然而每個人都有他的想法,誰又能說他錯呢?
衛霆政現在心裡只指望商靚儀能夠幫他勸服高碧絃,好讓他能如期交差,其他的他也不願再多想了。
無煩惱便是幸福嗎?
天曉得!
商靚儀在歷經三天的遊說,終於在動之以情外加利誘下,成功地達成衛霆政托付她的任務,帶著高碧絃來到餐廳和他會面。
在正式拍照之前,衛霆政想利用一些時間將這次拍攝的主題及訴求向高碧絃說明清楚,更想借由此次正式的會面,向她表示上次無理的歉意。
高碧絃在見到衛霆政的當兒,驚訝地大叫:「你……你是那個無理的男人……」她根本料想不到那天無理地摘下她眼鏡的人竟是商靚儀未婚夫的弟弟,要是早知如此,打死她都不會點頭答應商靚儀幫她這個忙的。
商靚儀早料到依高碧絃的個性,假如事先讓她知道衛霆政便是那天那個行為魯莽、語氣霸道的人,別說三天,就算把她的嘴都說破了,她也不會答應。既知如此,她才不會蠢到把事實真相全盤托出。
「對,就是我。」衛霆政不好意思地抓抓頭,滿懷歉意地說:「那天真不好意思。」
「還好啦!不過,我那副眼鏡你該不會真留做紀念吧?」其實她只要一想到那天她機智地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他背後偷溜,就不禁為自己的聰明而得意。
現今本地的治安亮起了紅燈,做什麼事都得小心才行;雖然她在美國曾學過女子防身術,但就算如此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制伏歹徒而安全脫身,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更何況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呢?所以她不得不佩服自己敏捷的反應。雖然事後她曾想過或許他是真的急需 一位模特兒,而她又剛好被他看中;但最後她還是推翻了這個想法,心中不斷警告自己不可以隨便相信陌生人,心中那股愧疚硬是被她的理智給壓了下來。
她曾想依她的行為,那個人恐怕會憤怒地將她的眼鏡往垃圾筒一丟;不過她還是希望能再看見那副跟隨她已久的眼鏡。
「喔,眼鏡!那副又醜又難看的眼鏡嗎?」衛霆政那蓄意調侃的語氣聽在高碧絃的耳裡,刺耳得難過。
就算它真的是又醜又難看,也不必用這種口氣講吧。她心裡泛起一股濃濃的怒意,「是啊!它呢?丟了?」
衛霆政那聽不出高碧絃咬牙切齒的語氣,只是他心中那愛鬧人的毛病又犯了。他還不想跟她說實話,那副丑斃了的眼鏡現在正乖乖地躺在他的背袋中。
原本他是想拿來物歸原主的,但在和她一番交談後,決定先替她保管,往後多的是機會還她。霎時,衛霆政心裡不知又打起什麼如意算盤來了。「它呀……丟啦!」
「你把它丟了?」她不敢置信地再問一次。
看他那是什麼表情,好像把她的眼鏡丟掉是沒啥大不了的事情,居然一副滿不在乎的臉,一點都沒道歉的意思。
「對啊!那天剛好看見路上有個垃圾筒,就順手往裡頭扔囉!」
他是不氣死她不甘心似的,不在乎的口氣惹得高碧絃雙手癢癢的,真想當場給他來個過肩摔,以洩心頭的怒氣。
商靚儀看見高碧絃極力壓抑怒氣,她怕等會兒高碧絃一失去控制爆發出來,到時可就不好玩了。
「喂,衛霆政,你不是要向小碧說明拍照事宜嗎?還不說。」商靚儀用手肘頂了頂衛霆政,示意他趕快轉移話題。這個笨蛋,幫他打圓場還不曉得,真想一拳往他的後腦勺打下去。
「呃,對,嗯……」衛霆政趕忙翻了翻手中的資料大致向高碧絃說明後,「我先請化妝師和造型師幫你定裝,到時恐怕得請你摘下臉上那副難看的眼鏡。對了,你之前曾有過拍照的經驗嗎?」
他這是在說廢話嗎?這世界上有誰會不曾拍過照的。高碧絃皺著眉頭,疑惑地看著衛霆政。
衛霆政一看見高碧絃用懷疑的眼神看他,就曉得她誤解了他話裡的意思,隨即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拍過藝術照,或者比較專業點的照片?」
專業點的?大頭照夠專業了吧!「算有吧!」
什麼叫算有吧?!模稜兩可的答案。那就當她有吧!「我現在叫化妝師和造型師幫你做個造型。」衛霆政朝吧檯邊的兩個人大喊,那兩個人便連忙地跑過來。」小良、胖哥,你們先幫她定裝。衣服換好了再上妝,否則那些衣服如果沾上了化妝品,很難向廠商交代。」
「我知道。」
「靚儀,得麻煩你幫忙一下了。」
「沒問題。大難題都幫你解決了這種小事還難不倒我。」
高碧絃抬眼睨了商靚儀一眼,商靚儀的意思是把她給比喻成麻煩囉?她不是笨蛋,不會不曉得她被商靚儀比成什麼的。好哇!看她怎麼報這個仇,敢情商靚儀忘了她好歹也曾是她的副教授吧!高碧絃心裡計劃著要怎麼報仇。
經過半小時的折騰,高碧絃終於化好妝、穿好衣服站在衛霆政的面前。
在看到一切都打點好的高碧絃時,衛霆政竟錯愕了。他的心不禁加速亂跳著,他太瞭解他的這個生理現象,他肯定對她產生好感了。
衛霆政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這位可人兒。上了妝的高碧絃更顯出嬌媚,而她的獨特氣質也因此更突顯出來;一頭烏黑俏麗的短髮突顯出她精緻的五官,尤其是那雙靈動的大眼;一襲深紅色的改良式旗袍將她曼妙的身材完全展現出風情萬種,讓人有如人夢境一般。
她真是一塊瑰寶,真不曉得她為何要刻意隱藏她的美麗。為伺不讓它真實地呈現出來?
看來他真找對人了,眼前美麗嬌媚、落落大方的她正是他理想中的模特兒人選。衛霆政相信這次所拍攝出來的效果必定會比以前更好,而且水準也會更超越他以往的口碑,衛霆政開心地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