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是誰?」
正在整理預約房客名單的唐晴,懶懶的抬頭看電視一眼,接著,低著頭繼續疾筆振書,「皮老闆。」
「是喔,他長得好醜。」
「哈、哈、哈。」刻意大笑三聲,她帶點無力的說:「謝天謝地,你終於發現了,其實他們一群人都長得很醜。」
「是嗎?念衡每次看這個都笑得很開心。」他一把將蹲在地上、在桌子上抄寫不停的唐晴撈到身邊,不規矩的手臂就擱在她腰上。
對他霸道的舉動翻了翻白眼,「小朋友不管看什麼卡通都會笑得很開心。」她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她自由,但手的主人還是文風不動。
「是嗎?」他又將她拉近一點,頭就靠在她的肩膀上。「念衡睡前還交代我要幫他看。」
她放棄掙扎了,將筆往桌上一丟,「我已經錄起來了,你幹麼幫他看?明明是你自己想看吧。」
「你又吃醋了?」
她輕笑,「你老是問這個問題,不煩啊?」
鼻尖在她的耳畔搔癢,嘴唇輕輕的撩撥她的耳尖,溫熱的氣息教她顫抖了一下,倚在她身上的男人,邪氣的笑了。
「不煩,我喜歡你為了我吃醋。」
沒有反駁,她側過臉,在他唇上輕點一記,很快就拉開,也學他笑了,「今天下午,峻霖哥有抱我喔。」很好,她也喜歡看他為她吃醋。
雙眼瞇起,倏地,瞿縱衡將她抱起,讓她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正面對著他,他的額頭貼靠著她的。
「他怎麼抱你的?」說話的聲音很低很沉,聽來有些危險。
「你猜……啊!」他環住她的腰,一個使力讓她整個身體貼上他的胸膛,嚇了她一跳,她雙手抵著他,又推開一點距離,「你幹麼啦?」
「我在猜測他有可能怎麼抱你。」
「放開我,這裡是客廳。」她想起身,卻敵不過他的力氣。「我爸他們會看到,你讓我起來。」
「不會,他們帶念衡去睡了。」他突然覺得這裡人的早睡是對的。
隔著洋裝,他的雙手來回撫摸她的背,或輕或重,教她耳根發燙。
「……別、別鬧……我爸會起來上廁所。」她雙手壓在他的手臂上,但很輕,說的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沒關係,那很好解決,「我不會脫你的洋裝。」
他的左手抬高,順扶著她的後腦,長髮在他指間流洩,稍稍使力,兩人的距離剩下一點點,近到她能呼吸到他呼出的熱氣,近到他的舌尖能在她的唇上游移。
他的右手則是不安分的從洋裝下探進,在她的細腰上捏了一下。
「啊!輕點。」
「你還沒告訴我,劉峻霖怎麼抱你的?」沙啞的聲音顯得壓抑,懲罰似的在她的唇上輕咬一口。
「你、你……猜……」她的身體很熱,僅存的一點點理智,堅持不輕易鬆口。
右手靠著手指爬升,一個力道將她內衣的後扣解開,手掌順勢覆上酥胸,巧勁搓揉,逼得她一陣陣戰僳。
低頭,隔著布料,他含住她尖挺的蓓蕾,濕潤透過布料傳給她,加上衣服裡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撥弄,讓她不耐的呻吟出聲。
身體下意識的扭動,似是迎合又似逃離,纖手緩緩勾上他的脖子,身子因為他的挑逗,自然的貼近他,在他身上尋找填補空虛的溫暖。
像深潭般的眼睛注視著她,更熱切的唇貼上她的……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我……我接電話。」
「不用。」大掌繼續在她身上遊走,不願鬆手。
「……有可能是要預約的客人。」她輕推他一把,要起身。
「晚了。」
「這是工作。」
「那就下班。」
歎了口氣,她有些故意的問:「你只愛我的身體嗎?」未了,再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雙手隨即停下動作,他歎了更大聲的氣,「你只愛你的工作嗎?」
「嗯,我想想……」唐晴站起身,順手撫平皺掉的洋裝,「沒錯,我跟你一樣是工作狂。」
「噢,我受傷了。」她笑了,「白癡。」
看來他這次是真的很喜歡她呢,半路喊停,還能跟她說笑,也許……她應該多試著相信他,相信這段感情……
「工作狂,你不是要接電話?恍神啊?」拍拍她的頭,他手臂一伸,將桌上的手機遞給她。
媽的,這傢伙還真有耐性,打那麼久沒人接還不掛?果真是專門壞人好事的程咬金。唐晴立即按下通話鍵,「喂?……是你啊……嗯,在我這……」
瞿縱衡坐回沙發上,本來在看電視,但她講電話的內容不斷飄進他耳中,讓他眉頭也漸漸攏起。
這通電話說了近二十分鐘,除了開頭的寒暄之外,似乎都在商量同一件事,而且是跟他有關的事,也是讓她臉色越來越沉的事。
她一掛掉電話,聽了大概的他也開了口,「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決定,你不用管她。」
「你什麼時候要回去?」
「我在休假。」
「明天?」站起身,他手臂環著她略微僵硬的身子,似安撫的低語,「小晴,你不要這樣,我沒有要走。」
頭埋在他胸膛,可以感覺到他的重視,她很幸福,但她不能不面對現實,他不屬於這裡。
遲早,他是要走的。
「不是明天,也是以後,凱倫說這兩天有些案子,你不親自處理不行,如果不是她想不到辦法了,怎麼會打給我要我勸你?再說你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不回台北吧。」
「一點小事,她可以自己處理。」或者他想辦法兩邊跑,就是不能現在離開她身邊。
他不是沒有感覺,她的不安很明顯,這幾天每次聊起台北的事,她就避開話題,這教他怎麼放得下心。
勉強自己露出笑容,唐晴刻意以輕鬆的語氣說:「我要你回去又不是要跟你分手,我們可以談遠距離戀愛啊。」
「不行。」
「幹麼?你怕自己偷吃啊?」她一副開玩笑的口氣,但心裡其實很害怕距離會帶來的分離,況且這場夢來得太快太不真實,她覺得自己要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