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變成花色在安慰她。
「對不起啦……」哭得更大聲了。早上到現在提心吊膽的緊繃心情,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算了,反正事情也沒那麼糟。」如果沒有昨晚的惡作劇,她也不會有機會得到一個一百萬演出的機會。
中午她抽空去了趟銀行,段然給她的那張現金支票果然兌現了,此時她的戶頭裡躺著貨真價實的一百萬元。
「咦?」黃樂鬆開抱著她的手,抹掉淚痕,對她臉上掩不住的笑容充滿狐疑,「你的笑容很可疑喔,是不是有白馬王子英雄救美?」
「你可以改行去算命了,黃半仙。」那一百萬再加上她這幾年工作所存下來的錢,剛好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真的有?什麼樣的人?帥不帥?」黃樂興奮的語調不自覺地揚高。
「男人,長得很帥的男人。」花色的腦海裡浮上段然俊美出色的臉孔。這也讓她更好奇像他那麼出眾的人究竟受了什麼刺激,讓他竟然想出用一百萬元租個為期一個月的臨時未婚妻這種下下策?
「多帥?」黃樂的眼睛睜得老大,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樣。
「這麼帥,」花色的雙手還真配合地在空中比畫了下。
她這個膽小如鼠的好友只要談起男人就像變了個人,一點都看不出原本小家碧玉的樣子。
「真好……」黃樂一臉懊悔不已,「早知道我就留下來陪你,至少還可以大飽眼福。」
「你這個傢伙,為了男人才會想到我。」花色笑罵。
「也不是這樣啦……」她搔搔頭,不好意思。
「不過——」故意拽長尾音,吊人胃口。
「不過什麼?」果然引起黃樂極大的興趣「難不成還有下文?」
花色笑得詭異,「你會有機會見到那個帥哥的。」
「色色你——」黃樂像看見外星人似地,「你不會因為人家出手搭救就以身相許吧?」
以身相許?花色失笑,「我有那麼好誘拐嗎?」論長相、論財力,段然看來的確是一張優質的長期飯票,不過她愛錢歸愛錢,還沒淪落到為錢出賣自己的地步,她可以省吃儉用的存錢,但絕不會不擇手段。
這次的交易應該是……不賺白不賺吧?
「那……為什麼還會有機會見面?」她被搞糊塗了。
「因為……」剛要開口,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花色從辦公桌上撈起手機看了眼來電號碼。是他!
「喂……」心跳驀地漏了一拍。
「晚上一起吃飯吧。」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由彼端傳來。
「吃、吃飯?」這麼快就要開始她的工作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耶。
像是聽見她的心聲,段然又補充了句,「不用太緊張,只是吃個飯,順便瞭解一下彼此,你要當我的未婚妻,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
每次聽見「末婚妻」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她的胸口就微微一窒,「呵呵……這麼說也對。」
「晚上七點我去你家接你。」他的嗓音帶笑。
來家裡?「不、不用了,你跟我說地點,我自己過去就好。」昨天是因為時間很晚,家裡該睡的人都睡了她才搭他的便車,不然被爸媽撞見了,又要追著她問東問西了。
「那裡坐公車到不了,你得要多花兩、三百塊的計程車錢。」他好意提醒。
正中紅心!「那……你到了再給我電話,千萬不要按門鈴找我。」
能省則省,小心點別被看見就好。
「嗯,晚上見……對了,契約的事要保密,別告訴其他人。」
「好。」掛上電話,花色握著手機有些恍神。
「是神秘帥哥打來的?」黃樂拉長的耳朵快變成招風耳了。
她回過神來,神色緊張地把手機放回桌面,「這個……」差一點她就把昨晚的際遇告訴黃樂了。
「神秘帥哥要約你吃飯?」剛剛的話她可是一句也沒漏掉。
花色支支吾吾地,「唔……嗯。」
「他會不會真的喜歡上你,想要展開追求了?」黃樂滿腔的好奇心一發不可收拾,好想問出個所以然來。
她一本正經地道:「你想太多了,他肯定是想跟我討回先墊的那一筆錢吧。」
「色色,你不會是為了不還錢乾脆跟他交往吧?」別人她是不知道,不過要色色把錢掏出來可是比登天還難。
花色乾笑,「怎、怎麼可能嘛,呵呵……」
套上終於決定好的衣服,花色拿了包包便急急忙忙地出門,一出大門,就看見段然那輛顯眼的黑色賓士休旅車停在路旁。
她頓了頓,深呼了一口氣才若無其事地朝車子走過去。
怪了,就連初戀第一次約會都沒這麼緊張,更何況她跟段然只是主雇關係,她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十元,你是烏龜轉世嗎?拖拖拉拉的。」她才一上車子後座,立刻就聽見那刺耳的稱呼傳來。
花色悶哼了聲。怎麼這個白目的傢伙也來了?
「凡齊,她叫花色。」段然的語氣淡然,卻不容置喙。
邵凡齊痞痞地聳聳肩,調轉車頭離開。
「支票沒問題吧?」段然側著頭看向後座的花色,微揚的唇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嗯。」花色點點頭。
「那就好。」
「嘖嘖,我以為你一拿到錢後就會來個人間蒸發呢。」邵凡齊嘲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意外。
花色沒好氣地哼道:「我又不是詐騙集團,還人間蒸發咧。既然收了錢,答應的事我就一定會做到。」
段然閒適地靠向椅背,打算閉目養神,卻被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他傾身拿起前方的手機瞟了一眼,順手切斷來電。
「是薇薇?」邵凡齊揚著眉問。
他沒搭腔,臉上冷凝的神色說明了一切。
「她也打了好幾通電話給我,要我轉告她想見你。」木已成舟,她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她不會天真地以為,只要三兩句話就能抹去她對然造成的傷害,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一切從頭再來吧。
段然高深莫測地道:「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