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有你在呀!」她點出重點。「有你在,我就不怕,而且跟你同心齊力對付「惡魔」的感覺很美好。」她閉上眼睛幻想老人家吹鬍子、瞪眼睛的氣惱模樣,開始格格地笑了起來。
她對他很信任。
躺在床上的她嫵媚盡現,慾望也從他體內乍現,但他忍著,只坐上柔軟床榻,並未餓虎撲羊地欺上去。「你確定要這麼玩?」
「確定、確定!太好玩了。」
「好吧,那我不單要放出結婚的消息,還要跟爺爺拿三百萬。明天一早我去跟他報告說要買一枚三百萬的求婚戒子,是要娶一位名門千金,讓他誤以為孫媳婦另有他人,等這三百萬一到手,明天下午你就可以先拿去抵償利息。」他決定加碼演出。
「哇,好犀利的詭計喔!」她一邊讚歎,一邊睜開眼,他的容顏近在眼前,一股灼熱感瞬間竄出,教她紅透臉。
「這三百萬就當是他派人打你的賠償。」
「這樣……好嗎?」她心跳得好快速。
「你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來。」他笑。「而且,當爺爺發現被騙走三百萬時,那爆出的火氣定會讓他失控的。」
龍盷兒咬住下唇,要自己別激動地拉住他,否則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想跟他親近。
雖然說要結婚,但只是個詭計,不意味他們兩情相悅。
「謝謝你替我著想,找到這三百萬來解我的燃眉之急。另外,結婚只是用來氣老人家的詭計而已,這我懂,我不會無限延伸意義的。」她輕聲說著,但也懷抱期待,希望能聽到令她「驚喜」
的答案。
「我當然知道這只是個詭計。」再度與她攜手回擊爺爺是一件樂事,至於婚姻……這只是個點子,不具有其它涵義。
他答得真乾脆。悵然的感覺又襲上龍盷兒的心頭。「那就這麼玩嘍,我們來商討細節吧!」
「沒問題。」
龍盷兒坐起身,與他討論細節。他是池中龍,只是在等待最佳時機往上衝出,而她這種沒什麼優點的女孩原本是接近不了他的,可是現在能跟他合作,還得到他的協助……夠了,不能再要求太多,否則怕要被天嫉妒了。
天還沒有全亮,樊恣就開車往樊家別墅而去。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林蔭大道上,清晨的世界顯得寧靜安詳,一縷陽光緩緩映照在大地上,帶起了盎然生機,蓬勃朝氣令他心情大好。
而龍盷兒也宛若燦爛陽光,所以每見到她一次,心底深處的陰暗便會散開了些,這也是他樂於與她接近的原因。
原本只當她是盤小菜,拿來開開胃後就不會去在意,豈料這盤小菜還真好吃,愈吃癒合胃口,不僅推不開她,還幾乎要上癮了。
「她對我是信任的……沒有理由地便信任了我,甚至不怕自己遇上危險,這樣的她我又如何能不配合協助?」樊恣的唇畔勾出淺淺笑意,她的勇氣也讓他喜歡執行她的怪點子,甚至不惜採取結婚行動來鬧爺爺。
車子駛進樊家別墅的停車場。
樊恣直接走向書房。
六點半,爺爺應該用完早餐,正在書房裡看報紙與各類雜誌,搜羅各種信息了。
他敲門,推門進入。
「爺爺,我要調用三百萬現金。」樊恣一站定就直接開口要錢。
「無緣無故為什麼要調用三百萬?」樊振興疑惑地看著他,他一向把財務抓在手中,雖然常派樊恣去監督又或者執行案子,但對手金錢的運用,他都控制得很完美,絕不讓樊恣有上下其手的機會。
沒錢就不會動歪腦筋。樊振興為了把樊恣綁制在樊家,讓他沒有資源自立門戶,用盡了各種方式控制住金錢的流向。
樊恣道:「我要三百萬買求婚戒子。」
「求婚戒子?」樊振興大驚。「你要買求婚戒子?你要跟誰求婚?我怎麼沒聽過你找到女朋友了?」
「是「相生集團」的傳夢麗小姐,我這回去日本偶遇到她。您也知道,我在美國唸書時跟「相生集團」的夢麗是高中同學,也是交情不錯的舊識,但後來我返回台灣就跟她斷了聯絡,沒想到這一趟日本行巧遇到她,兩人深談後,過去的好交情不僅回來了,還對彼此更有感覺,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想盡快把她訂下來。
樊振興開始評估著傳家的一切。「「相生集團」活躍於東南亞地區,家族擁有三百億資產,雖然是中等富豪,但是夠格跟你交往。」樊振興雖然訝異於他和終夢進展得如此迅速,不過樊恣能聽話地離開龍盷兒,他很滿意。
「我打算買戒子送她,也是希望夢麗可以感受到我追求的誠意。畢竟我是庶出,她也會擔心嫁進樊家後沒有地位,為了讓她心安,用浪漫且昂貴的求婚戒子便是一種證明,所以我才急著向您請示,請您撥款。」
樊振興可以接受他的說法「女孩子怕沒地位很正常,你告訴她,要她放心地跟樊家合作,她會有好處的。」拿三百萬換三百億資產,這是值得投資的婚姻。
「爺爺答應了?」他說著。只要能讓老人家覺得划算,就能成功。爺爺是那麼喜歡算計好處的人,他就是攻擊爺爺的這項弱點。
「我馬上讓會計部撥款。」
「謝謝爺爺成全。還有,請您勿去詢問傳家關於我跟夢麗的事情,我想給夢麗一個驚喜,萬一您去問,說破了我的計劃。壞了這份驚喜,怕是夢麗又要遲疑不敢嫁了。」
「好,我不破壞你的計劃,但你要盡快把她帶回家裡來,我要你們立刻結婚。這也代表,你是徹底地撇開龍盷兒了。」他對先前龍盷兒的「指正」一事仍然耿耿於懷。
「您還是惦記著龍盷兒?」樊恣問,試探爺爺派人攻擊龍盷兒之後又會想做什麼。
「沒有惦記,我只是提醒。反正你不會再跟她聯絡,以後我也不會再提她了。」
「您真會把她拋諸腦後嗎?」樊恣凝視他的神情,他怎麼一副完全不知道有攻擊事件的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