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裡出了內奸,一定是人人自危,互相猜忌啊!
「我們的業務機密既然外流了,目前想擋也不知該從何擋起,那不如就順其自然,把對方想知道的消息都放給他們知道,再來應變好了。」衛風拓依然平靜地說道。
「順其自然?!」眾人不約而同地叫了出來。
他在賣什麼關子啊?
這樣高來高去的,什麼都不說清楚,簡直把大家的頭髮都急白了。
「我們就先討論到這裡,各位辛苦了,散會。」
不管各個主管們彼此面面相覷的表情,衛風拓徐緩自在地站起身,跟大家點頭致意之後,率先走出會議室。
衛風拓一手插在口袋裡,慢慢地走著,臉上保持著一貫的從容笑意,還不時地與屬下打招呼。
然而,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他的眼神其實冷得一點笑意也沒有……
*** *** ***
當衛風拓一回到家裡,就看到路曉樂躺在他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西斜的陽光,暖暖地照進房裡,映在她睡得香甜的小臉上。
走近床邊,他低頭靜靜地凝視著她。
他就這樣站了好久,直到整個夜色都籠罩在房間裡,連他的身影,都幾乎要隱沒不見了。
睡了許久,路曉樂終於動了動,眼睛眨了眨,有些不太適應過暗的室內光線。
才翻了個身,她便被床邊的陰影給嚇到。
「哇——」
她驚叫出來,定了定神後,這才認出他的身影來。
「你嚇死我了,怎麼無聲無息地站在床邊?」
她驚魂甫定地坐起來,伸了伸懶腰,然後下床,摸到牆邊,打開電燈開關。
整間臥室突然大放光明,所有的陰影也無所遁形。
她走到他身邊,撒嬌地抱住他,仰頭看他。
他依然沒有說話,只是低頭俯視著她。
「你怎麼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她關心地問道。
「曉樂……」
他喚她的嗓音,異常的低啞。
「嗯?」她偏頭對他笑著。
他什麼話都沒說,便忽然低頭吻住她,氣息狂熱而且放縱。
她驚訝了一下。
他的唇舌,帶著強力的電流,瞬間掠奪了她所有的呼吸。
緊接著,他的雙手也急切地拉起她的衣衫,熱切地探入衣裡,在她柔嫩的軀體上四處燃放火苗。
火勢瞬間橫燒遍野,根本讓她忘了探究是什麼原因,讓他有了這麼不尋常的火熱反應。
他這樣的反應,只有在他們兩人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發生過。
當時她克服羞怯,坐到他大腿上,抖著手脫掉身上的衣服。接著,他就是如同這次一樣,採取火熱的主導及進襲。
一般時候的他,都是十分自製而且溫柔的。
她喘息著、呻吟著,盡力地攀緊了他,被他製造出來的一波波浪潮,瘋狂地推向一局峰……
不知過了多久,腦中一片暈迷,她才覺得自己終於能喘息過來,意識慢慢地墜回原地。
她輕撫著將臉埋在她頸際、依舊伏在她身上劇烈喘息的男人後背。
他渾身汗濕、肌肉緊繃的反應,清楚地告訴了她,方纔他也是被那些難以言喻的浪潮給淹沒了。
她唇邊漾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相較於他的克制與溫存,她比較愛他這樣狂放失控的反應。
這樣的他,真實多了。
他動了動,翻過身,躺到她身側。
她則習慣性地翻過身,甜蜜地偎進他懷裡。
「曉樂。」
他看著她,撫著她的肩,輕聲喚道。
「嗯?」
她閉著眼,懶洋洋地回應道。
「我家的公司發生了大事。」
「什麼事?」
她張開眼,關心地問道。
「我身邊出了內奸,公司的機密外流,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聞言,她倒抽一口氣。「怎麼會這樣?」
「我也很想問,怎麼會這樣……」
他撫摸她肩頭的手停了下來,語調也冷了一些。
「那,查得出來嗎?」
她擔心地問道,對這件消息感到驚嚇不已,沒有察覺到他有些冷漠的回應。
他完全放開了她,平躺在床上,直直望著天花板,淡淡地開口。
「……我反覆地思考過,且公司內部也已經清查了好幾遍,很確定沒有任何洩密的管道,至少,找不到什麼會讓消息洩漏出去的破綻。剩下唯一一個有疑慮的地方,就是我書房裡的那部電腦。」
她聽了他的話,初時還沒什麼反應。
衛風拓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中完全讀不出任何情緒。
他從來沒有以這種可怕的疏遠表情看過她,因此她的腦子先是一片空白,接著,一道閃光劃過去,心頭登時變得雪亮。
路曉樂睜大了眼,小臉慢慢變白,身子慢慢地發冷:心也漸漸地往下沈。
她坐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你……懷疑是我?」
她的唇發白,無法克制地微微抖著,覺得胸口突然被什麼猛地壓得好痛,幾乎伏要不能呼吸了。
「到家裡來打掃的大嬸們,對電腦一竅不通,所以她們的嫌疑被排除了。剩下的……只有你能自由進出我的房子。」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的聲音低不可聞,眸中聚集了心碎、心痛而泛起的水光。
「我無法不懷疑你。因為,只要我們衛家錯失了一筆生意,接著,就是路家順利地接手過去。」
他的聲音冷漠、決絕,像個面無表情的劊子手,完全無情、毫不猶豫地將她判了死刑。
「你說的這些話,會毀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你怎麼能這麼任意地……懷疑我……」
路曉樂啞著嗓音,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無法控制地重重喘息著。
她覺得胸口痛得快要炸開了,腦子也一樣好脹、好痛,眼睛像被什麼戳刺著,眼前甚至有短暫的發暗,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證據太明確了,連我都無法說服自己不懷疑你。」
他突然站了起來,撿起床底下的褲子穿上,背對著她站到落地窗邊向外看。
衛風拓決然背對她的態度,已經明白地說明了他並不信任她,也並不打算聽她的任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