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在英國煮飯,不行嗎?」她別開頭,就是不看他。
「隨便你。」白哲希從門口拉過她的行李,裡頭的重量讓他一驚。「你是帶了多少年份的東西來?」
「不用你雞婆,客房在哪?」古安妮搶回行李,不給他拿。要不是想幫他補補身子,她和乾媽何必那麼大包小包地把藥材全都往行李塞。
「沒有客房,你睡我房間。」白哲希再次奪回行李,攬住她就往房裡走。
古安妮粉臉轟地辣紅起來。「我……我……我才不要跟你睡同一間……」
「安妮怎麼這麼可愛啊!」BENNY哈哈大笑著,很快跑到她身邊,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還挑釁地看了白哲希一眼——有這麼好的女朋友,還不懂得好好珍惜,活該要受到一點懲罰。
古安妮搗著被吻的臉頰,頓時傻了眼。
而白哲希臉色一沉,厲眼一瞇,一副想把人碎屍萬段的樣子。
BEENY見狀,吐吐舌頭,急忙跑回自己的房裡。「想不到你居然是個醋罈子!」
「哼。」白哲希什麼也沒回應,表情仍然超級難看。
「你不會是真的在吃醋吧?」古安妮睜大眼看著他,興奮地像是捉到了他作奸犯科的證據一樣。
白哲希抿緊唇,不想在客廳回應她這個話題,轉身拉起行李走回他的房裡。
「原來你喜歡別人亂親你?」門一關,他便用一種審判口氣問道。
「我看街上大家都親來親去的,這在國外不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嗎?而且BENNY感覺很乾淨,不會讓人覺得噁心……」古安妮往床上一坐,完全忘了自己幾分鐘前才說了不要跟他同房的話。
「你說夠了嗎?」白哲希一見獵物乖乖上了床,他唇角一揚,勾出一抹邪邪笑容。
「你不可以又……」古安妮心裡警鈴大響,正要逃走時,卻因為不熟環境,笨拙地碰到了床角,整個人摔到了床上。
「自投羅網的小綿羊。」白哲希好整以暇地俯身而下,再度吻住她的唇。
這回,他思念的吻沒了任何顧忌,差點一發不可收拾。
要不是古安妮突然驚覺到自己已經十六個小時沒洗澡,說什麼都不讓他得逞,他們見面的第一時間內,便要在床上翻滾了。
「我才到英國,你就亂吻人,你當我是誰啊?」古安妮拉好衣服,雙臂交握在胸前,氣呼呼地瞪著他。
「你認為你是我的誰?」他握過她的手,不容拒絕地將人扯回懷裡。
「喂,是你先主動對人又親又抱的。」
「若你沒有意願,早就拒絕我了吧。」他不以為然地說道,下顎懲罰地緊頂了下她的頭頂。
他雖然人在國外,對她的呵護卻從沒少過。況且,他對外人總是漠不聞問,此時一看到她就熱情如火,如此的所作所為還不夠明顯嗎?
「我不理你,我要回去了!」古安妮得不到滿意答案,當下決定發飆走人。
「你是我的人。」他修眉一擰,粗聲說道。
「你不要亂亂講,誰是你的人。」她背對著他,臉紅心跳、呼吸紊亂地期待著。
「我很樂意證明。」白哲希從她身後伸出雙臂,瞬間脫下了她的一邊外套。
「你腦子在想什麼啊?不要亂脫人家衣服啦!」她驚呼出聲。
「屋內有暖氣,外套如果不脫掉,你很快就會中暑了。」他一臉無辜地說道。
「我自己會脫。」古安妮啪啪兩下解開外套,不許他在她身上亂摸一通。
一看見她裡面居然還穿著厚重毛線外套,他當場笑了出來,難怪她腮幫子兩團紅通通的,原來是熱出來的。
「我不是告訴過你,室內有暖氣。帶一件厚外套,裡頭穿薄一點就好了嗎?你穿成這樣,是打算一天到晚都待在戶外打雪仗嗎?」他忍不住笑捏了她的腮幫子。
「人家就是鄉巴佬啊,我又沒到過那麼冷的地方,我哪知道你會不會故意誆我。」她朝他吐吐舌頭,打了個哈欠。
她在床邊坐下,拿了個枕頭塞在身後,後來覺得坐著不舒服,索性自顧自地躺了下來。果然還是床鋪最舒服!
「為什麼一來就急著做菜給我吃?」白哲希支肘托腮,凝視著她半閉的眼。
「因為乾媽有交代。」才不要說出會讓他得意的話呢!
「只有這樣?」她分明是心疼他一個人吃不到家鄉料理,卻又嘴硬不願承認吧。
「因為我的手藝突飛猛進,忍不住想在你面前炫耀,這樣總成了吧。」她鼓起腮幫子,睜開眼睛瞄他一眼。
「膽小鬼。」白哲希笑著吮了下她的耳珠子,決定暫時放她一馬。「你在飛機上沒睡著,對吧?」
「你怎麼知道?」她好奇地問道。
「你睡覺時如果沒摟著大抱枕,根本睡不著,不是嗎?你這幾天先給我好好休息,不要累到感冒。」他扯過棉被,把她密密包裹了起來。
古安妮聞言,心一暖,身子才放鬆,便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突然好想睡喔……」她軟軟地說完,揉了下眼睛。
「不准現在睡……」白哲希原本還想和她多聊兩句的,可一看她眼睛整個都閉上了,他心裡縱然有千百個不願,當下卻還是決定讓她好好地睡上一場。
算了,管他什麼時差不時差,她就算半夜爬起來,他也會陪她說話的。他怎麼捨得不讓她睡呢?
白哲希指尖撫過她眼眶下方淡淡青紫,唇邊揚起一道寵愛笑意。
「白哲希——」她喃喃低語了一聲,努力把眼皮撐開一小縫。
「嗯?」白哲希側身支肘,將她臉頰上髮絲撥到耳後。
她迷迷濛濛地睜開眼,朝他一笑,一個側身便滾進了他的懷裡。
他一怔,卻十分歡喜她這個意外的投懷送抱。
古安妮閉上眼,雙臂環著他的身子,把他當成一個大抱枕。
「好久不見呢……」她含糊不清地說了句話,神智卻已在下一刻昏沉散去。
白哲希低頭吻住她的額,雙臂不由得將她捆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