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整理好之後,她圍上圍裙,到廚房準備燉湯。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她不禁怔了一下,自從她搬來這裡之後,她從來沒聽見門鈴響過,會是誰呢?
雖然心裡疑惑,但她還是立刻走出去開門。
門外是一名年紀大約五十來歲的婦人,外表十分雍容高貴。
\"請問您要找誰?\"她客氣的問。
蔣麗芙上下打量身上繫著圍裙,看起來單純溫柔的晴恩。
許久之後,她慢慢的開口:\"你就是重華的情婦?\"
\"情婦?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請問您是哪位呢?\"她不明所以地問。
\"我是重華的母親。\"蔣麗芙溫和的說。
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女孩並不像是岳綾口中的壞女人,所以對她的態度不由得和緩許多。
本來,為了顧及她和重華的母子感情,她是不願意插手這件事,但她實在受不了岳綾的哭鬧脅迫,只好出面處理。
聽到她的身份,江晴恩嚇了一跳,連忙退開——
\"您好,請裡面坐。\"
她請蔣麗芙到客廳坐下,然後泡了一杯茶給她。
\"謝謝。\"蔣麗芙對她點點頭。
\"伯母……是來找重華嗎?\"她拿下身上的圍裙,有些不自在地側身坐在蔣麗芙對面。
\"我是來找你的。\"
\"這……為了什麼呢?\"她有一種強烈不安的感覺,額上隱隱沁出冷汗。
\"你叫什麼名字?\"蔣麗芙不急著說明來意,只顧盯著她看。
\"江、江晴恩。\"對方審視的眼神讓她更加緊張。
\"晴恩,你目前正在跟重華交往是不是?\"
\"是。\"
\"哪你知不知道,重華已經訂婚了?\"
江晴恩瞬間如遭雷殛,神情呆滯。
\"訂、訂婚……這是真的嗎?\"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看到她錯愕驚慌的神情,蔣麗芙明白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由得有些憐憫她。
\"看來,是我兒子騙了你。\"蔣麗芙歎息的說。
重華騙了她?原來他已經跟別人訂婚了!為什麼他要欺騙她!?
他說要娶她、要永遠跟她在一起,原來都是謊言!
她信任他勝過任何人,他卻這樣利用她的信任!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害她變成背負著罪惡的第三者!
隱瞞已有婚約的事,設計她一步一步成為第三者,這就是他所請的愛嗎?
既然已經決定跟別人結婚,為什麼還要跟她在一起!?
\"為什麼?\"江晴恩表情木然,眼中淚水決堤。
\"我知道是重華對不起你,我代替重華向你道歉。讓你這麼難過,我也不願意,但為了我未來的兒媳婦岳綾,有些話我不得不對你說清楚。\"蔣麗芙收起她的同情心,嚴肅的說。
江晴恩任由淚水直流,一語不發靜靜的聽著。
\"或許你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不過你跟我們重華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不管你事先知情或不知情,重華已經訂婚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重華絕對不會為了你而毀棄婚約,他的未婚妻也不可能答應退婚。再過不到一個月,他們就要結婚了。為了我未來的媳婦,也為了你自己,請你離開重華,不要繼續害人害己。\"為了讓江晴恩知難而退,蔣麗芙把話說得很重。
害人害己?是呀,確實如此,因為她的懵懂無知,不僅傷害自己,更在無意間傷害了另一個無辜的女子!江晴恩悲痛的想著。
\"我不知道重華對你說過什麼、有過什麼承諾,我只能跟你說抱歉,因為那一切都不能算數。一段正常的婚姻,是容不下第三者的存在的;就算你不計較名分,願意委曲求全跟重華在一起,但以我為人母親的立場,也絕不會接受你。更重要的是,即使今天重華沒有婚約在身,我們這種望族你也高攀不上。這一點,你要認清楚,最好不要心存希望。\"
\"我不會繼續和重華在一起。\"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決。
既然已經知道事實真相,不用重華的母親出言侮辱她,她自己也會選擇離去!
\"那最好,很高興你這麼明白事理,不用我採取法律途徑。別怪我話說得殘酷、不留情面,我只是為了我兒子和媳婦著想。雖然你不知情,但你畢竟是破壞我兒子婚姆的第三者,如果對你仁慈,就是對我未來的媳婦殘忍,我不得不如此,希望你能諒解。\"
\"我明白自己犯下的錯誤,我不會讓你為難。\"江晴恩深吸一口氣,強忍心痛的說。
\"很好,那請你現在就走。\"
** ** **
重華接到一通令他意外的電話,是他大嫂顏夕羽打來的。
他和大嫂相處得很不錯,但她從來沒特地打過手機給他,因此他不禁有些訝異。
\"大嫂,有事嗎?\"
\"媽有沒有去找你?\"顏夕羽劈頭就問。
\"我在公司,沒看到她來。\"
\"那她會不會是去你住的地方了?剛才我聽芳嫂說,媽叫司機開車送她去新竹。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妙,也許她是衝著你的女朋友去的。\"
因為同情重華被迫跟岳綾訂婚,對於他這次\"外遇\"的事,歐陽允華和顏夕羽都很維護他,一看到狀況不對,她隨即打電話通風報信。
\"大嫂謝謝你!\"重華心知有異,立刻掛斷電話,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趕回家。
一打開大門,手上提著行李袋的江晴恩正走出來。
\"晴恩!\"重華一震,立即抓住她。
江晴恩冷靜地掙脫他的鉗制,決然離去,沒抬頭看過他一眼。
\"晴恩!\"
正當重華要追出去時,卻被他母親擋住了去路。
\"重華,讓她走!\"蔣麗芙堅決的命令。
她已經做到這個地步,絕對不可能半途而廢!
\"你!你竟然這麼做!\"
他生平第一次對他的母親如此感到不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