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不嚴重。我就住在附近,我回去自己擦藥就好了。\"
那名女子搖搖頭,擦傷的手掌撐在地上,想讓自己站起來。
歐陽重華見狀,立刻伸手攙扶她。
\"還是去醫院看看,不然我過意不去。\"他說。
雖然沒有撞到她,但,是因為他開車分心才會害她摔傷,他有責任。
\"真的不用了,小傷而已,我自己回去擦藥就行了。\"那名女子有自己的堅持。
\"好吧,我送你回家。\"
=這……\"
\"至少讓我為你做點事。\"
年輕女子見歐陽重華神情誠懇,才有些羞怯地點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謝謝。
\"別這麼說。\"
歐陽重華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上車後,才回到駕駛座。
\"我就住在前面大約兩百公尺的地方,不好意思,麻煩你。\"她客氣的說。
\"不會,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我。你住在哪一棟呢?\"歐陽重華看著車窗外飛掠的住宅區,發現已經快到自己住的地方了。
女子伸手指著前方一棟豪華別墅旁的三層樓小洋房,\"我住在那裡。\"
歐陽重華將車停在小洋房的圍牆外,有些訝異。
不會這麼巧吧?居然在他房子的隔壁!?他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她呢?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下車了。\"
\"我扶你。\"他也跟著下車扶她進門。
\"謝謝你,我沒事的,你也可以回去了。\"她在門內微笑的對他點點頭。
歐陽重華遞給她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絡電話,如果你的傷勢有任何問題,請你與我連絡。\"
\"好,再見。\"
見對方把門關上,他才回到車上,把車子開進自己的別墅。
** ** **
隔天早上,歐陽重華一如往常出門上班。
才開出巷子,就看到前面不遠處一個纖細的人影,正一拐一拐的走著。
他認得她正是昨天差點被他撞到的那名女子,隨即把車開到她旁邊停下,按下車窗。
\"早。\"
\"啊,早安。真巧,又遇見你了。\"她微微一笑,神情有些訝異。
\"你的腳扭傷了?\"
\"好像是吧,不過沒關係,還能走。\"
還能走?這是什麼話?他決定一定要帶她去醫院檢查傷勢。
\"你現在要去哪裡?\"
\"我要搭公車去學校上課。\"
\"你是大學生嗎?\"他感覺她看起來十分年輕,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
\"不,我今年剛就讀研究所。\"
\"哪所學校?我送你。\"
那名女子遲疑了一下,\"這……不太好意思吧,昨天已經麻煩你送我回家了,我自己搭公車就可以了。\"
\"上車。\"歐陽重華逕自打開車門,不容拒絕。
她見車門已經打開,也不好意思拒絕到底,只好微紅著臉上車。
\"謝謝你,我念C大,有順路嗎?\"
\"順路。\"他隨口回答,將車開往火車站的方向。
女子安靜地坐在他旁邊,眼睛望著車窗外的行道樹,神情顯得有些不自在。
\"我叫歐陽重華,你叫什麼名字?\"他打破沉默問道。
\"我叫江晴恩。\"
\"今天上課到幾點?\"
江晴恩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據實回答:\"下午三點。有什麼事嗎?\"
\"下午三點,我在你們學校門口等你。\"
\"呃?為什麼?\"
\"你的腳扭傷,我要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真的沒什麼,也不是很痛,過幾天就會好了。\"不想再麻煩對方,她連忙拒絕。
歐陽重華聽她這麼說,俊眉微皺。
\"不能這樣,萬一留下後遺症,那就不好了。\"
聽她處理傷口的方式,就知道她是一個很不會照顧自己的女孩,令他實在不放心。
\"可是……不然我自己去醫院好了,不用麻煩你。\"
\"這是我的責任。\"他堅持的說。
不管怎樣,是他的疏忽害她受傷,他有必要負責到底。
\"但……\"
\"不用說了,就這麼決定。\"
下午三點多,江晴恩跛著右腳走出學校正門,果然看到那輛熟悉的銀色轎車就停在警衛室外面,車子旁邊站立著一道挺拔的人影。
歐陽重華看見她走出來,立刻上前扶著她的手臂。
\"你真的來了!其實,我可以自己去醫院的。\"江晴恩帶著歉意說道,覺得自己給對方添了不少麻煩。
\"別說了,這又沒什麼。\"他扶她上車,自己再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可是,你不用工作嗎?現在還不到下班的時間。\"
\"沒關係。\"他無所謂的說。
身為歐陽集團旗下飛揚科技的總經理,他愛上班就上班,不去也沒多大關係,隨他高興。
\"謝謝你。\"
\"不用這麼客氣。你想去哪間醫院檢查?\"
\"都好。其實,我對新竹還不太熟悉。\"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哦?你不是本地人?\"歐陽重華一邊開車,一邊和她閒聊。
\"不是,我是嘉義人,考上C大才搬來新竹的。\"
\"原來如此。\"難怪她就住在他隔壁,他卻從來沒見過她,原來是剛搬來不久。
\"你呢?你是這裡的人嗎?\"她側著臉笑問,態度十分和悅親切。
\"不是,我是來這裡工作的。對了,你念什麼科系的研究所?\"
\"外文所,我對外國語文很有興趣。\"
\"以後要教書嗎?\"
\"嗯,是這麼希望。我想當老師,大學的時候就修過教育學程,可是現在教職好像不是那麼好找,只好繼續唸書充實自己。\"
\"有自己的抱負,又能順著自己的理想走,是很不錯的。\"他說。
學生時代,他也曾經有自己的志向,可是身為歐陽集團董事長的兒子,他沒有決定自己未來的自由。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他既不能像大哥一樣,衷心順從老爸的安排,也無法像舜華、瑾華一樣,為了捍衛自己的理想,和爸爸對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