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現在才發覺,原來這傢伙這麼幼稚。」玩這種什麼遊戲!
讓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機場裡轉來轉去,這種整人的方式又比他高明了多少?
『他如果真的在家裡,我們去了又能如何?」曲媛景有些惶惶然。安耀想見她的話,剛才就會見她了,何必兜這一圈?
紀允風歎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閃爍著藍光的鑽鏈,「帶著這個去找他吧。」
「絕戀」是該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他們果然回頭來找安耀,但只剩下曲媛景進門而已。
安傑領著她走向安耀的房間,「剛才和你一塊來的男人,他不進來嗎?」真奇怪,他們在玩什麼遊戲?
「我請他先回去了。」她輕聲道。
紀允風原本要陪她進來,但她拒絕了,她想單獨面對安耀,不想因為紀允風在場,而讓場面變得複雜,因此請他先回曲家,替她向父親說明一切。
她掌心裡小心翼翼地握著「絕戀」,心頭七上八下。不知該喜該憂。。
這會兒她終於找到安耀了,但接下來呢?怎麼辦?
「喔。」安傑很識相的沒有多問。他們家老大的事,還是少問為妙,明哲保身要緊。
接著,他敲了敲安耀的房門,因為沒有得到回應,於是他逕自打開門。
門一開,就聽見浴室裡傳來水聲,安耀應該正在洗澡。
『我進去等他好了,謝謝你。」曲媛景走進房間,朝安傑點頭道謝。
「嗯。」安傑點頭,替她帶上房門,然後才輕喃,「看來他們關係匪淺。」
這個女人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大嫂吧?可惜剛才沒有先好好巴結一下。
曲媛景看著房裡熟悉的擺設,有些不知所措,卻也感到心安,至少她知道安耀在這裡。
她走到浴室門邊,正想敲門告訴他一聲,浴室的門卻被打開來。她和裡頭的人打了照面,相距僅僅一步之遙。
「安耀。」她退了一步,不自覺地輕喊出聲。
他身上穿著浴袍,臉上還帶著水珠,手中拿著毛巾輕拭來干的發,混著沐浴乳的香味,讓人在視覺與嗅覺上都強烈感受到他的存在,很難移開視線。
「有事?,」安耀繞過她身旁,在床沿坐下,繼續擦拭著頭髮。
她當然有事,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沒事?」見她只是站著不說話,他便道:「我想早點休息,沒事的話請回吧。」他的聲音冷冷的,不帶感情。
「對不起。」最後,曲媛景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為什麼?」他沒停下手上的動作,只以毫不在意的聲調輕哼。
.「這個……」她伸手張開手掌,寶石美麗的藍光立即在她手掌心閃耀,「我不知道這顆藍鑽對你而言這麼重要……」
「喔?」安耀沒有拿回來的意思,只是望著她,看她接下去想說些什麼。
感受到他的冷淡,曲媛景心底的溫度也緩緩降低,「我……」她
口拙了,不知道該怎麼請他原諒。
安耀心想,看來也不能期望她會說些什麼了。
「謝謝你特地將『絕戀』送還。」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拿過項鏈,然後幽幽地望她一眼,「需要我幫你叫車吧?還是紀允風在外頭等你?」
「安耀……」竟對她下逐客令?
「不然呢?你覺得送回這條項鏈,該得到什麼報償嗎?」他冷聲問,「你說吧,我也許能滿足你。」
「我不要報償,我只是想跟你道歉,為你一相情願的信任道歉。」是她錯了,自私且愚昧的以為……
安耀心中暗暗一笑。紀允風真是一隻優秀的信鴿,把他的話傳得一字不漏,很好!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道,然後走向房門。
「啊?真的嗎?」曲媛景不敢置信地張大眼眸。
「嗯。」他點頭,「所以,你已經達到來此的目的,可以離開了。」然後打開房門。
她就知道沒這麼簡單。「你罵我好嗎?請你別這麼殘忍,連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她的胸口痛得連呼吸都好困難,卻仍忍著不敢掉淚。
「機會?」安耀冷笑一聲,「是你沒給自己機會,不是我。」是她糟蹋他的感情,現在竟然還敢向他要求機會?
「我……」她無法反駁。
「是我要求你和紀允風訂婚嗎?你既然選擇當紀家的媳婦,就請你好好的堅持下去,徘徊在兩個男人之間,你不累嗎?還是你認為我也得像紀允風那個笨蛋一樣,無條件地收留你,若是你一個不高興又再撲向別的男人,還得欣然接受?」
曲媛景搖頭,「我沒有……」
「沒有?」呵,她怎麼還能這麼堅定地說出這兩個字?「當你做這種愚蠢的報復時,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他將手中的「絕戀」往床頭櫃上一丟,然後指著沒關上的房門。「出去!」
「安耀,我錯了,但這是因為我在乎你……」她的身子因為他的吼聲而顫抖。
「那麼,我應該高興了?原來在乎我的女人會輕易和別的男人訂婚,來宣示她對我的感情可以隨時放開,證明她的瀟灑!」
「我那時真的是傷透了心,才會做出那些自以為是的舉動。」她的確是想證明自己能瀟灑,可是最後她發現自己錯了,她不但傷了安耀,拖累了紀允風,更違背了自己的心。
「自以為是?」原來她也明白她那些舉動有多麼無知?「你玩得太過火了,紀允風疼你,他能隨你擺佈,但我不同,我不是一個能隨時敞開胸懷等你知道錯了、累了才回來休息的男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曲媛景垂下眼睫,「我是真的不想把事情鬧成這樣……」她只是太傷心了。
「我還以為從我在婚紗店找到你的那一刻,你已經一步步開始計劃了。」
「我……」她臉色慘白。
「你那時候也料不到我竟然這麼愚蠢吧?」安耀好氣那時候的自己,「明明已經這麼明顯了,我竟然還情願當一個沉浸在愛情裡的笨蛋,一心一意想著怎麼讓你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