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被喝光了,而且你在洗澡呀,怎麼叫?」
「你可以等我洗好再叫呀。」
「倒個水而已,又不是什麼難事?」
他用力的呼吸,差點就要朝她咆哮。
「寶貝,這不是難不難事的問題。」他努力克制語氣的對她說明,「你不知道現在危機還沒解除,只要那幾個人還在,屋子裡就危機四伏?你千萬不要再這樣胡來了,答應我好嗎?」緊緊地抓著她的肩膀,他一臉嚴肅的要求她。
「你不要這麼誇張啦,我不過是去倒個水喝而已,會發生什麼事?」關子吟哭笑不得的說。
他又用力的吸了口氣。「你上次不也是只想到樓下找個東西吃而已就發生意外嗎?」
「上次是事出突然,我毫無防備才會被人偷襲成功,現在我可不會這麼笨。」
「你沒聽過防不勝防嗎?」
「既然你也知道防不勝防,何不放鬆點,不要這麼緊張?我現在不是平平安安的坐在這裡,什麼事也沒發生嗎?」她拍拍他僵硬的肩膀,吻了吻他緊抿的雙唇,安撫他。
霍延眉頭緊蹙的看者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好。
「寶貝--」他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開口,沒想到她卻跟著模仿他的語氣開口叫道。
「寶貝。」
「你叫我怎麼能不緊張--」沒理會他她的玩耍,他繼續認真的說著想對她說的話。
「你叫我怎麼能不緊張。」她繼續學他。
「上次的事件把我嚇壞了--」
「上次的事件把我嚇壞了。」
「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擔心--」
「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擔心。」
「你--」
「你--」
「你不要學我講話,我是認真的。」他終於受不了的朝她猛皺眉。
「你不要學我講話,我是認真的。」她則朝他咧嘴笑,依然故我。
「寶貝。」他警告的叫道。
「寶貝。」她笑瞇瞇的回他。
他真的是被她打敗了!
完全拿她的調皮沒辦法,他只好將她抓來、壓倒,熱乎乎的狂吻她一陣子,吻得她除了呻吟、喘息、頭昏腦脹之外,什麼也不能做、不能想,更不可能再來擾亂他說話。
「我不想再見到你受傷,一點傷都不行,否則的話,以後我只要沒看見你,我每分每秒都會提心吊膽,擔心你會發生什麼意外,你懂嗎?」他一邊輕吻著她,一邊對她告白。
「延?」
他不讓她有機會說話,以吻封緘的又吻了她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繼續對她說。
「我沒辦法阻止自己心裡的驚懼與擔憂,那天的事讓我驚覺到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未來要怎麼過,也許連活下去的力量都沒有了。」
他說著,突然伸手撐起自己,以從未有過的認真神情凝望著她。
「我愛你,子吟,這種強烈的感情是我一生從未有過的經驗,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所以,即使你覺得我太緊張、小題大做或沒出息,也為我妥協一下,小心保護自己和我們的未來好嗎?」
他直率的告白,讓早從熱吻中回過神來的關子吟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既感動又激動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他們認識不久就陷入熱戀,再加上這場莫名其妙事件的攪局,讓他們的生活變得很熱鬧,一點也不覺得無聊。可相對的也讓她有種不踏實的感覺,擔心如果少了初相戀時的火熱與事件的調味,等一切都回歸到平凡生活之後,他們倆還能像現在這樣緊緊相系嗎?
她一直很擔心、不確定他們之間的感情深度,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他對她的用情有多深。
比她想像的還深。
比她對他的用情還深。
眼泛淚光,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緊緊地擁抱,千言萬語只能話做這一句沙啞的話語。
「我愛你。」她對他說。「很愛很愛你。」
身體輕顫,他用力的回抱著她,將臉頰埋入她柔軟的髮絲裡。「不要再讓我擔心,不要再嚇我,不要再受傷,我求你。」
「好。」她沙啞的允諾。
霍延又抱了她一會,才翻身睡到她身邊,開口問道:「告訴我你剛才一個人坐在床上想什麼?」
他需要話題來轉移他對雙腿間的堅硬的注意力,因為她酸痛的身體不適合做運動,尤其是在床上的激烈運動。
「在想現在安雪莉離開了,吳宜玲他們夫妻倆明天一早也要走了,那麼留下的就只剩你大哥一個人了,可我們卻不能因此認定犯人是他。」她對他說。
「這是當然的。」他同意道。
「所以我在想,接下來還要抓犯人嗎?人都散了要怎麼抓,還是就此算了?當然,如果以後都相安無事,沒再出現任何問題的話,那自然是好。可我一直在想你當初出意外的事,那事件的兇手一天沒有水落石出,我就一天寢食難安。」她歎息的說。
他溫柔的吻了吻她,非常瞭解她的心情。
「你這種說法好像已經認定我大哥就是兇手一樣,因為也只有他跟我去年的事件有關。」他與她討論的說。
「你錯了,除了他之外,還有安雪莉。」
「雪莉?她根本就不懂車子,不可能會做出割煞車皮帶的事。」他立刻否決的搖頭。
「我沒說是她做的,但她有可能是關係人也說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她唆使別人去做的?」
「也有可能是某人主動為她而做的。」她看著他說。
霍延緩慢地坐起身來,靠坐在床頭上眉頭輕蹙的思索著她說的話。
關子吟也跟著坐起,但沒有打擾他的思考,只是靜靜地等他思考後再度開口。
「你是指,如果那件事真的是大哥做的,他有可能是為雪莉做的,只因為我錯待雪莉?」他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緩聲道。
她點點頭。
「這是在大哥確實喜歡雪莉的情況下才能成立,但如果大哥真的喜歡雪莉的話,當初他又為什麼要她他介紹給我認識呢?」霍延想不透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