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是帕德歐早就安排好的。」
「咦?他的身份真的那麼危險?那容榆跟墨德豈不是隨時活在恐懼之中?」言柔瞠大杏眸,不敢置信。
「不,帕德歐只是教父的私生子,真正的仇家不會找上他,他本身不會招來什麼敵人。他只是單純為了容榆跟墨德的安危著想。」
「沒事住這麼奢侈的豪宅,難怪要擔心被綁架,容榆也常抱怨這房子太大了。」他們已經穿過歐式中庭一段距離了,還沒到達主屋。
「這裡不過一英畝,史巴洛為黛雅建的神殿都比這裡大好幾倍。」想到主子的癡情,托斯卡忍不住輕笑。
「嘖!有錢人以為蓋個金屋藏嬌就是愛的表現嗎?」言柔嗤之以鼻。
「當然不只如此,他們兄弟現在可是非常專情。」
「誰能保證,愛情是最容易變質的產物。」言柔冷冷的道。
托斯卡有些驚愣,她的言詞裡似乎有著切身之痛。
沒再多問,兩人走到主屋前,托斯卡拿出芯片卡刷開第二道鐵門,輸入一組密碼,開啟通往玄關的雕花銅門。
走進歐式客廳,他脫下西裝外套,捲起袖口,手臂上的傷痕比他想的還深,傷口上淌出的血液已經凝固些許,暗紅的血漬沾染半隻手臂。
言柔一看他的傷,驀地心窒,感到內疚。「我拿急救箱幫你處理一下。」
只見言柔在偌大的客廳翻箱倒櫃,就是找不到急救箱的蹤影。
托斯卡看見她把整潔的客廳瞬間變得凌亂,忍不住想發笑。
「妳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托斯卡建議,再翻下去,打掃的傭人可能會哭。
「應該快找到了。」言柔不死心,打開最後一個上層櫃子。
嘩啦啦∼
一堆紙盒驀地從正上方散落下來,撒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
她彎下身撿起紙盒,剎那間紅了整張臉蛋。
保險套!
這種東西怎麼會放在客廳?而且數量多得令人咋舌。
帕德歐這隻大淫魔!言柔在心裡低咒,一邊慌忙的撿拾盒子。
托斯卡看見她難得的手足無措,好奇的上前幫忙。
在看見紙盒的標示時,忍不住莞爾一笑。
言柔搶回他手中最後一盒保險套,急忙塞回櫃子,瞋視他一眼。
托斯卡看見她嫣紅的臉蛋,饒富興味。雖然她曾當面跟他要精子,也許她其實是很保守的。
言柔拿起手機,先輕咳一聲,緩緩不自在感。「容榆,你家的急救箱放在哪裡?」
「咦?妳又受傷了嗎?要不要緊?」容榆擔心不已。
「不是我,是那個遲鈍的保鑣。」才第一天就掛綵,言柔不禁懷疑起他的能力。
「急救箱在主臥室的化妝台下方。」
「妳家的東西怎麼擺放位置顛倒啊!」言柔抱怨的有點無力。
「嘎!」什麼意思?
「沒、沒事。」想起那一堆保險套,紅暈再度染上言柔的雙頰。「跟妳說一聲,妳家的高級房車在拖弔場,請帕德歐自己去認領。」
「啊?」容榆對著手機正要發問,言柔已迅速掛掉電話。
「你很遜耶!」找到醫藥箱後,言柔一邊為托斯卡處理傷口,一邊抱怨。「那一刀我輕易就可以閃過,你幹麼故意送上來試刀,這樣就受傷,你真的能當未來教父的保鑣?」
她磯磯喳喳抱怨個不停,一雙柳眉卻始終擰得緊緊的。他的傷口不淺,應該很疼吧!
托斯卡看破了她的表裡不一,微勾唇色。這個女人明明擔心他的傷,卻死也不肯說出一句關懷的話。
對於今天反常的行為,托斯卡也很納悶,他竟一時心急,忘了反擊,直接伸手保護她。身為黑手黨的保鑣,面對再強的敵人和武器,他都可冷靜應戰,第一次出現這種情緒失控的意外,犯下他不曾犯過的錯誤。
這個原本非他欣賞類型的女人,為何能讓他一向冷靜的情緒起波瀾?
驀地,想起她在天橋救狗的驚險畫面,竟讓他又心顫了下。
「也許,妳比我還適合當保鑣。」她的確膽量過人,令他既佩服又擔心。「不過,危險的善行還是要斟酌而行。」
「不是每隻狗都喜歡躺在那裡。」事實上,她第一次救狗。
「也就是說,妳沒有經驗就衝動而行。」托斯卡驚訝得瞠大褐眸望著她。她救狗的動作熟稔毫無遲疑,讓他誤以為台灣的狗常出這種意外,她出手相救已是家常便飯。
「這需要什麼經驗嗎?」言柔不明白他為何有點激動。
「如果……妳不小心掉下去呢?」托斯卡不敢想像,這比他被槍指著還令人心驚。
驀地,他感到訝異,為何內心這麼害怕她受傷?
「那種高度,以我的身手死不了啦!」言柔說得很輕鬆。
「妳有沒有想過,天橋下面是川流不息的車潮,這裡是現實,可不是在拍電影007。」托斯卡竟莫名的生起氣來。
007!言柔心頓一下,他怎麼會巧合提到她今天一直想到的電影。
「007的女主角好像只能當花瓶。」
「女人本來就應該被男人保護,以後不准再挑戰這種危險的事!」托斯卡目光嚴厲的揪著她。
他的犀利眼神也許可以讓一般女人為之震懾,但對言柔起不了作用。
「托斯卡.普羅先生,你是暫時當我的保鑣,可不是保母,我做什麼事,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言柔一雙杏眸回瞪他一眼,闔上急救箱,站起身。「還有,你究竟在生什麼氣?不高興為我挨刀就不用勉強,我沒強迫你要負責我的安危。」
她不明白一向沉穩內斂的托斯卡為何會失控,而她竟然有些介意他的情緒。
「這點小傷不痛不癢,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我擔心的是妳的生命安危。」托斯卡突然心生保護她的念頭,並非原先的責任論調。
「謝啦!」言柔說得很沒誠意。「反正我又不是你的僱主,你不需那麼賣命。」她可不想欠他人情。
托斯卡冷靜的閉上雙眼。為什麼這個女人全身長滿荊棘,他還想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