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再次回身,幾個大踏步地迅速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後趁著裘水嫣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前,大手驀地勾住她的後腦勺,讓她靠近他。
二話不說的,他那兩片薄薄的唇己然銜住她那豐潤的紅唇。
靈巧的舌尖就像是一條散發著艷艷光芒的彩蛇,狂妄又態意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津。
事情的發展太出乎意料之外,有那麼一時半刻,裘水嫣完全愣住了,任由他的氣息和溫度在她身側籠罩瀰漫著。
一向平淡自持的心房,如今宛若住了只不住狂奔的小鹿一般,怦怦作響著。
很甜,就如她的外表一樣。
像裘厲這樣不擇手段的男人竟然能夠養出像裘水嫣這樣甜美而下跋扈的女兒,他真的是太意外了。
那溫潤檀口不斷渡過來的甜美滋味更讓他下腹起了陣陣騷動,軒轅極天是用盡莫大的意志力,才得以讓自己抽離這慾望的泥淖。
「我不會生氣的,你快快休息吧!」滿眸的欲色在頃刻間已然全都褪去,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抹深邃難辨,抵住她那光潔的額際,他溫柔低語地保證。
在那激狂烈吻的侵襲下,裘水嫣白皙的容顏一片嬌紅,她微喘著氣,還來不及表示任何意見,軒轅極天已經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這回,她沒有再出聲阻止他。
望著他透著堅毅的身影,她的心驀地亂了。
她以為的全都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可在那隱隱約約之間,她又總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勁。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看起來似乎很疼惜她,她卻從他體貼有禮的態度裡察覺一抹疏離,是她想太多嗎?
重重的問題在她的心底繚繞糾纏著,早已疲憊不堪的身軀卻怎麼也無法入眠,她定定地望著榻頂那雅致的浮雕,意識始終在迷離之際遊走著……
迷迷濛濛之間,她聽到院子裡傳來爭吵的聲音。
在這個全然陌生的府邸,她下意識地想要聽清楚那一團紛鬧所為何來。
閉著眼,她靜靜地聽著,可愈聽她的心便愈沉,原來……一切還是如她所想的一樣。
是她太天真了!
第3章(1)
他成親了!娶的竟然還是殺父仇人的女兒!這算什麼?
濃濃憤怒在莫關紅的心裡不停地燎燒著,一張醉人的嬌顏在轉瞬間竟然變得扭曲而猙獰。
再也顧不得什麼,才從杭州城回來的她帶著滿腔的憤怒進了侯爺府,一向在侯爺府中出入自由的她,卻在軒轅極天的院落之外,被人給攔下來。
「你們這些該死的狗東西滾開!」憤怒讓她理智全失,櫻唇裡喝出的是極其粗了俗的字眼,平日落落大方的氣質早已離她遠去。
面對她的喝斥,侍衛們肅容不改,兩把長槍依然在她眼前閃爍著嚇人的白光。
「閃開!」心中怒意更甚,莫關紅再次低喝,當那些訓練有素的侍衛們依然佇立在她眼前未動,她倏地甩出手中那根始終不曾離身的長鞭。
只見那鞭宛若靈蛇一般舞動,頃刻之間,已有不少侍衛們掛了彩。
「滾——」她要見他,立刻!
她要質問他為什麼可以這般狠心的另娶他人,難道他不知道她為他做了多少的犧牲嗎?
他這麼做不育是用一把利刃插進她的心窩,對於他的殘忍,她怎麼能不來尋求一個答案。
一鞭鞭地揮出心底的憤怒,那一道道的傷痕就像刻在她心底的傷痕一般,疼痛而磨人。
「住手!」
冷凝的喝斥穿破眼前這一團紊亂,讓正處於盛怒之中的莫關紅倏地雙手垂下,一雙冷眸含怨帶怒地瞅著軒轅極天,抿唇不語。
「你這是做什麼?」
望著手下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血痕,軒轅極天心裡怒意驟起,但面容上卻平靜無波,只是靜靜地睨著莫關紅。
「我來找你。」
都這種時候了,他怎麼還可以這麼冷靜的望著她,他會不知道她為何而來嗎?
難道他心中完全不覺得有愧於她嗎?
「有什麼事嗎?」他語氣冷淡的問道。
「我……」張口,卻語塞。
她想怒聲質問他,為什麼要趁著她出遠門替他辦事時,大大方方地娶了個公主妻子回來?
即便她心底也清楚那個女人的來歷是他娶她的唯一理由,可心中的妒恨卻不能因此而稍有平息。
「關紅,你一向很冷靜的,今兒個的你讓我很失望。」簡單的幾句話,卻像是蘊有雷霆萬鈞之力重重的擊到她心窩裡,一張嬌俏容顏倏地刷白。
是啊!她知道自個兒今天活像是個罵街潑婦,但……難道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要不是驟然得知他的成親,她敢這麼在他面前放肆嗎?
打從認識他那一天起,他便是她的天了,縱然在外頭被多少官家貴公子給捧在手掌心裡,她從來也不曾把他們看在眼底。
唯有他,甚至在他的面前,她永遠不讓自己有絲毫的鬆懈,因為她要在他心中留下完美的印象,是一個配得起他的女人。
她要成為他的後。
她可以忍受一切,唯獨要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另娶,她辦不到!
「我只是嫉妒。」她不想承認,可這句話就這麼硬生生地衝口而出。
勾唇,冷笑。
軒轅極天的眼神驟冷,望著她,一抹染著殘忍的淺笑在他唇瓣綻開來,薄唇微掀,他冷然說道:「記得嗎?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承諾。」
雷殛天降!
原本驕傲的身軀因為這句話晃了晃,一句簡單的話語卻讓莫關紅踉踉蹌蹌退了數步。
他……真夠狠!
的確,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承諾,可是他們一直有著肌膚之親啊,她一直以為那就是一種牽繫,不是嗎?
「一夜夫妻百世恩!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竟然把兩人之間的親呢撇得一乾二淨。
她語氣虛弱的質問,可惜換來的只是更加冰冷殘忍的話語。
「男歡女愛,各取所需罷了。」那雙眼眸中的冷芒更像是一支支銳利的箭鏃,傷得莫關紅體無完膚。「關紅,你逾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