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行兇者精神有異,所以並不會遭到起訴,目前只是被拘留下來,靜待觀察而已。方婕宇認為這是命,她不想去責怪任何人,她現在一心只祈求言紀東平安無事!
如果這是夢,她希望快點醒,希望紀東能夠跟往常一樣從容的走出來,用那勾人的微笑看著她。
第9章(2)
一隻溫暖的手突地置在她肩上,方婕宇嚇了一跳,倏而抬頭望去,是奶奶。
「奶奶?你怎麼出來了?」她趕緊站起來,而看護也跟在身後。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坐在家裡等?阿東還好嗎?」張桃妹吃力的坐了下來。
「不知道。」就是這不明的狀況讓她坐立難安吶!
「放心好了,像阿東這麼好的人,古人自有天相的!」張桃妹竟還邊笑著點頭,一副篤定的模樣。
「我希望奶奶是金口。」她頹喪的坐了下來,不由得往奶奶肩上靠。
「乖,放心!他不可能扔下我的婕宇不管的。」張桃妹溫柔的撫著她的頭,「聽說是他救你的?」
一提到這點,方婕宇又難過的滴下淚來,見著奶奶的情緒更加翻湧,抽抽噎噎的把事情大概說了遍,末了還責怪自己為什麼呆站著不動,才害得紀東得衝過來擋下那一刀。
張桃妹沒吭聲,只是不停的安慰著她。傻丫頭,這樣還看不出阿東對她的感情嗎?
「方秘……呃!」娃娃轉了個彎衝過來,看見張桃妹嚇了一跳,「對不起!」
「沒事!我奶奶。」方婕宇趕緊擦了淚站起身來,「如何?聯絡上老總裁他們了嗎?」
方婕宇指的是言紀東的父母,他們兩個不在國內,一時她也不清楚行蹤,只好請特助們向言家方面追問。
「聯絡不上!聯絡上了好像也不會來!」娃娃無奈的聳了聳肩,「老頭說他在德國有場重要的會議,分不開身,開完會看情況再過來,至於夫人,好像跟情人到馬爾地夫去度假了,手機一直關著,連管家都找不到她,不過已經留言了!」
「什麼?」方婕宇有點無力,她知道這對父母跟紀東親子關係冷淡,但冷漠到這個地步也太扯了。「他們難道不知道他現在在手術中,情況……」
「老總裁說,等醫院發病危通知時再通知他。」娃娃非常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而且他認為那是兒子喜歡泡妞得來的傷,應該視為英雄的象徵。」
方婕宇瞪大眼睛,不由得發起怒來。這是什麼說法啊?她緊皺著眉頭,父母不來就算了,那其他兄弟姐妹呢?
「他還有一個大哥和妹妹。」分掌言氏的另兩個企業。
「兩個都說沒空。」娃娃翻一翻手中的紙條,「喔,言小姐說等她把手邊的工作處理好,就會過來。」
「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家人啊?」方婕宇終於受不了的喊出聲,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乾焦急嗎?
「不是算是吧?」娃娃倒是理所當然極了,「我記得總裁從小就沒跟另外兩個兄妹相處過,他們三個小孩不是不同爸媽嗎?」
如果傳聞沒錯的話,言家老大是夫人跟情人生的,言紀東是老總裁的情婦生的,小妹是另一個情婦意外懷的,這三兄妹從小到大沒見過幾次面,感情十分疏離。
而一雙父母也從不管孩子,言紀東跟老大分別住在兩個地方,全是傭人帶大的,而小妹則是情婦養大,跟父親的關係也很差。
言氏夫妻只對奢華的享受與生活有興趣,所以早在幾年前就把集團中三個主要企業分給三個孩子,他們依舊佔有股份,並且要三個孩子定時提供豐裕的物質享受即可。
而言夫人依舊在情人與度假間過活,言老總裁則還擁有兩家跨國產業,除了自己的事業外,就是伴著身邊數不清的女人。
他們的重心,從來都不是孩子。而這三兄妹,彼此間也不過是陌路人罷了。
各擁有自己的集團,運籌帷幄,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在乎誰。
難怪紀東會說,雖然之前有過聯姻的傳聞,但那也是自他跟魏芸芸交往後才開始的,而即使現在改變了,他的父母也不會在意他娶的是誰。
是啊,連這種情況都沒人在乎,更何況嫁娶之事呢?
方婕宇不勝欷吁。
當個平凡人最好,這是她這十年來的感觸。
「手術還沒結束嗎?」娃娃緊張的往裡頭看,「總裁會不會怎麼樣啊?」
「不會,他不會的。」面對比她還緊張的娃娃,方婕宇益發顯得堅強起來,「你們先回去吧,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
「不了,我們決定輪流看顧總裁,希望他早日脫離險境。今晚由我跟大寶值班,明天阿Ken他們會來接,而且公司那邊也不會鬧空城計,你放心好了!」娃娃用力抹了滲出來的淚水,強打起精神,「方秘書,我去買點宵夜,你等我一下。」
方婕宇沒有拒絕,她淡淡的笑著,在這種時候,反而是她這個秘書和特助們比總裁的親人更關心他的生死。
下午這麼一折騰,她一整個晚上都沒吃東西,的確是有點餓了,她必須保持精神,才能夠等著紀東出來。
吃完宵夜後,張桃妹便昏昏睡去,要她回家卻不肯,方婕宇只得幫她蓋上薄外套,讓她倚著牆睡。
喝了兩杯咖啡,為睡倒在椅子上的娃娃也覆上外套後,她起身在手術室門外走動著。
她不能睡,她在祈禱,祈求神明讓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平安無事。
終於,手術室的燈暗了。
方婕宇一顆心跳得急速,直挺挺的站在門口,看著那扇門緩緩開啟。
「醫生。」她自我介紹著,「我是言先生的秘書,敝姓方。」
「我知道你是誰。」口罩上的雙眼瞇起來笑著,「還好還差一公分才刺到心臟,現在一切無恙了,你可以先進去看看他。」
沒事?方婕字鬆了口氣,她掩不住喜悅的笑了起來,然後眼前一黑,繃緊的神經一放鬆,直接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