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針氈的滋味她有多久沒嘗過了?即使剛才面對華興盟的齊老大,她也絲毫沒有緊張感,而眼前這個男人卻能擾亂她向來平靜無波的心湖,這些異樣的情感敦她相當陌生懊惱。
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與震撼當中,氣氛變得一片死寂。
他可不是來「看」女人的,竟然鬼迷心竅到忘記要辦的正事!回過神來的風青陽睨著面無表情的閻月,他清一清喉嚨後打破沉默。「你們是不是有意拉攏華興盟合作,待日後好對付黑煞盟?」
「這是閻幫的幫務,與外人無關。」閻月不置可否。
「我才不管你們想拉攏誰、和誰聯手,我只想告訴你不要去招惹風青藍。」
「別把你的私人恩怨扯進來。」
「你知道風青藍的為人嗎?他這個沒感情的冷血男人連親人都可以出賣,他是個完全泯滅人性的畜牲。」風青陽氣憤地唾罵道。
「如果你純粹只是想發表對風青藍這個男人的評價,那麼請回吧。」閻月站起來下逐客令。
「你別天真的以為風青藍會真心幫你們,他才不會安什麼好心,他只想利用閻幫從中取得利益,他隨時都會出賣你們。」
風青藍是什麼樣的男人,她的瞭解絕對不會比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少,他可以好管閒事、見義勇為地勸諫,但她不見得要接受。
女人的相應不理、置若罔聞把風青陽惹毛了,他一手抓住她的胳臂搖晃。「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我是認真提醒你別去自掘墳墓。」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很在意風青藍那一句「閻月我要定了」,這個女人明明相他毫無關係,他何須如此緊張,他到底在幹什麼?他不禁暗暗生自己的悶氣。
「放手。」閻月冶冶地命令,他的碰觸令從不喜與人接近的她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這個男人還讓她感到莫名的煩躁。
「我在擔心你,你知道嗎?」他說了什麼?怎麼可能?「我……」
他是真的開始在乎、關心這個女人了,他怎麼會讓這種荒謬的事情發生,他們兩個……不可能!絕對不可以!
風青陽對上她迷惑的冷瞳,她的震驚不下於他,該死的!不要這樣看著他、不要奪去他的心魂、不要誘惑他,看著蠕動的櫻唇欲言又止,他隨即淪陷。
顧慮不了那麼多,風青陽一把擁她入懷,低頭狠狠堵住她微啟的小嘴,帶給柔軟卻冰冷的唇辦絲絲溫暖,為僵硬卻誘惑的身體帶來陣陣灼熱。
他強橫地把自己特有的氣息灌注給她,霸道地要把她變成他的專屬品,執意要融化積了千年的霜雪、結了萬年的冰川,直至她終於有了交流互動,不再是他單方面的強取豪奪,而是雙方一起汲取彼此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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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來不是個好管閒事的女人,更不會有惻隱之心,為何她竟會出手救他?真是莫名其妙,教她百思不解!
在閻月還沒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時,身體己自己動了起來,不受控制地舉槍截擊暗殺者。為了不讓風青陽發現是自己救了他,她得手後匆忙閃躲,倉促逃跑間手臂不慎中槍,然後急浪湧至,船身搖晃得厲害,她還來不及找庇護,便已一個重心不穩失足落海。
不知後腦撞上什麼硬物,她感到一陣暈眩,整個人沒人海裡後身體便像灌了鉛般不斷往下沉,不管如何拚命揮動手腳都浮不上水面。她吃力地掙扎求生,可是身體漸漸使不上力,肺部的氧氣所剩無幾。
海水大量湧入鼻腔、嘴裡,像是要吞噬她的五臟六腑,她感到昏昏沉沉,所有力氣正逐漸流走,身體變得麻痺,知覺漸漸消失,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她突然感到很疲倦,累得不能再張開眼睛、手腳不能再動半分,她想睡了,朦朧恍惚中她看見媽媽還有爸爸,他們在等她、向她招手……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在混戰中誰向他開槍?是自己人嗎?在危急之際又是誰救了他?
是她!沒錯,風青陽看見了,是閻月射殺了那名男子,救了自己一命,可是她不想讓他發現,因而立刻迴避躲藏。不過急忙間疏於防範的她中了一槍,他飛快找到槍手的位置,一槍解決掉危機,回首卻驚見她的身子正飄出船身,然後急速直落下海。
他卯足勁飛奔過去,隨手抓起救生圈,絲毫沒猶豫地跟著往下跳,可是海裡太黑、海浪太急,他什麼都看不見、找不著。他不斷游、拚命游,好不容易終於讓他發現了她的身影,但是伸手始終碰不到她,她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一直往下沉。
拜託!讓他抓住她,不要讓她從他手中溜走,他一定要抓到她。可惜波濤起伏的海浪不停衝擊,硬要和他開玩笑、捉弄他,讓他們的距離永遠無法拉近。
驚心動魄的風浪刮出淒厲如鬼魅的颼颼聲響,彷彿在嘲笑人類的脆弱無能,又像是葬身海底的亡魂在哭訴,到底這片無情的海洋吞噬了多少條生命?沒人知道、也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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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一聲,茶杯掉到地上,破碎不堪。
魂不守舍的赫鈺環看著地上支離破碎的咖啡杯碎片,不禁打了個冷顫,心中的不安恐懼正在擴大,他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一定是誰出事了!
「環,你怎麼了?」閻日輕喚呆若木雞的助手,納悶著他的失神。
「有意外發生。」赫鈺環的預感一向很準,天生對逼近的危機有一份特殊的感應力,也就是所謂未卜先知的能力。「應該不是發生在連身上。」
一般同卵雙生兒都會有若干的心靈感應,常有感同身受的感覺,赫鈺環這分感應力尤其強烈,只要連的身體有任何不適,即使只是打個噴嚏、受個小傷,甚至情緒上的波動他都可以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