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不識抬舉的舉動惹怒了眾打手們,不過赫鈺連反而不痛不癢,只見他從容不迫地點燃一根煙,瀟灑帥氣地抽起來。就在打手們再也按捺不住,欲出手教訓滋事者的時候,其中一名滋事者欲先發制人,上前突襲老神在在的赫鈺連。
倏忽之間,銀光一閃,一把小刀直釘在客人腳前不到一公分處,沒入地毯三分的小刀木柄猶在搖晃不定,表情酷得很的赫鈺連已疾彈出手上的煙蒂,準確無誤地彈射在客人青綠難看的臉上。
然後,大戰展開。赫鈺連非凡的表現令風青陽歎為觀止,他身手之好令人咋舌稱奇,正當風青陽看得津津有味之際,突然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接近,他斜睨一名路過閻月身邊的男人,並眼尖地瞧見男人正伸手探向胸前的暗袋。
來不及細想,風青陽的身體已反應起來,他如反射動作般把手上的酒杯擲向男人伸出的手掌,然後單手撐在椅背上,一個漂亮的迴旋踢,飛腿分別踢向男人的手臂、胸前及面門。
手槍掉在地上,被踢飛倒地的男人眼看事跡敗露,忙不迭地倉皇逃竄,正想追上去的閻月,卻被風青陽冷不防伸出來的手臂制止。
「別追。」風青陽的鐵臂牢牢摟抱著她的柳腰。
這一耽擱下來,就算她掙脫鉗制也是徒然,因為犯人已逃得不知所蹤,知道風青陽故意讓犯人跑走,閻月霍地抬頭,冷眼責怪他的阻撓。可一臉無辜的他滿臉笑容,似乎還相當享受這種親密的站姿,公然佔便宜的大掌根本沒放開的意思。
可惡!閻月一時怒氣攻心,非常看不慣他邪裡邪氣的風流嘴臉,猝然伸手取走他銜在唇邊的香煙,用力丟掉,她這個突兀的舉動讓兩人同時怔忡。
閻月為自己的失控暗自懊悔,儘管她冰雕般的臉容沒絲毫異樣,一絲困惑和懊惱卻在明眸內一閃而過。
有點錯愕的風青陽想不到自己能激起她的情緒,原來她不如外表般無情無慾,他很滿意自己對她造成的影響力,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不斷加深擴大。
瞬間冷靜下來的閻月已重新武裝好自己,斂下所有情感,一貫的清冷嗓音平穩無波。「風少爺是不是可以放開手了?」
「抱歉。」風青陽不情不願地放開她,軟玉溫香的感覺教他依依不捨。
將滋事者兩三下擺平後,走回來的赫鈺連剛好看到風青陽攔腰抱住閻月,大小姐的異樣舉止與兩人間迸發出的曖昧氣氛,令他皺起眉頭,不安的警鈴隱隱作響。
兩人驀地回頭,終於發現旁觀者的存在,從赫鈺連莫測高深的表情看來,不難猜出他杵在那裡已有一段時間。
「出了什麼事嗎?」赫鈺連若無其事地拭抹鏡片後,悠然戴上。
「沒什麼,剛才跑了一隻老鼠進來。」閻月輕攏髮絲。
赫鈺連揚一揚濃眉,明知故問。「被他逃了?」
「嗯。」閻月點頭,看了一眼已被平息的騷動現場後,轉身離開。「應該同樣是黑煞盟派來的。」
「聲東擊西的爛招數。」赫鈺連以食指輕推眼鏡。
逕自回辦公室的閻月沒再看一眼風青陽,而尾隨閻月的赫鈺連和風青陽擦身而過時,藏在鏡片後的銳目疾射出一道凜冽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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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無情火把閻家燒燬殆盡,荒廢多年後才得以重建,今日的閻家是依據當年的藍圖興建而成,盡量保持原貌,基本上格局大致相同,唯有地下樓層變動較大。
因為行動不便的關係,閻日的寢室與工作室全設於地下,閻月則在一樓,而赫家兄弟順理成章與主子比鄰而居,風青陽則被暫時安置在一樓的客房中。
「請留步,那裡是幫主的房間。」
一道低沉有力的男聲喚住風青陽的步伐,在走廊上現身的男人表情很酷,有型帥氣的黑框眼鏡後,懾人的深眸中有著一貫的嚴謹。
探險行動被打擾,風青陽只好作罷,他轉身打量赫酷男,會在這裡出現的,應該是盡忠職守的弟弟吧。「你是環嗎?」
「你連一起共事的人也認不出來嗎?」赫酷男單手插在褲袋中,斜睨著他。
風青陽撫著下巴,認真端詳起來。「你是連?」
赫酷男仍然沒承認或否認,緊抿的薄唇泛起一抹冷笑,語帶警告地撂下話。「大小姐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
風青陽挑高劍眉,難怪他一直隱約感到微妙的敵意,原來如此。
此時盡頭的房間大門開啟,一個娉婷倩影走了出來。「環,讓你久等了。」
「不會。」赫鈺環轉身,邁步走往房間內。
被耍了!風青陽扯扯嘴角自嘲,盯著男人英挺的背影研究,可惜仍然瞧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沒辦法,誰教雙胞胎實在太相像。
閻月朝風青陽點了一下頭,然後逕自離去,卻發現他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她頭也不回的問:「有事嗎?」
「我是小姐的貼身保鑣,當然要跟在你身邊。」風青陽與她並肩同行。
「在屋內不用。」她目不斜視。
「即使最安全的地方也不能掉以輕心,危險份子往往就在身邊呢。」
「如果你所謂的危險份子就是閣下,那謝謝提醒。」
「我指的是赫家兄弟。」
她霍地停下來,和他面對面站著。「什麼意思?」
「你別告訴我,你並不知道赫家兄弟早已被你迷得昏頭轉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他的語氣充滿戲謔的意味。
「你這個玩笑未免太過火了。」她給了自以為是的他一記白眼。
「對於仰慕你的男人,你一向視若無睹,還是基於想要和平共存的心態而佯裝不知?」他打死也不相信赫家兄弟對她沒半分情意。
「你別再胡亂猜測,事情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連和環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存在,他們與她親如手足,亦是最可靠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