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一旦對手過弱,就沒有再玩下去的慾望。」
阿曼個聞言大笑不已。「帝先生,你所謂弱的一方是指我們嗎?或許你還沒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們控制整架飛機、所有乘客,若要說弱的一方恐怕也是你和這些人吧? 」他指了指在座位上連動都不敢動的乘客。
見帝闋愬無語,阿曼個再度開口:「知道為什麼頭等艙和商務艙的乘客會站在前頭嗎?因為他們必須接受審判。」
「該不該受到審判不是你所能決定的。」
帝闋愬被阿曼個狠狠摑了一巴掌,力道之大讓他嘴角乾涸的血跡再次濕潤,鮮血蓋上了原有的血跡。
「哈哈哈,不該?」阿曼個仰頭大笑,指著那些客人笑吼:「他們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只要能夠利用,連個殘渣都不會吐出來,他們的財產從哪兒來?從我們這些國家人民的血汗裡得來,從你們大家的身上搾來的!」阿曼個失控地站起身,指著經濟艙裡的所有乘客。
阿曼個突然將茅頭指向沉默的帝闋愬。「而你!是他們之最,你的朝代集團搾乾多少人的血汗?數不清!」
帝闋愬大吼:「不可否認,或許你說對了,但別忘記,在指控我們搾乾別人血汗時 ,你有想過像我們這樣的集團,提供了多少就業機會給中下階層的人,給美國境內多少黑人工作的機會嗎?你凡事都只看表面嗎?」
「脫罪!」阿曼個大聲啐罵。「我要讓你們接受所有人的唾棄,我要讓所有歐洲國家付出代價,尤其是英國!」
「如果你只想讓英國付出代價,就不該劫這架飛機,這架飛機的國籍是美國不是英國,我怕你是劫錯飛機了。」
「住口!」阿曼個失控地再摑帝闋愬一掌,憤怒地拿出腰際的槍抵在帝闋愬腦門中央。「我可以現在就讓你死在這裡,你相信嗎?」
所有乘客一見阿曼個失控的拔槍舉動,都驚嚇得倒抽口氣;而帝闋愬則安靜地看著阿曼個,似乎一點也不怕阿曼個手中的槍,似乎槍口不是抵在他額頭上。
「我相信。」
「阿曼個,下面沒人了。」諾理已檢查完畢。
「不要再給我出錯了!」
諾理雖然有點不服,但仍舊忍了下來。「是!」
阿曼個對帝闋愬說:「等飛機到英國時,我會送給英國一份厚禮。」
※※※
水火焰顫抖著雙手打電話。她確定阿曼個在機上了,也確定落入阿曼個手中的帝闋愬會有危險。
「副局長!」她害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阿曼個在機上。」
「阿曼個真的在機上?」連許賈一聽到阿曼個的名字都顯得有些驚慌。
「為了確定阿曼個是否在機上,連帝闋愬都被捉了。」
「什麼?」
「怎麼辦?」水火焰急得不得了。「他會沒事的對不對?」
「為什麼帝先生會被擒住,你們不是躲得好好的嗎?」
「因為一直沒辦法確定阿曼個是否在機上,所以帝闋愬才會想出這個餿主意,自願讓那些劫機犯發現他的行蹤,進而查明阿曼個是否是這群劫機犯的首領。」真是餿主意 !害她現在這麼為他著急!
「這真是糟糕。」許賈頗感為難。
「副局長,你快想想辦法。」她才想喊糟糕。
許賈沉默了會兒。
「水小姐,我們從雷達上得知飛機將飛抵英國倫敦,而我們相信阿曼個有所預謀地要讓飛機降落在倫敦首都,以方便他所有行動;現在有個辦法,我們必須讓飛機遠離城市降落。在倫敦南方有座廢棄已久的機場,如今人煙罕至,是一個絕佳降落的地方,我們得讓飛機降落在那機場上,而美國聯邦調查局也會派出大批人馬駐守在那兒。」
「你的意思是要飛機迫降?」水火焰不敢相信許賈的決定。「你知道如果不是以正常方式降落,有可能會發生空難嗎?」
「水小姐,你是機械工程師,應當知道什麼方式能讓飛機平安降落在目的地。」
水火焰苦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是說真的,水小姐,你必須要讓飛機安全降落,現在所有人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許賈的聲音令人感覺非常沉重。
「可是……」帝闋愬為什麼要將責任全推到她肩上?明知道她需要他,沒有他在身邊,她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水小姐,以飛機到廢棄機場的距離換算成時間來看,你只剩下半個小時的安全時間可用,一旦超過這半小時,就錯過廢棄機場了。」
「副局長,你不要一直給我壓力。」水火焰苦惱地抱頭。
「水小姐,我要你知道,你的決定關係著機上所有乘客的性命,大家也只能靠你的專業技術來脫離險境,這是事實不是壓力。」
「這對我來說就是壓力。」水火焰失控的想尖叫。
她就是抗壓力不高嘛!幹什麼每個人都喜歡給她壓力?
「水小姐,有件事我本來不該告訴你的,但我想依你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可能非告訴你不可了。」
水火焰惱是惱,倒沒忽略許賈聲音裡的沉重。「不要告訴我又有什麼壞消息。」
「我要先說明的一點是,等會兒我將告訴你的決定是英國高層所下的,不是我的意思。」
「到底是什麼?」媽的!那麼喜歡吊人胃口。
「英國高層有鑒於阿曼個在機上,而以阿曼個愛玩命的個性來看,如果班機讓他如願的降落在倫敦的國際機場上,將有可能引發更難收拾的場面;所以他們致電決定,如果班機無法避開倫敦的國際機場、在人煙罕至的機場降落,他們將自行想辦法逼班機降落,更可能發動空中突擊將航機打下,而當局將以飛機失事為由對外公佈。」
「什麼!?」水火焰深受震撼。
「英國當局生怕飛機一旦降落在人口密集的倫敦,會引發不必要的危險,所以下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