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手中拿著改造過的手槍,身上穿著防彈衣,猛力地以槍柄敲打駕駛艙的門。
「把門打開!」
駕駛艙裡的三人被敲打的聲音嚇住,紛紛僵直背脊。
「史密斯,最近的塔台在哪裡?」查爾斯機長握緊方向舵,即使手心冒汗,指頭變得冰冷僵硬,他仍舊將眼前的方向舵握得牢牢的。
史密斯副機長查了一下。「達瑞克勒空軍基地。」
「聯絡他們。」
門外又傳來一聲大大的撞擊。「把門打開。」
「不能開!我們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既然有人死了,可見外頭的劫匪相當凶狠,在不知道他們是為何劫機的情況下,說什麼都不能開門,平安降落才能讓大家都有生存的機會。」查爾斯機長咬牙道。「知道嗎?」
「知道!」
門外──「諾理,商務艙和廚間我都查過了,沒有人被遺漏。」
名為諾理的劫匪凶狠地以身體去撞擊門板,脆弱的門板因為他的撞擊而發出駭人的聲音,門顯得越加脆弱,看來是支撐不了多久。
「裡面的人,把門打開!」
駕駛艙裡,史密斯副駕駛正試圖與德國達瑞克勒屬美空軍基地聯絡──「達瑞克勒基地,這裡是東南航空BR857班機,聽到請回答。」
一陣寂靜過後,傳來回答──「這裡是達瑞克勒基地,BR857號班機請說。」
「達瑞克勒基地,我們遭到劫機事件,請允許緊急降落!」
這次對方回答的音調顯然有些急促。
「BR857號班機,允許降落,請將高度降至一萬呎,兩百海浬。」
查爾斯機長握住升降舵,慢慢讓高度緩降。
「開門!」門外又傳來撞擊聲。
裡頭的三個人緊張得連呼吸都快停止,只祈求能將飛機平安降落。
「BR857號班機,聽到請回答。」
「達瑞克勒基地,請說。」
「BR857號班機,我們已經在雷達上看見你,十號跑道已淨空,請利用十號跑道降 落。」
「達瑞克勒基地,BR857號班機收到。」
「BR857號班機,風速十二海浬,可降落。」
「達瑞克勒基地,BR857號班機收到,準備降落。」
查爾斯機長對著史密斯副機長道:「尾翼三十五度。」
「尾翼三十五度。」
突然間,門被撞了開來,諾理拿著手槍,生氣的對著查爾斯機長的腦門開槍,砰的一聲,查爾斯機長中槍,往前倒在儀表板上,鮮紅的血噴在儀表板上,匯流成小小的聖河,不停往下流……「誰允許你們降落?」
※※※
關在貨梯裡,水火焰身體因為那聲槍聲而震懾,隨即,淚水奪眶而出。
她知道有人因為那聲槍響而遭受迫害,不管是誰,都是她認識的人。
不,她不能哭!
水火焰粗魯地擦去頰上的淚水,振作起精神。
她得為大家做些什麼,絕不能失去搶救大家的機會。
她得做些什麼,總不能連她都被劫匪控制住,她得自己找機會和外界聯絡。
水火焰知道躲在這部貨梯裡不容易被人察覺到,於是她利用這部運餐點的貨梯下到機艙最底層。
才要摸上把手的柔荑突然害怕地縮了回來。
她想打開門,但是又害怕,說不定此刻外頭正有把槍等著她自投羅網。
不行!她不能害怕,頂多是被捉到,她不能放棄!
水火焰深吸口氣輕輕把門打開。
「呃……」
她的嘴巴被人由後摀住,一把銳利的刀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喔,不會這麼背吧!才剛有所動作就被捉了!水火焰洩氣地垂下雙肩。
她連大口呼吸都不敢,顫抖地等著後頭的人進一步的動作,說不定她會被一刀割喉 。
一道性感的嗓音貼在她耳際響起,迷人的氣息呼在她耳邊,惹得她全身一陣戰慄,「不知死活的小妞。」
摀住她嘴巴的大手鬆了開來,脖子上的利刃也隨即撤離。
她回過頭一看──「是你!」
帝闋愬不悅地顰蹙,一邊將手中的瑞士刀收疊起來。
「就算很想看到我也不需要這麼興奮,我還不想那麼早讓樓上的劫匪知道我躲在這兒。」
水火焰小聲地咆哮道:「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捲至臂肘的襯衫袖口,露出結實小麥色的肌肉,老實說,他真不是普通的帥氣!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自己確實是被他吸引了。
帝闋愬不管水火焰的咆哮,轉過身往行李艙走去。
「喂──」
帝闋愬轉過頭,冷睨著她。
「沒什麼意思。」
水火焰第一次被人冷冷地瞪視,還像丟了舌頭般一個字也吐不出口。
看了水火焰一眼,帝闋愬轉身往前繼續走。
跟在帝闕愬身後,水火焰走進行李艙。
堆滿乘客行李的艙房,空間因為行李而變得狹窄,無法容許兩人並行而過,只容一人行走。
第四章
帝闋愬彈開瑞士刀,割斷固定行李的網子,以極輕微的動作將行李一一翻開。
「你在做什麼?」
「找行動電話。」
水火焰有點被打敗。
「你告訴我有誰會把行動電話放在行李箱裡?」
帝闋愬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頭迫使自己冷靜地看著她。
「我。」
水火焰發覺自己又咬到舌頭了!
帝闋愬不屑地繼續找著自己的行李箱。
「你怎麼逃下來的?」
帝闋愬決心不理會她的問話,耐何她絕不是那種好打發又安靜的女人。
水火焰扳過他的身子。「回答我!」
高大的帝闋愬雙手抱胸,垂眼看著她。「我為什麼得回答你?」
「你不回答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和劫匪同一國的?」
帝闋愬哈哈兩聲。「同樣的,我懷疑你和劫機犯是一起的。」
「胡說!誰和他們是一起的!」
「那很難說。」
水火焰氣憤地說:「我是這家航空公司的機械工程師。」
帝闋愬上下打量著眼前嬌小的人兒。
被他瞅得好難為情,她微微羞紅頰畔。
「你看什麼?」
他聳聳肩,繼續找他的行李,這區的找不到,他順著路徑往另一區走,同樣地割斷繩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