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個熟悉的笑聲,黎月立即抬頭,在看到窗外的身影時,她臉色一亮,倏地丟下手上的石頭和刀子,飛奔出去,不過僅到門口,她就被他緊緊的抱住了。
李律忍不住的埋首在她那如雲秀髮中,再抬頭,深深的吻了她。
天啊!他想了好久好久!
她眼眶一紅,甘心的承受這個略帶粗暴,但卻加了數不盡思念的吻。
她好想他!好想啊!
她有好多話想問,但一時間又不知該從哪一句說起?
像是--他跟和蘭公主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她又為什麼願意讓他這麼快就回來?
「她懷孕了,」像是心有靈犀,李律突然開口。
她一愣,怔怔的看著他,「所以你回來是……」見她眼淚要落下來,他卻笑了,「錯了,孩子的爹不是我,是阿伊達,總之,我回來了,回到你身邊了。」「但是因為她懷孕,你才回來?」早該知道她這小腦袋會胡思亂想,不過,不但不討厭,還覺得她這樣很可愛。
「我不愛她,如果你要聽的是這個,自始至終,我愛的就只有你一人,想的、念的、要的,全都是你!也只有你!」感動的淚水湧出眼眶,但她卻笑了。
李律也笑了,「記得嗎?你若哭了,我就要吻你,這一吻後果你自行負責。」她記得,記得的啊,可淚水還是跟上回一樣不聽話啊。
他深情凝睇,俯身輕吻她的唇,她柔嫩的脖子,再移往她的耳垂,看著她嬌艷而酣紅的臉蛋,再回到她的紅唇後,他將她攔腰抱起放到床上,褪去她的衣衫,繼續在她身上烙上屬於他的印記,而她只能喘息、呻吟,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付給他……
美麗的夏日午後,李律擁著黎月站在坐落於入山口的那塊石碑前,墨銳則乖乖的趴臥在石碑旁,一如過去幾個月,它常做的事。
「這是你刻的?」她得意的點點頭,「是,就在一個月前。」他笑笑的直搖頭,「真是天才!」黎月一聽可得意了!這是她親手刻的石碑,還請來一臉哭笑不得的福伯幫忙,才能立在這兒的,這石碑上,橫向寫著四個大大的字--「內有惡夫」直向的小字則寫了--吾有夫婿,野蠻凶殘,以人骨為石,雕其作,以殘屍為食,壯其身,懦弱膽怯者,慎入!慎入。
「怎麼樣,不錯吧?」她俏皮的以手肘頂頂站在一旁打量的石皇爺。
「不夠好。」他怎麼能說好?她上面寫的人是他!「你把我寫得像洪水猛獸。」「我要清靜嘛,你知不知道?這三不五時,老是有一大群人上山想求你的石雕大作,雖然墨銳可以喝止他們,不讓他們接近木屋一步。但你不在,我又不能讓他們察覺你不在,所以,總得寫些可怕的話來嚇嚇人。」「對了,你為什麼住這裡?而不去--」「我出嫁了,而且這裡才是我們的家。」她一臉堅定。
黑眸浮現一抹溫柔,他感動的將她擁入懷中,「我懂了,我不會責怪你的,不過,你這個!」他再看了石碑一眼,「有人會信你才怪!」「是沒人信啊。」她吐吐舌頭,「還是有好多人上來,不過,昨天墨銳怒吼一聲,那可是石破天驚的一吼啊,那些人全嚇跑了。」「很好。」他放開她,讚賞的拍拍黑豹的頭。
「不過,剛好你回來了,所以……」她突然賊兮兮的看著他。
光是看到她這一記狡黠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沒好氣的輕拍她的額頭一下,「別想!」真要他扮吃人猛獸!
「只是演戲嘛,我想那些人只要看到你刻些骨頭,吃點生肉,加上我碑上的文字,絕對會信以為真,這種駭人聽聞的事就會傳了出去,至於骨頭可以用牛骨代替,肉也可以用豬肉假裝噢--」他聽不下去的又輕拍她額頭一記。她小腦袋瓜動得可真快,什麼都想到了。
「痛耶。」「那就少亂說。」「可是……」「我不會那麼做的,要我像你一樣的胡鬧,石皇爺不就變成一個人人害怕的吃人魔了。」他還沒失去理智呢!
她雙手合十的拜託,「委屈一次嘛,我們就可以得到清靜,」「我不。一旦信了你,我就永遠翻不了身。」屆時每個人看到他都會做鳥獸散,怎麼會不清靜?
「李律。」她開始撒嬌,而且還學和蘭公主那一套,柔柔媚媚的。
「別想!」他雙手環胸,態度堅定。
好吧!那就--
「律兒?」她學起母后的口吻,輕輕的喚他。
他黑眸倏地半瞇,「好啊,竟敢佔你家相公便宜?」完了!完了!玩過頭了。朱唇粉面的俏臉機伶的往後一瞄,開始準備落跑,沒想到這一瞄,反而讓李律的眼神再度落在她身後那塊石碑上。
黑眸浮現一抹玩味之光,「我想我該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惡夫」 ! 」她瞪大眼,轉身就跑,「救命啊。」「來不及了!」打橫將她抱起,他施展輕功的往木屋而去,而黑豹則飛快的在林中奔跑,要追上兩個主子。
李律幾個縱身飛掠,就抱著嬌妻回到山中木屋,眼下正將人給壓在床上,「信不信我會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她嬌羞的瞪著他那邪惡的黑眸,「我現在求饒行不行啊?」「不行!」然後他做到了,讓黎月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只是也不知道是那塊立牌突然奏效了,還是墨銳很盡責的當一隻守在入山口的守門豹,這三天裡,木屋外連個閒雜人等也沒有。
而事後證明,是墨銳居首功,因為連得知皇弟回來而直奔上山的李逸都因為墨銳那伺機而動的銳利眼神,不得不下次再來找皇弟敘舊。
接著一個月後,石皇妻的石雕作品問世了,但她不雕像,她專門刻字,據她自己說的,這樣比較能量產!
所以首賣日的今天,一大早,玉石齋的門口已經排了一條長長的人龍,由於這條人龍跟著街道左拐右彎的,大伙也不知道盡頭究竟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