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然有人輕敲房門。
以為是蓮月不放心她,符書兒趕緊拭去眼淚,上前開門,卻發現是江上奉去而復返。
「江大人,還有何事?」
江上奉先是長歎一聲,接著滿臉不捨的說:「看來雷夫人仍在為雷大人的事傷心,這實非江某所樂見,在下之所以安排雷夫人今晚親眼目睹他們幽會的事,並非是要傷你的心,而是希望你能認清雷大人的真面目,別再被他所蒙騙。」他溫聲勸道,不動聲色的走近她。
「……」她無言以對。
見她垂眸不語,他逕自走進房間,再說道:「為讓雷夫人更加瞭解雷大人的為人,江某願將他倆這些年來私通的事全部告訴雷夫人。」
符書兒愕然抬目。「他們……這樣很多年了嗎?」
「沒錯,當年詠平公主第一次出嫁後,邂逅了雷大人,便暗中與雷大人勾搭上,可那時公主乃是有夫之婦,於是遂想盡辦法的要休離當時的駙馬,後來,公主藉故與駙馬大吵一架後,離開了駙馬。」
聽到此,符書兒絞緊了手絹,後面這件事她曾聽蓮月提及過。
「那她為何沒有下嫁給我相公,反而嫁給了別人?」她疑惑的問。
「這事要說到詠平公主喜新厭舊的性子,她離開駙馬後,遇見了現任的駙馬,因此移情別戀,改變心意嫁給了他。」
「既然如此,詠平公主為何又要再與我相公糾纏不清?」
「我說了,這全是詠乎公主的性情使然,加上那駙馬後來漸漸不得公主歡心,於是她又再回頭找上了雷大人,想重修舊好。」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忿忿不平。
「一個銅板是敲不響的,如果雷大人也無意,又怎會與她在刑部官署內幽會呢?」江上奉猛然握住她的手,「雷夫人,江某這麼做只是不忍你一直被蒙在鼓裡,早點認清雷大人的為人,對你也是好的。」
她一訝,想掙開他的手,他卻陡地一把將她拉入懷裡,緊緊抱住她。
「江大人!」她低呼一聲,「你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安慰你,既然雷大人對你不仁,你何需再為他傷心呢?不如想辦法讓自個快活些。」說著便放肆的低下頭要親吻她的嘴。
今晚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要讓她對雷朗失望死心,然後再趁她傷心時,假意安慰,等佔有她的身子後,她自然得跟了他,接著他便能大富大貴,官運亨通,呵,他已迫不及待的想看自己飛黃騰達的那日了。
符書兒一驚,欲推開他,但他的力氣好大,她只好偏首躲開他的嘴。
「江大人,請你自重!」她駭然驚叫。
「你別怕,試過我之後,你會發現,我比雷朗還要好。」他曖昧的調笑,伸指扣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首,吻住她的唇。
她厭惡的張口狠狠一咬。
江上奉吃痛,放開了她。
她慌張的想要奪門而出,卻又被他給拉回。
「雷大人做出這樣的事,你又何需笨得為他守身,此刻他說不定正跟詠平公主翻雲覆雨,享受那魚水之歡,你不恨他們嗎?只要你願意,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極樂的滋味。」
「不要,你放開我──」符書兒拚命想掙開他的鉗制。
他淫笑著,攔腰抱起她走向床榻,將她丟向床上,不顧她的掙扎,動手要脫下她的衣物。
她害怕的捶打著他,可她無力的拳頭落在他身上,不痛不癢。
嘶一聲,她的衣衫頓時被他撕裂──
*** *** ***
「你走吧,我家小姐不想見你,雷大人!」最後三個字,蓮月是從牙縫中迸出聲來的。
哼,她不認他是姑爺了!他辜負了小姐,不配再當小姐的夫婿,還害得小姐那晚……一想到此,她眸光頓燃起兩道怒焰,惡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用目光就能將這個薄情郎給燒死。
「她的病好些了嗎?」對她的不敬,雷朗不為所動,仍杵在門口。
「不關雷大人的事,請你離開。」她冷語送客。
「我是她的丈夫,怎會不關我的事,讓我進去,我要見她。」
蓮月擋住房門,兩手叉在腰上,一步也不退讓,「從那夜以後,你跟小姐已經恩斷義絕了。」
聽見蓮月提起那夜,一直低聲下氣的雷朗終於忍無可忍的怒問,「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她被擄走,翌日便回到符府,他連忙趕過去,想見她,但她卻不願相見,他被擋於大門外,岳父只出來跟他說了幾句話──
「你回去吧,書兒嚇壞了,讓她歇息幾日再說。」語氣似是對他頗不諒解,卻又什麼都不肯多說。
由於那夜江上奉被後來及時趕到的鮑康平重擊頭部,昏了兩日後便不治而亡,他後來詢問鮑康平經過,他也僅說自己是在接獲密報後,帶著隨從前往救人,其餘並沒有多言。
因此整件事情的經過,他無從得知。
接著,第二日、第三日,他都被用一樣的理由拒於門外,後來聽說她病了,他焦急的前來,還是無法見她一面。
直到第七日的今天,他再也不能忍受這種無禮對待,遂嚴正的對岳父大人說:「書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沒道理身為丈夫的我不能見她一面,我要親口問清她不肯跟我回去的理由。」
「好吧,我可以放你進府,但若書兒不願跟你回去,你不能強迫她。」
然而來到她寢房前,他卻又被蓮月攔下。
聽見他的話,蓮月不齒的冷哼,「那夜發生了很多事,讓小姐總算認清了雷大人的為人,你回去吧,別再來糾纏不休,今後你想娶誰就去娶,小姐才不希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清楚。」雷朗完全不明白她話裡之意,怒斥吼道。
蓮月捂著被他峻厲的吼聲震疼的雙耳,儘管被嚇得有些哆嗦,但還是鼓起勇氣擋在門口,不讓他前進。「你自個兒心知肚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