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很清楚,是江府的下人去密告的。」
雷朗正色說:「我查問過刑部當夜輪值的守衛,並沒有人見到江府下人前來。」
聽見他又這麼說,她別開頭,不想再多談。
「總之,在我查明這件事時,我不希望你再見他,你聽到沒有?」他直接命令。
她不豫的拒絕,「我高興見誰就見誰,你管不著……啊,你要做什麼?」她突然被他拉到牆角處。
只見雷朗迅捷的俯下臉,不由分說的覆上她的唇。
惱她老是故意說出惹他生氣的話來,他吻得狂烈,近乎粗暴的蹂躪著她的粉唇,想消解近日來她給他受的氣。
符書兒先是一愕,接著忿忿的捶打著他,再然後,她被他吻得酥軟了腳,迷了心、失了魂,不知不覺的回應他。
*** *** ***
「小姐、小姐。」
「蓮月,什麼事這麼慌張?」符書兒撫著膝上白貓,望著匆匆忙忙奔進屋裡的蓮月。
「小姐,姑爺,哦不,他已經不配再當小姐的姑爺。」蓮月氣憤的說:「小姐您知道嗎?雷朗他要迎娶詠平公主了。」她不齒的直呼其名。
「什麼?」她霍地站了起來,安睡在膝上的白貓沒有防備的滑落地上,抗議的喵嗚著。
她沒有聽見,震驚的抓住蓮月的手,「這是真的嗎?」
「現下大街小巷都在流傳這件事,應該不假。」
「……」符書兒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蓮月不平的道:「小姐,我就勸過您不要再相信他的話,您偏偏不聽,還為了他而不肯再見鮑大人,結果呢,他居然要娶詠平公主,真是太可惡了!」
閉上眼,符書兒強忍著此刻襲上心頭的那股椎心之痛。
在他好不容易得回她一些信任,願意給他機會證明自個兒的清白後,這就是他證明的方式嗎?
雷朗,你為何要這麼一再的傷害我?我做錯了什麼?
她不想再為他落淚,但淚珠還是不爭氣的滑落面頰,她捂著唇啜泣。
「小姐……」看見她如此傷心,蓮月也一臉難受,恨不得能衝到那個負心漢面前狠狠毒打他一頓。
他太過分了!那日在大門前帶走小姐,還要求小姐給他機會查明事情,他會給小姐一個交代,結果,原來他壓根是在愚弄小姐,太可恨了!
「小姐,外頭有人送了封信給您。」外頭傳來下人的聲音。
蓮月開門取來信件,踅回屋裡,遞給她。
她無心看信,隨手將之擱在桌上。
「不知是誰寄來的信,小姐,您不看嗎?」蓮月有心想轉移小姐的心思,不要再去想雷朗的事。「啊,會不會是鮑大人?因為這幾日您都不願意見他,所以他才寫信過來問候您。」
日前小姐因為雷朗的話,便以身子不適為由,婉拒了鮑大人的探視,鮑大人雖然很失望,卻還是十分關心小姐,比起雷朗,鮑大人簡直好上太多了。
「我不想看。」符書兒拭去淚水,重新抱起愛貓。
「可是,人家鮑大人一番心意……」既然雷朗已要迎娶詠平公主,她希望小姐也能覓得好的歸宿。
「你想看就自個兒看吧。」符書兒意興闌珊的開口。
「那……我就看嘍。」她打小與小姐一塊長大,還跟著她一起讀書,識字不是問題。
拆開信封,她展信閱讀,須臾,卻忿忿地吼了起來。「他居然還有臉寫這種信來給小姐!」
「怎麼了,是誰寫來的?」
「喏,小姐,你看。」她氣沖沖的將信遞過去。
符書兒接過,只見信紙上只寫著數字──
書兒:
無論你聽到什麼樣的傳聞,都不要相信,十日內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雷朗字
「這是什麼意思?」符書兒沉吟一會,「莫非他是要我不要相信他要迎娶詠平公主的傳言嗎?」
「事情都傳成這樣了,他還有臉這麼要求小姐,他真當小姐是傻子嗎?」蓮月還在罵。
看著他的親筆字跡,符書兒卻忍不住想再當一次傻子。
「小姐,您該不會又想相信他了吧?」看著小姐的表情,蓮月不用問也明白她的心思,不禁歎了口氣。「您怎麼就是學不乖?」
「我……」她不是學不乖,而是她把雷朗刻在心版上太深了,因此,只要與他還有一絲希望,她便不想放棄。
即便可能還會再受一次傷害。
*** *** ***
「小姐,你看!」蓮月吃驚的指向不遠處的酒樓前,「那不是姑爺嗎?」
聞言,與蓮月到東市購物的符書兒抬目瞥去,只見酒樓前停下一頂華麗的轎子,雷朗就站在轎邊。
此時,轎裡伸出一雙纖纖柔潤的素手,一道嬌柔的嗓音傳了出來──
「雷朗。」
他立刻上前扶一名女子下轎。
符書兒立刻認出對方正是詠平公主,她神色一震,接著便看見詠平公主圓潤無骨的嬌軀依偎著他。
「我們進去吧。」
「嗯。」雷朗應道。
臨進去前,他不經意瞟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符書兒,他眉目微凝,深看她一眼,便收回眼神,扶著公主走進酒樓。
「小姐,您看見沒有?他居然跟公主這麼親密,您還相信他說的話嗎?」蓮月氣惱得握緊拳頭。
符書兒心口緊澀得說不出話來。
「小姐,別再這麼傻了,他都跟公主如此公然的出雙入對,您還要信他嗎?您醒醒吧,別再被他騙了。」蓮月苦口婆心的勸道,不忍再見自家小姐為那個負心漢傷心落淚,這種人不值得。
「這麼巧,在這裡遇見兩位。」鮑康平看見她們,一臉欣喜的走過來打招呼。
「鮑大人,你來得正好,快幫我勸勸我家小姐吧!」
「發生什麼事了?」他不解的問,眸光卻悄悄睇向酒樓。其實打符書兒出了府後,他便暗暗跟著她,適才也瞧見了詠平公主與雷朗一起走進酒樓裡。
「剛才我們看見雷大人跟詠平公主在一起。」蓮月忙不迭的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