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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的目標是她的指甲,我有十六分之一的日本血統。」最擅長凌虐手法了,她爺爺的外公是日本特務。

  「那麼把她的腸子、心、肝、肺留給我,我非常有興趣研究研究她的生理構造。」看要切八塊或是三十六塊,她家的狗兒愛吃生食。

  個個面容被害得失去美麗原色的大四煤女,咬牙切齒的討論史上最殘忍的謀殺案,兩眼冒出的火花媲美雙十國慶煙火,欲殺之而後快的磨刀霍霍準備著,就等那該死的人自動上前送死。

  來來往往的校園學於沒一個瞧見眼前盛況不笑的,差別只在於是掩口輕笑還是不怕死的笑得前仰後翻,完全無視幾個大女生含羞帶怒的殺人目光,走過她們身邊還刻意回眸一笑,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在笑。

  T大的校園裡什麼新鮮事都有,應有盡有的稀奇古怪事兒隨時會發生,頻率之高直讓人想不習慣都不行。

  所以說呢,大家的心臟都被訓練得很堅強了,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功力已達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就算妖魔現身也只是呆愣一下,頭一搔,認為是某人的惡作劇。

  總而言之,這校園已經被徹底邪化了,人人透明如水毫無秘密可言,好事壞事一傳千里,誰也別想逃得了。

  尤其是法律系、哲學系、生物醫學系一帶校舍更是虎豹藏身之所,處處布著不可預測的危機,路過的學子、講師們都不忘先看看天空有無異物落下,再瞧瞧地上的爛泥巴是否干了,還得小心提防四面八方可有飛行物體接近中。

  原因無他,答案就在晃動的菩提樹葉問。

  「惹禍精,你又惹出什麼禍事來?怎麼那群學姊氣呼呼地要拿關刀砍你?」不用講義氣了,直接給她死。

  紮了馬尾的女孩稍微露出兩顆圓滾滾的眼珠子往下一瞄,心虛的瞧見一個人影晃過又趕緊縮頭低語。

  「別叫我惹禍精成不成,我根本什麼事也沒做,一切都是意外啦!意外懂不懂,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她不承認實驗室的「意外」是因她而起。

  那太無辜了,她只是比較倒楣出現在「案發」現場,而且非常不巧的手持「作案」工具,以她以往豐功偉業的非凡紀錄而言,罪魁禍首非她莫屬,誰管她口中長了幾根舌頭,死刑立判不得上訴。

  「呵、呵,事情只要和你沾上一點邊就不簡單,你就是有辦法把一件容易的事變成困難重重,讓大家在一旁傷腦筋。」搖頭又歎氣的胡翩翩不知該感慨她的惹禍本事或是同情她四行倉庫的處境。

  沒人惹禍的速度能像她一樣快,也找不到幾個人如她般善於逃命,三天兩頭就換個避難所逃生,免得哪天真死於非命查無真兇,身邊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捅她一刀。

  「喂,你講這話很傷人耶!我們是不是朋友。」說得她好像是SARS,經任何傳染途徑四處散播病菌,誰靠得太近就輪到誰該死了。

  她真的真的是無辜的,為什麼沒有人肯相信她?絕不是她炸了學姊們聊天兼談論是非的小天地。

  「我現在否認還來得及吧?畢竟我們的交情不深。」頂多國中不慎同學一年,高中又十分不幸的編列在同一班,然後老天看她不順眼的讓她們考上同一所大學,如此而已。

  臉微漲紅的歐含黛壓低聲音怒吼。「胡翩翩,你敢棄我不顧試試,我一定會向學姊招供我是受你所指使的。」

  「喝!你姓卑名鄙呀!我不是順手拉了你一把嗎,你還想怎麼樣?」她已經冒了天大的危險解救她於水火之中,她好意思過河拆橋?

  「我是卑鄙又下流怎樣,誰像你說一套做一套沒有人性,居然想犧牲我好保全自己。」她的眼睛盯著那雙高高舉起的手,滿臉不是滋味的說。

  「呃,這個……呵呵……搔癢、搔癢,你千萬不要誤會。」她本來就不算是人嘛!她有一半的狼族血統,沒人性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不好說出口,怕嚇壞一干良家婦女,她胡翩翩一向以身為狼女為榮,不像那個虛有其表的韓家敗類,只會用一張酷酷的臉皮詐騙廣大歌迷,迷得她們神魂顛倒的掏心掏肺,最後還把荷包貢獻出來。

  有個任勞任怨的「金主」供應三餐和包養金理應暢然快意,就算不穿金戴銀也有幾張金卡在手,怎麼說也該兩腳蹺高、嘴巴嘟嘟的等人伺候,刷卡刷到爆,逛街逛到人家倒店才是,怎會學猴子爬樹呢?

  說來說去都該怪那個大嘴公,自己娶不到老婆就一個勁的挑撥離間,說什麼看見她和某名主持人夜遊偷情飯店,又說她和某教授舉止親密像一對戀人,甚至造謠她和某仕紳出雙入對,活靈活現的形容有如親眼目睹,害她家的金主一時醋勁大發的非要天天親自接送。

  倒不是信以為真的真當她愛出牆,而是老有個人在耳邊叨念著,久了也會形成一種魔咒,不由自主的做出有違常理的行徑。

  她必須鄭重聲明此種行為並非逃避或叛逆,純粹是不想誤了有為青年的太好前程,金主不用心賺錢哪有扣扣供她揮霍,日理萬機的大人物實在不必為了她一隻小小米蟲而勞師動眾,和惹禍精比起來她可安分守己多了。

  「哼!搔癢?我以為你一看風向不對就準備把我往下推。」鬼才相信她的話,她的預備動作做得太明顯,只差沒喊一、二、三。

  「我是這麼沒義氣的人嗎?你別用眼縫看人將人性都扭曲了,這種缺德事本小姐不屑為之。」她做的是更缺德的大事。

  譬如--典當愛情。

  歐含黛發嗤的冷諷,「你要不是這種人我也不用獨守空房,早也盼、晚也盼地希望有個有良心的人來分擔房租,不像上一任見利忘友的室友說搬就搬,連留給別人錯愕的時間都沒有。」

  說到這件事她可有一肚子氣不吐不快,說好了兩人一起承租一層樓的公寓,各付一半租金共享所有便宜又優雅的環境設施,將近三年的時光也算是相安無事,至少沒人被扔下樓造成兇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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