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夜雨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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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如何?要說了嗎?」申正道那顆貪婪的心正撲通、撲通地急速跳動著,等不及答案揭曉了。

  他的師弟及孫存仁也同時瞪大眼,洗耳恭聽,深恐漏聽一個字,將與寶劍、寶庫擦身而過。

  「我把劍放在揚州。」終於公佈答案。

  「揚州的哪裡?」申正道追問。難怪張淵飛會一路南下,果然是想去取劍!幸好他得到消息,追了過來。

  「一個很神秘的地方。」更精確的地點,恭雲起就不願交代了。

  「什麼?你以為這樣交代就算了嗎?」申正道眼睜睜地看著大魚釣上,卻無法嘗上一口,臉色瞬間大變地咆哮著。

  「申掌門,你是個聰明人,我雖然傻了點。但還沒傻過頭。如果我現下就把地點交代得一清二楚,你說,我和華姑娘的兩條小命焉能保得住?」申正道打什麼主意他清楚得很,因此不會笨得急吼吼地將脖子洗淨,等人來砍他的腦袋瓜。

  張淵飛為自身及華夜雨的安危做了打算,說出「衝霄劍」在揚州,復又為了保命而不肯全盤托出,想掌握最後的籌碼來和他談判。

  申正道盯著張淵飛直看,瞧不出他有說謊的跡象。

  「原來你在擔心老夫會過河拆橋啊!呵呵!你大可放心,再怎麼說,老夫乃堂堂『快槍門』的掌門,豈會做出有違江湖道義的事來?」申正道微微一笑。

  他不笑還比較好,這一笑看得華夜雨頭皮發麻,趕緊撇過臉去,不屑看他偽善的一面。

  「會不會到時候就知道了,申掌門想要『衝霄劍』,而晚輩想要保住兩條小命,你我的要求清楚明白,倘若申掌門無法保證我與華姑娘安全無虞,那麼我們就沒啥好談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已經知道劍就在揚州城裡,盡可找去。」恭雲起一派輕鬆、任申正道宰割的模樣。

  「既然劍在揚州,老夫就和華姑娘在此等張少俠去取來。」申正道作出決定,也是要避免大隊人馬一路到揚州會行跡敗露。揚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要找一柄劍就宛如海底撈針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夜雨非得和我同行不可,如果她不能與我同行,那麼我一步也不會離開。」恭雲起搖頭,拒絕獨自前往揚州。

  「你敢不去?不怕我殺了她?」申正道撂下狠話威脅張淵飛。

  「你可以殺了她,但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你傷著夜雨一根寒毛,這輩子你甭說是取到了,連見都見不到『衝霄劍』!」恭雲起冷著臉,目光銳利,不接受申正道的威脅。

  「你要如何阻止老夫動她?」申正道嗤笑他不自量力。

  「我是無法阻止,可是你也別忘了,你同樣無法阻止我自殘。」恭雲起要申正道別小看他的決心,他絕對不是說著玩的。

  「張大哥……」眼見他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不惜要傷害自己,她感動地紅了眼眶,內心激動不已,恨不得馬上緊緊地抱著他,再也不放手。

  申正道閉上眼想了好一會兒,為了得到「衝霄劍」,他只得豁出去了。「看來你是吃定老夫了?好!老夫保證你與華姑娘的安全,而你則要帶老夫找到劍!若敢耍花樣……你曉得你們會有啥下場,不需要我重複是吧?」他不得不同意大夥兒一塊上路,這一路上只能盡量低調再低調,竭盡所能地擺脫旁人的追蹤才行。

  「那就有勞申掌門了。夜已深,我與華姑娘都累了,先行告退。」恭雲起也不等中正道同不同意他們離開,逕自拉著華夜雨的小手走了出去。

  感動縈懷的華夜雨將他的手抓得好牢、好牢,借由溫熱的掌心讓他知曉她內心的感受,也感受到她的激動。張淵飛回首望著她,掀唇一笑,笑容似在告訴她——只要他在,就不容許有人傷她!

  情意綿綿的兩人走出申正道的房門,見到「快槍門」的弟子們嚴密地把守整間小客棧。

  *****

  由於「富貴客棧」小得沒有足夠的房間提供所有人住宿,所以按輩分排,輩分高的才有房間可睡,輩分低的只能打地鋪,或是在下方廳堂並桌睡,而他們倆是受到良好待遇的人質,自然擁有各自的睡房。

  「你去吩咐小二哥燒熱水上來,華姑娘想沐浴。」恭雲起對著一名「快槍門」的弟子命令道。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吩咐?」他又不是小廝。

  「因為我是貴掌門請來的上賓。這個理由夠充足了吧?」恭雲起笑瞇了眼回道。

  「……我知道了!」他氣悶地前去吩咐小二燒熱水上樓。

  「對了,我也想沐浴,所以小二哥若是忙不過來,你就幫他燒熱水吧!」恭雲起得寸進尺地說道。

  其他人聽了莫不恨得牙癢癢的,偏偏沒師父的允許,不能動他一根寒毛,只好生著悶氣。這一路累積下來的悶氣已經多到快爆了,唯有暗暗告訴自己,他囂張不了太久,總會讓他們找到機會報仇的!

  華夜雨見「快槍門」的弟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不禁在心裡竊笑。

  思及張淵飛備受申正道威脅,卻仍與申正道討價還價,她是既感不捨,又覺佩服。自和他相識以來,她一天天地發現他不同的樣貌,常常會想,究竟哪個他才是真正的他?抑或所有的面貌都是真實的他?

  他神秘得讓她的目光不斷追逐著,想要將他牢牢地抓住。

  察覺她若有所思的目光,恭雲起對她揚眉一笑。

  「夜雨,你今晚好好地睡一覺,明天可又會是累人的一天。」他把她送到房門口,輕聲說道。

  兩人的房間僅有一牆之隔,若是有什麼事,他會馬上知曉的。

  「好。」想到又要在馬背上度過一天,她就開心不起來。

  「別垮著臉,雖然面對這麼多討人厭的傢伙確實很難開心得起來,不過也犯不著為了這些傢伙而不開心,是不?」他柔著聲安撫,撫著她柔細的髮絲,心疼她陪他一塊兒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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