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葆一怔。
「我看過他,聰明有禮貌,是個很出色的年輕人,如果你喜歡他,就別顧慮莎莎,愛情是公平的,獨佔的想法是自私不是愛情。」金鎮達輕聲提點女兒。
「我沒有喜歡他,一點也沒有。」金虔葆急急否認道。
看到女兒倉皇的樣子,金鎮達不禁哈哈大笑。
「你這小丫頭,連說謊都不會,我懷疑你愛上人家還能瞞多久。」金鎮達慈愛的輕撫她的發笑了。
「任士熙是莎莎的男朋友,人家不會對您弧僻的女兒有興趣的啦!」她羞惱得紅了臉。
「你確定莎莎喜歡人家,人家就一定會喜歡她?」金鎮達反問道。
「這——」金虔葆驀地語塞。
「感情這種事不能只看表面,真正的愛是放在心裡的。」
錯愕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一顆心又亂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為什麼還是被爸爸看出來?難道——她真的不擅長隱藏心事?
她不想讓他知道,明明知道他的心不可能為任何人留住,她竟然還傻得愛上了他。
這次她躲過了任士熙,那下次呢?她該怎麼辦?
她茫然輕撫著手臂上被掐出的幾道瘀血,痛楚卻是在心裡。
第9章(1)
出乎意料的,一場預期中的風暴沒有降臨。
接下來幾天金家出奇平靜,金莎莎既沒有大吵大鬧,更沒有找向來為她撐腰的母親替她討公道。
表面上她的情緒似乎平復了,也沒再提起那天的事,卻開始三天兩頭帶著任士熙在家裡出現。
在人前,金莎莎總會故意親暱的依偎在任士熙身邊,尤其是金虔葆在時,她的表現就更誇張,像是整個人快貼到任士熙身上去似的。
看到任士熙一整個晚上都跟金莎莎粘在一起,金虔葆只覺得眼睛好痛,痛得不想再多看兩人親密的身影一眼。
別過頭去,佯裝不在意的揚開微笑,但延伸到嘴角的僵硬弧度,卻緊繃得讓她的心發疼。
對於無尾熊似的,總是親密粘在一起的兩人,金虔葆知道金莎莎的用意是在宣示主權,也聰明的選擇迴避,如果真的避不開,就裝作視而不見。
只可惜,就算她有心想避,麻煩還是會自己找上門來。
這晚金莎莎又找來任士熙吃晚餐,餐桌上只見金莎莎賣力的施展粘功撒嬌,而蘇燕晶則慇勤的拚命為客人布菜,邊誇獎自己的女兒有多美麗出色。
吃完食不知味的一餐,剛進父親公司擔任業務執行長的金虔葆,藉口有公事要忙趕緊告退。
離開寬敞的餐廳,慢慢越過長廊,她才終於解除那股窒息感。
今晚傭人大概是忘了開燈,她在黑暗中正要伸手打開走廊的壁燈,冷不防整個人被粗暴拖進一堵寬闊的懷抱裡。
這個懷抱、這股氣息太熱悉,她不需要回頭,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任士熙,放開我!」她羞憤的使勁掙扎。
「你看其來還真是該死的平靜!」他咬牙切齒的低吼。「做出那些事,還能裝出這副冷漠高傲的樣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副鐵石心腸。」
「我沒有犯罪,不要對我精神刑求。」她冷然說道。
「對,欺騙不算犯罪,拿錢買男人也不算,這只跟一個人的羞恥心有關係。」
「收起你的冷潮熱諷,你是莎莎的男朋友,我們就維持這樣相敬如賓的關係,別來招惹我!」
「你憑什麼認為我是她的男朋友?」他不以為然的冷哼。
「就憑你三天兩頭往這裡跑,就憑你不顧眾人目光跟莎莎卿卿我我。」她繃著嗓子道。
突然間,他沙啞的低笑起來,胸腔裡迴盪著低沉的震動,彷彿也撼得她的心劇烈激盪著。
「要不是我還算瞭解你,否則還真會以為你在嫉妒。」他譏諷的說道。
呼吸驀地一窒,她眸底閃過一抹被看穿的慌亂。
「嫉妒?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對於採花蜂沒有半點興趣。」她冷冷別過頭去。
她的話立刻激怒了他,箝在腰際的大掌狠狠收緊。
「你知道嗎,你不但是個騙子,還是個賊。」他冷冷的咬牙道。
「你胡說,我沒拿你任何東西,你別胡亂誣賴人。」她氣急敗壞的罵道。
「沒有?你真的敢說沒有?」他一把掃住她的下巴,殘忍的一寸寸收緊。
緊咬著下唇,她竭力不讓自己最露恐懼,更不容許自己向他認輸討饒。
她沒有錯,唯一錯的,是招惹上他。
第一次,任士熙自制力受到強烈考驗,不顧一切只想逼她撤下冷靜的假面具、露出一點驚慌疼痛的表情,讓他知道她並非全然沒有知覺。
自從找到她以後,他的心情始終沒有一刻平靜,只要想到她的冷靜、她的無動於衷,他就憤怒得想發狂。
「你敢說你對我無動於衷,對我的吻、對那一夜毫無感覺?」他炙熱濃烈的氣息呼在她裸露的頸肌上,讓她渾身發燙得像是快燒起來。
她怎麼可能會對他毫無感覺?
他那宛如烈火般的熱情、纏綿的溫柔,早在那一夜全烙進了她的身體裡,再也忘不掉。
但在他面前,她永遠必須掛起無動於衷的面具,無論如何都不能洩露任何依戀的目光。
「我沒有——」
話才一出口,她就被粗暴摔上背後的牆,修長結實的身軀緊跟著壓上她。
「我怎麼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抵著她的唇.他憤怒的痦啞低吼。
大手箝往她的下巴,挾著奔騰怒氣的唇壓上她的,如暴風雨般的唇舌,粗暴的蹂躪掠奪著她毫無抵禦能力的柔軟,好像這股無處可發的怒氣,非要她付出疼痛的代價來為他紆解。
即使這個吻帶著濃濃的懲罰與報復意味,但他的濃烈氣息、他帶著毀滅性的唇舌,還是輕易擊潰她的理智,徹底席捲了她。
痛跟身體分離了,她感覺不到被反覆碾過的唇瓣有多疼,只感覺到那股被喚醒的渴望,吶喊著向他全然臣服——
突然間,走廊另一頭傳來腳步聲,帶著幾分意猶未盡、幾分不甘,任士熙緩緩鬆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