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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短期間或許見不到他的真材實料,但日子一久璞石便會發出他應有的光亮,讓流虹企開展出另一番新氣象。

  他是大鵬鳥展得慢,但一飛沖天將如入無人之地。

  「唉,有時我希望你笨一些,高人一等的智商別用來對抗我。」瞞不了這個小精明鬼。

  笨蛋會比較快樂嗎?「那現在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我把這件調查工作交給你的小男友,你想他多久可以給我答案?」還怕你不上勾?

  低咒自己的父親不算大逆不道吧!老爸越來越懂得使心理戰術。「如果我說你卑鄙會不會很不孝。」

  笑聲宏亮的鄭夕問佩服女兒的忍耐度。「我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

  「恨你會讓我好過些。」討厭的父親,擁有土匪的特質。

  我怎麼可能不幫衣仲文,他沒什麼心機算計人,往往淪為人家的棋子而不自知,當我老爸是在栽培他商場上的應敵方法。

  勾心鬥角是我這種人和老爸的專長,他只會和敵人光明正大的交手,不落人口實。

  「有泡麵的味道,你媽一定更恨你。」聞起來真香,一顆蘋果是填不滿肚子的。

  他幹嘛提醒我老媽有多會記恨。「你算什麼老爸嘛!一肚子壞水賣女求榮。」

  「沒辦法,養個聰明女兒是父母的苦惱,我能不從你身上撈點好處嗎?」別怪他心狠手辣,正所謂內舉不避親,有能力者當之。

  聽聽,他多像推女兒入火坑的惡父。「爸,你相不相信報應。」

  「你是指你媽嗎?」活生生的現世報,他一生的情債呀!

  「呵……我要告訴媽,你說她是你的報應。」我笑了,認為老爸的話太正確不過。

  娶一個曾在世界各地都有情人的老婆太不保險,隨時都有出色的情敵來一別苗頭,光是應付就一個頭兩個大,他是自找苦吃。

  「誰是誰的報應呀!你們父女倆是銅身鐵肚不用吃喝,又在密謀什麼詭計?」神神秘秘地故弄玄虛。

  「老婆,你有沒有幫我泡一碗麵,我餓扁了。」

  「媽,別理老爸,他在說你壞話,我們要聯手剷除第三世界的恐怖勢力。」

  噢!兩個爆栗一落。

  什麼父母嘛!居然不約而同的敲我腦門,從來不曾想到此舉是否會傷害到我幼小心靈,天才敲久了也會淪為平庸一族。

  看我媽不滿的端著吃了一半的泡麵,一臉怒意哪來的優雅,時裝界所封的「衣服的魔術師」根本是笑話,眼前遭遇的她像慰安婦,一身衣衫凌亂。

  「明天再讓我看到不屬於人吃的食物,我發誓不管會不會少了一個走秀的模特兒,肯定剝下你的皮裁成衣。」

  「明天會颳大風,山崩地裂。」出門不便,大伙將就點,明天繼續吃。

  「於問晴,你最好祈禱土石流把你埋了,不然我也會把你丟迸裂開的縫隙裡。」絕對不讓她好過。

  嚼著牛肉喝口湯,於弄晴是邊吃邊流鼻涕,兩服略顯紅腫,看起來像是受了滿腹委屈,因為湯頭太辣子。

  「太狠了吧?我是你女兒。」肩一縮,我不禁感歎命運悲苦。

  「能秤斤論兩賣嗎?餓著了我就是你的不對,天皇老子來都沒情分可言。」好……好辣,水呢?

  一轉頭,親親老公已端上一杯涼茶伺候。

  好想離家出走,可是……輝煌的紀錄連自己都汗顏,三百七十一次。「家裡沒菜。」

  沒志氣,我還是氣弱的屈於淫威。

  「衣仲文死了嗎?叫他從墳墓裡爬起來買好菜再蓋上棺。」這種小事也要向她叨念。

  「人家姓衣不姓于,你別老是使喚他。」他的雄心壯志不在菜市場,我都為他感到不幸。

  「於問晴,你還是處女吧?」於弄晴嗤之以鼻的一睨,鼻子噴出辣味。

  咚!心漏跳一拍。「不……不關你事,這是個人隱私權。」

  「少給我唱高調,快把他弄上床,要是他被別的野女人摘走了,誰來煮蜜汁排骨。」她念念不忘的只有口腹之慾。

  說到底不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著想,而是習慣了「家僕」的料理。

  「媽,你講話修飾些,別破壞社會秩序。」哪有母親鼓勵女兒失身。

  也泡好碗麵的鄭夕問靠在門邊取笑著,「你媽幾時在乎過外界的異樣眼光,她是任性的於弄晴。」

  是呀,的確是我失算了,媽是驕縱的風,向來無拘無束的挑戰規定,和她談人生大道理無異是放火燒山,越燒越旺成焦土。

  我是在自找苦吃,早在成為她女兒的那一刻就該認命,她是死性不改的最佳典範。

  二十歲的處女不算保守吧!我真的很怕他們搬出「想當年」那一套,我媽的叛逆我是學不來,人各有志。

  算了,早睡早起身體好,明天還得燒符勒令衣仲文大採購,不貯藏體力怎麼成?

  「女兒呀,你玩弄人家好些年了,該給他一點甜頭嘗嘗,男孩子都很衝動的。」

  瞧瞧老爸說得多獸性,我會表裡不一全是長年受壓迫而衍生出來的雙重個性,這兩個禍害只會悠哉地說風涼恬,看著我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當笑話。

  有對吃定我的父母,生活想不多彩多姿都難,我狠不下心弒親。

  「晚、安——」

  我想我聽見自己的磨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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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怕死的初生之犢,面對森冷的獅牙猶不改其色,一步步地朝死亡靠近,勇敢之說在於無謀,自古愚不可及的烈士多不可數。

  水能穿石,但沒人知曉石未穿前水已乾枯又該如何?

  戰戰兢兢的上完一堂課,因為臨時調課,我的守護者因故無法來,我終於明白阿塞克有多蠻橫。

  金眸灼灼活似想將人吞噬,似笑非笑地老是瞅著我,彷彿他是獵人而我是狐。

  今天我穿上老媽設計的連身洋裝,簡單的剪裁流露出大方不做作的青春氣息,線條乾脆不拖泥帶水,反映出我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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