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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不著騙你,她是這一屆哲學系的新生。」冷淡的表情略浮起一絲鬆動的愛戀光彩。

  「哲學系?」女孩發出不屑的嗤聲。「八成是沒腦的白癡,她能和我比嗎?」

  為何不能和你比,我可是放棄A大法律系的榜首資格窩到T大哲學系,我想當個氣質美女不成嗎?

  「你不配和她相提井論。」

  說完,他提腿欲走,女孩卻像纏蔓似的在擋在他面前。

  哇!這笨蛋挺凶的,還瞪人耶!看來我真的調教有方,他這樣「守身如玉」我很滿意。

  嘻嘻!算是老天對我的補償吧,有那樣的父母是人間悲劇,所以他理所當然要對我死心塌地。

  畢竟世界上只有一個於問晴,外表乖巧,內心狡詐,表裡不一的混世大惡魔,雖然人人都說我純淨如無垢天使——唉,我從不否認自已很壞,但是沒人相信。

  他就是一例,中毒太深,就算我殺人放火他也會幫著買汽油埋屍體,順便問我累不累,要不要去吃消夜。

  笨成這樣的人我若不收留他,早晚會被像我老爸老媽那種惡鬼吃得一乾二淨,連骨頭都休想留下一根。

  「你……你怎麼可以輕視我,我可是企管系的系花……」女孩不甘示弱的要他好好瞧瞧她。

  「系花又如何,能比得過我這個校花嗎?」

  一名風情萬種的美人兒搖曳生姿地介入兩人之間,看似暖昧的挽著他堅實的手臂。

  風騷女,這回借你靠五秒。

  「學……學姐……」女孩看到來者一時氣弱,左顧右盼地有些自慚形穢。

  「原來你還認識我呀!系花學妹。」仗著美色就想「霸女硬上弓」,她是活膩了呀!

  不過,會出手的不是她另有其人,她這番拔刀相助可是為了保全小學妹一條不值幾毛錢的小命,那個瘋女人整起人來可是六親不認,非死即傷。

  女孩牙一咬不願服輸,「就算學姐是校花也不能改變我喜歡學長的決心。」

  「有勇氣,你真的不怕死,我會到你的靈前致意。」無知不一定是幸福。同情呵!左慧文發出近乎殘酷的幸災樂禍嗤聲。

  「學姐是在威脅我別和你競爭嗎?」可恨,她怎麼可以把手放在他胸前,而學長竟然不反對。

  「呵呵……你的刀劍用不著磨利向著我,看在你是我直系學妹的份上才給予警告,他不是你染指得起的。」用「染指」會不會太誇張?

  想了一下,覺得頗為貼切,是染指沒錯,他早就自個貼上某人專屬的標籤,還蠢得不許旁人取下。

  對他,她只有一句話奉送——自尋死路。

  「我父親是財團主席,你傷害不了我。」女孩高傲地自以為是刀槍不入的天之驕女。

  「財團主席鬥得了惡魔嗎?你太天真了。」要人不嘲笑她都難。

  「左慧文,別說晴晴是惡魔,她只是不愛別人打擾她的寧靜。」衣仲文不悅的沉下冰臉。

  說得好,待會給你一個吻做為補償,我最討厭出鋒頭了,偏偏由內而外散發的不凡氣質老是不肯合作,每每竄出頭破壞我的善良天性。

  遺傳到父親的聰明和沉斂是一件好事,但基因中若滲入母親萬人迷的魅力就不太妙,至今仍獨身未娶的傑生叔叔還癡心不移的等著老爸升天呢!

  而倒霉的我明明不讓自己發光,但是圍繞我週遭的死忠人士個個是發光體、聚光燈,連帶地將處於中心的我照得明亮無比,想躲都找不到一處陰暗之地。

  「姓衣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連名帶姓的叫我,被惡魔女帶壞了是不是?」真想掐死他,沒大沒小。

  高坐在濃葉中的我低低的輕笑著,這左慧文真是空有腦袋而無膽子,恨得牙癢癢地卻不敢向小她十來天的表弟下手,因為只要扯上我,他就會失去理性地變成一頭野獸。

  而且沒人敢挑戰一位身懷各家絕技武學的高手,即使是智力超群的才女也會有怕死的一刻。

  「誰在偷笑……」耳尖的左慧文惱怒的擰起秀眉,美麗的眼四下梭巡。

  喔哦!被她發現了。縮一縮腳,我吐吐舌,希望她能一笑置之當是自己神經過敏。

  但是天不從人願,我就認命吧,除了我親愛的爹娘外,唯一能看穿我魔女本性的只有底下那位T大校花。人總會有個天敵。

  「於問晴,你想找死呀!沒事爬什麼樹,小心摔斷你的脖子。」不管人對不對,先罵一頓再說。

  根據以往的經驗,發生在她四周不可思議的怪事十之八九和某人有關,鮮少有意外。

  「於問晴不在;你弄錯人了。」我夠白癡了吧!不打自招。聲音一出我就後悔了,不到三秒鐘一顆呆愣愣的大頭已從樹葉下冒了上來,笑得有點傻氣。

  「睛,你沒事吧!」看他緊張得臉色發白,我很難不發笑地拍拍他的頭安撫安撫他,「我來看小鳥交配。」

  天曉得這裡哪來的鳥,連坨鳥屎都找不到,不過他絕對不會懷疑我話中的真實性。

  「要下來嗎?你今天沒參加開學典禮。」伸出一隻手,俊朗如雲鷹般的男孩靦腆笑著。

  他心跳如雷,擔憂她會跌下樹。

  誰理他開不開學,加退選過後再說。「衣仲文,你今天特別帥。」

  果不其然,他又臉紅了。

  我必須承認並非天生壞心要欺負他,誰叫他的反應太直接了,有趣地讓人無法不去戲弄一番。

  而他的心思意念真隨我運轉,不管何時何地。

  若非兩家的父母……不,正確的說法是若非我媽和他媽是交情超過三十年的好朋友,恐怕我和他不按常理的交往方式早成了過去式。

  照一般男女朋友交往的標準來說,我們是屬於不正常的那種,沒有哪對情侶放假時是男方在女方家做牛做馬,內要打理家務、外要學習管理一個大企業。

  而這些不可能由聰明過人的我扛下,所以自告奮勇的騎士一肩擔了。

  這樣不公平的模式的確讓衣媽媽抗議不下百回,可是一遇上我媽這種沒理性的超自我人種,不到半響就舉白旗投降,省得自己被數落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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