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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美麗,是無法遮掩的。

  「要笑就笑吧!我自己也覺得很荒謬,人家早查清我的底細。」她自嘲的不顧形象席地而坐。

  看她不怕髒地坐在草地上,我只好陪她瘋了。「誰搞的鬼?」

  「還有誰,用你的肚臍眼想想,手快酸死了。」那個傢伙一定是故意整她,因為她是鐵三角之一,還是衣仲文的表姐。

  「阿塞克·伊斯藍特。」不做第二人想,他有病。

  「沒錯,就是他在做缺德事。」他絕對不會知道一束鬱金香有多重。

  隨手一放,她決定待會要拿到街上賣,一株叫價兩佰元,這束花鐵定能讓她小賺一票。

  別怪她心狠手辣A錢.這是她應得的報償。

  「還好我們校風開放,不然以他如此大張旗鼓的動作,我大概會被校長約談。」一般學校會禁止師生戀。

  「感動還是想殺人?聽說他買了一千五百支鬱金香。」天哪!換算一下上佰萬跑不掉。

  我睨了她一眼。「沒感覺。」

  「你沒感覺……」左慧文放肆的大笑,笑得我一頭霧水。

  「小慧慧,我看到蛀蟲從你的臼齒探出頭來說哈羅。」奇怪的女人,有那麼好笑嗎?

  我以指代梳整理長髮,取出一條藍色絲巾束起,等著她笑聲漸歇。

  今天不是我的好日子,天空和我的絲巾一樣憂鬱。

  「其實情況不該是這樣的,不知是哪個環節脫序了……」一說到此,她又笑了。

  原本多金的酷講師是要學生一人一枝鬱金香送給於問晴,但是不曉得誰先帶頭調皮,將花直接一丟了事,不識情趣的掉頭就走。

  隨後的人群起倣傚,好玩的灑起花雨,或拋或擲或扔地當是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可憐的阿塞克,花了大錢還被佳人嫌。

  我擰起眉,「他到底想做什麼,玩得不過癮嗎?」

  「他喜歡你。」顯而易見的事實,只有當事人茫然無知。

  「喜歡?」我嗤之以鼻地不敢領教。

  「你不相信?」聰明人的盲點。

  是不信。「我明白地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

  課堂公然示愛,策動學生灑花,若非衣仲文形影不離的陪著我上英國文學,恐怕他還會做出更激烈的舉止。

  我自認不是很美,中等姿色,若要說起真正的美女一族,身側的左慧文才是艷驚一室的絕色尤物,他沒理由愛上我。

  「男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你有男朋友算什麼,越是抗拒他越想得到你。」總而言之就是犯賤,

  「我又不美……」我懷疑著自身的價值,耳邊突地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你……你還不算美?你想讓台灣……不,世界一半的女人集體跳河呀!」

  這是什麼弔詭的世界,集合東方女子的諸多優越,杏眼、菱唇、白玉鼻,如菊之高雅潔淨,似梅般不染塵,清靈如白荷迎風搖曳,她竟說自己不美?

  於問晴是人如其名,給人的感覺就像古典小說中的女主角,氣質出塵不帶半點雜質,淺眉斂笑時猶如月露光華,一舉手、一投足的風情自然天成,是最具東方美的代表,渾身上下無一不吸引人。

  像她還不是不小心被她迷住,一牽扯就是十來年,羨慕死她無為的自在愜意。

  「小慧慧,你的烏鴉叫聲好難聽哦!」再大聲一點就能引來人圍觀。

  「你……真給你氣死,你有沒有一點點的憂患意識?」皇帝不急.太監倒是死一堆。

  呸呸呸……她幹嘛說自己是太監,她是如假包換的大姑娘,不是假男人。

  我笑了笑反安慰她,「要不然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總不能拉著白布條去抗議吧。」

  這會兒,我又是文靜乖巧的於問晴。

  「是嗎?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接下來的後續動作?」鐵定叫她吐血。

  「還有?」我的聲音忽地拔高,不快的情緒正在醞釀。

  「走,我帶你去飆脾氣。」不管她同不同意,左慧文拉著她就起身。

  飆脾氣?

  真有她的,挺新鮮的詞,我的好奇心被挑起,誰說二十歲的女孩就該循規蹈矩的?

  我偏不,我是反骨的於問晴,在眾人不察的情況稍稍使壞。

  不帶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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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問晴公主,還滿意我的精心安排嗎?」

  嗟,我真想當著眾人的面給他兩耳光,然後學老媽的天山神腳給他一踹,大罵來自各個港口的低級髒話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但是我只是很平和的笑了,左慧文當場嚇白了臉要我克制,千萬不要衝動行事,殺了一頭笨獅會引起保育人士的攻訐。切勿以身涉險。

  瞧!她多瞭解我,曉得我體內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於問晴,那個我是具有毀滅性的,雖然不常出現。

  那雙得意非凡金眸的主人帶著自以為打動我心的張狂笑臉走來,雙手向前一伸等著我歡天喜地的投入他懷抱,自信的嘴臉叫人想送他一隻拖鞋——打蟑螂。

  「老師,你看太多羅曼史小說了,我建議你多做些有建設性的事。」現在我深深體會到左慧文所言的瓤脾氣。

  我的腎上腺隸正在狂增。

  他的笑臉倏地轉沉,「你不滿意我為你做的一切,」

  「兩個字,噁心!」我不客氣的道,不在乎他頓時難看的臉色。

  「你竟敢說我噁心……」他雙手握成拳,顛上青筋浮動地狠瞪著她。

  若不是左慧文拉著我的手,真想一拳揮過去。「你需要捐點錢做善事。」

  至少我會看在他行善的份上寬恕他。

  跟前的大禮堂已不是我熱知的模樣,一、二樓中間的走道貼滿寫著我和他名字的心型紅紙,還有數百張遠距離拍攝下的我的相片,或嗔或笑,或跑或臥,各種飛揚的姿態以幻燈片的方式投射在牆上,我的隱私完全公開。

  而且他還利用剪接技術將自己加入,每一張相片都有他,彷彿我的喜怒哀樂是因他而牽動,親密的依偎身影像我是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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