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卿憐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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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本來他要運氣逼毒,但是看到先一步這麼做的師父不支倒地,這才忍住不用內力,完全以普通人的體力去攙扶中毒者。

  莊內有兩位擅使毒的高手,她們一眼就看出是軟筋散的毒,但是她們太過高傲自信,所以身上未帶解藥,跟著眾人一同受難。

  得知是軟筋散的毒,恩天隨自然聯想到十四年前的慘案,主使者應該是同一人,他太輕敵打草驚蛇,才會害了全莊人。尤其是他最愛的女人--小奴。

  「有什麼好抱歉,是你下的毒嗎?就當我倒楣沒給佛祖上香,天罰我遭一劫吧!」季小奴仍樂觀的自我安慰。

  恩天隨苦澀地摟摟她的肩頭,他甚至無法抱緊她。「我會保護你,除非我死。」

  「呸!呸!呸!」季小奴朝地上吐了三口唾液。「你少忘恩負義,欠債沒還清就想去投胎,別想讓我下輩子辛苦的追著你索討。」

  「小奴,你喔!」他輕輕歎息,吻上她的唇。「叫我如何不愛你。」

  「唔!因為我也愛你,商人之女最會做生意,這輩子你就先還利息。」她一個不小心顛了一下。

  「小心。」

  他只顧著要扶她,忘了自己體力快透支,左腳軟虛,兩人失衡地往後傾,恩天隨怕地上石礫尖細傷了她,以身護著她背著地,形成女上男下的曖昧交疊。

  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忍不住拉下她的頭,吻住她嫣紅的香唇,雙手在她背脊游離。

  「拜託,大哥,你不要以為莊裡的人都中了毒就可以膽大妄為,請考慮我們這些尚能走動的人。」

  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不怕羞地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真是死到臨頭不悔改,怕恩愛沒人知。

  「閉嘴,拉我們一把。」他沒力量自行爬起來。

  柳膺月譏笑地拉起他們。「有力氣做那檔事,沒力氣站起來,看來你的下半身挺活躍的。」

  「少諷刺,上寅呢?」他不想浪費口舌爭吵,至少保留一些體力。

  「去佛堂扶義母。」

  目前尚有能力救人的,就只剩下恩天隨、柳膺月和江上寅三人,而千丈雪照理說應有能力自救,可是不知怎麼搞的,她的情況不比獨孤輕狂好。

  三人緩慢地走著,沿著陡梯走向眾人聚集的大廳,恩天隨將季小奴輕擱在空椅上,斜看或躺或坐的僕從,心中無限欷吁。

  難道天要亡追雲山莊嗎?不知敵人何時上門索命。

  「不要擔心,天還高得很,一時之間垮不下來,你可以先留遺言。」季小奴打趣著。

  「如果有機會,我要你先走,不要平白犧牲無辜生命。」他語氣沉重的交代著。

  誰不無辜,又有誰該死?「你呢!」

  「我死不足惜,只要你平安無事,反正我十四年前就死過一次,不在乎多死一次。」

  好窩心哦!我沒愛錯人。「放心,玩不死人的。」

  玩不死人?即使全身軟得像一灘泥水,獨孤輕狂的耳朵可利得很,沒漏掉這一句關鍵。

  「小……小奴,同樣的手法使兩次是可恥的,你……你沒新招式了嗎?」啐!這次她玩過火了。

  等他毒一解,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季小奴眨著不解的眼皮。「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不過如果有人被同樣手法耍兩次,好像也挺可恥的。」

  「解……解藥給我。」他十分確定是她玩的把戲。

  「高手也有落難的一日,你被毒傻了,要是我有解藥早就自己服用,然後跳起來嘲笑你們無能,何必趴在椅子上。」

  獨孤輕狂怔了一下,想想她的話倒有點道理,不過懷疑心仍未消退,她太奸、太會作戲,叫人放不了心。

  「師父,你錯怪小奴了,是我的仇家尋上門,和小奴無關。」恩天隨解釋著。

  「哼!你的仇家也太會挑時間,多拉幾個來陪葬,連你心愛的小奴都得和你死相隨。」

  小奴,是的,他的愛,生平最放不下心的人,他想開口說幾句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正當他在痛責自己時,江上寅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隨即推了一個女人進來。

  「的確會挑時間,女人的嫉妒真是可怕,發起狠來連神佛都擋不住。」果真最毒婦人心。

  「上寅--」

  「莊主,我想你該親自審問一下表小姐,為何全莊中了毒而她沒事?」

  「娉婷?!」恩天隨質疑的眼神望了過去。

  頭髮有些散亂的任娉婷抬頭一看,滿廳虛軟不堪的僕從、奴婢,訝異的茫然神情佈滿臉上,她伸手摀住驚喘的檀口。

  不應該是這樣,為什麼和爹說的完全不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失神地念著,不知為何會變成現在的情況。

  「你敢說不知道,這是我在你房裡搜出的瓷瓶,裡面還有軟筋散的余粉。」江上寅將瓷瓶往地上一扔。

  不容狡辨的證據擺在眼前,眾人爍爍如炬的目光直視著任娉婷,她終於受不住的掩面而泣。

  「我……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叫軟筋散,爹明明告訴我是鞠情花的花粉,所以我才……才……我真的不知情。」

  「鞠情花?!它有什麼功效?」恩天隨相信她是被人騙了。

  任娉婷含著淚,眼濛濛的說道:「鞠情花是一種……可以使心有所屬的人移情別戀,並愛上睡醒時第一眼瞧見的女子。」

  「磋!天底下哪有這種花,少唬人了。」柳膺月斥為無稽。

  有人不這麼認為。

  「確實有鞠情花,它長在西域的高原一帶,因十分罕見,取得不易,我和三哥去關外時曾看過一株。」

  可惜一個不巧,被貓叼走了,她追了好幾里,結果被貓爪扯得稀巴爛,順風而散,季小奴氣得把貓毛全剔光,然後在貓背上刺了個賊字。

  「你有三哥?」

  「廢話,就准你有大哥,我不能有兄弟嗎?乞丐也是人生父母養,以後別問這種驢話。」

  恩天隨無奈的拍拍季小奴。「小奴,別再說自己是乞丐。」他看向任娉婷。

  「軟筋散是你爹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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