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嚷嚷,你的鳳冠夠買下揚州城的所有店舖。菊兒,頭巾。」光冠上來自西域的寶石就夠嚇人的,有錢人真誇張。
「蓋住我會看不見路,萬一跌倒怎麼辦?」
雪無心謹慎地扶起她,準備交由媒人帶上禮堂。「丟臉。」
嗄?好……冷血哦!也不會說扶我一把。
時辰到--
一對新人在紅燭上行禮,五位高堂--恩夫人、季家夫妻、獨孤輕狂、千丈雪。
「你瞧,連個丫環都美如天仙,小姐肯定更美。」
「是呀!不枉我花了五千兩買到這個位。」
「季夫人不愧是錢精,光酒席上一個位子就得百兩,我看她不發都不成。」
原來秋玉蝶廣發宴客帖,言明一席多少銀兩,願者提早預約,遲了就下回再來,可惜她只有一個女兒。
「送入洞房--」
聲一歇,哭聲四起。
新娘子沒哭,她的七個兄長哭得淅哩嘩啦,一直叫她不要嫁了,回來錢世家,他們養她一輩子,哭得賓客都動容,當她嫁了個惡夫。
十個嫂子猛力的拉住自己的夫君,以免丟臉真搶起婚。
五位高堂談笑風生,互道恭喜,新郎倌瞧新娘子被七位兄長煩得快冒火,顧不得禮法,抱起她施展輕功回新房去也。
至於賓客大呼過癮,直道銀子花得有價值。
新房內,喜字成雙。
「天隨,你快幫我把鳳冠取下,快重死人了。」天呀!成親真不是人幹的事,不好玩。
恩天隨笑盈滿面,輕輕地挪高鳳冠。「不要動來動去,會扯痛頭髮。」
聞言,季小奴立刻不動。
「你騙人,成親一點都不好玩。」
他取下鳳冠放在梳妝台上,走到桌前斟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她。
「來,喝杯交杯酒,你我就是夫妻。」他迷醉地將自己酒杯置於她唇下。
也許他的深情太濃,季小奴含情脈脈地和他交換酒喝,四目凝視,火花在週身迸放。
「你好美。」
「真的?」
「我的小奴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他低頭輕吻她的唇。「我的。」他內心溢滿高漲的幸福。
等候了十四年,她終於成為他的妻。
「你不會覺得我妝化太濃?」她覺得難受。
恩天隨懂她,隨即取來一盆水,溫柔地為她洗去臉上殘粉,還她清麗絕美的靈性。
「小奴,我愛你,永遠只有你。」
「我也愛你,天隨,不過--」她故意頓了一下。「我准你永遠愛我。」頑皮天性不改,羅幃內兩情繾綣。
春風也笑了。
幕落
任天行失手掐死王二,因而被罷官流放邊關三年,聽說三年刑滿後,世上已沒有任天行這個人,卻多了一位心悔大師。
失去倚靠的任娉婷無顏再見恩家人,所以婉拒恩夫人的收留,現在跟著秋玉蝶學做生意,根據錢精季夫人云:此女必成大器。
樹倒猢猻散,兔死走狗烹。任天行和王二手底下的人花了大錢解毒後,個個淪為窮光蛋,少了庇護的他們開始做起小生意。
至於秋玉蝶籌劃的婚禮賺了多少?
扣掉酒席、人手和一些拉拉雜雜的費用,據說淨賺五百萬兩。
兩母女興高采烈的就地分贓……分錢,一人各得兩百五十萬兩,樂得叫各自的夫婿來搬。
因此--
來錢世家和追雲山莊的故事,永遠在民間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