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快來救救阿葛啊……嗚嗚……夫君……」
她的男人一直都站在她身邊,為她擋風遮雨,何曾讓她受過一點危難委屈,如果知道她被困在這裡,阿葛又受了傷,一定會盡快趕來救她的,只是一天一夜過去,她肚子餓得乏力,阿葛也快不行了,但夫君仍然沒有出現,他找不到她嗎?
還是,那晚至今他還沒回到府裡,所以根本不知道她不見了?
那怎麼辦?
他會不會自己也遇到危險,所以才沒法來救她?
對,有可能,這些人既然會擄她,定也有可能去傷害夫君,不行,她得趕回府裡瞧瞧夫君是否平已安歸來!
想到他可能也出事,蘭禮秋眼淚掉得更凶,想直接衝出廢倉趕回府裡去瞧個狀況,可人才站起來,裙擺就被虛弱的阿葛咬住。
見它的模樣,她哇一聲大哭出來。
「我知道不行,這麼衝出去一定會被守在外頭的人逮個正著,可是我擔心夫君跟我一樣遇險,若是真的那就糟了,他是神人國師,要是有個差池,連國家都會受震動,民心會陷入恐懼當中的,嗚嗚……該怎麼辦?他一定出事了,否則定會賣力焦急的來找我……」她哭花了臉。
阿葛傷重無力,只能勉強用著頭頂了頂她安慰。
「阿葛,不管他安全與否,夫君這會應該跟我一樣著急吧,不,見不到我他說不定更急,我只要出一丁點事,夫君就會為我憂心,我真壞,這次鐵教他急到最高點了!」她內疚不已。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逃,不能讓夫君擔心!
「夜裡!阿葛,入夜後,趁著黑暗,外頭那些人防備鬆懈的時候,你撐著點,咱們試試,如何?」她尋求阿葛的支持。
它低嗥了一聲,算是同意。
好不容易捱到夜幕垂下,蘭禮秋帶著阿葛偷偷由後窗跳了出去,阿葛帶傷的身子在她使力的推抱下才能順利爬出來。
她喘吁吁的瞧著廢倉四周,原本有七、八個人守衛她的,這會好像只剩三、四位,而且這三、四個似乎還無心守衛,只是圍在一起吃飯喝酒,根本沒人看顧她。
想不到這麼順利就能出來,早知道就早點逃離,讓阿葛白流這麼多血,她懊惱的拖著身子沉重的阿葛,謹慎小步的要離開——
「你們聽說了沒?國師不要他的妻子了,居然言明不想救人耶!」喝酒的守衛閒聊了起來。
這話讓即將走人的蘭禮秋腳步立時頓住。
「有這種事?國師不是寵妻出了名的嗎?他有可能不要人?」
「這事我本來也不信,但聽說壽辰那一日,他曾當眾說出不愛妻子的話,當時沒人要信,以為神人是同夫人說笑,但這會,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欸,真是這樣?」
「就是這樣,那蘇子兵替他的主人來傳話,說他們家夫人是自己賭氣離開的,不用咱們出錢的老闆費心再找人,你說,他家主子怎可能猜不出他的女人出事了?傳這種話,不表明了不在乎他夫人的生死嗎?」
「所以出錢的人才會要咱們撤人手,說是他不管了,叫咱們自己想辦法解決神人之妻?」
「那這樣咱們還拿得到錢嗎?」
「錢是拿到了,就是怎麼處置這女人比較麻煩,咱們老大說,不如將她繼續困著,乾脆餓死她與那頭畜生,也就結案了。」
「餓死她?我說一刀砍死她不是更容易?」
「笨蛋,你忘了她身旁那頭畜生了嗎?誰近得了她的身?!再說,她可是神人之妻,誰敢對她真動手,殺了她說不定真會觸怒天神遭來下幸!」
她愕然的聽完他們的對話,搖了搖頭,抹了抹臉,最後露出笑臉。
「阿葛,你說說,夫君怎會不管我的死活,這些人真笨!我可是有福氣的神人之妻,怎麼可能這麼隨便就死。再說,夫君一定是得知我的下落,所以才會要子兵說這種話的,說不定咱們再等一會夫君就會來救人,不過咱們別讓他救,回府後我便可以耀武揚威一番,說說咱們是如何神勇脫逃的。呵呵,太好了,聽這些人這麼說,表示夫君沒事,他回府了,咱們也快回去吧。」
她朝阿葛笑,一人一獸就這麼消失在黑暗中。
待她離開後,黑暗中的另一頭,兩道身影也悄然出現。
「公子,他們安全離開了。」
「嗯……」碧綠眸光仍緊隨那早已消失在黑暗中的花色身影,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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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夫君我回來了,夫君——」
蘭禮秋拖著阿葛衝回府裡,先將阿葛交給管家找大夫醫治,就心急的趕來見丈夫,人還未奔進廳裡,聲音就已經傳進大廳之中。
只是進了廳後,她一愣,對裡頭的歡樂景象感到愕然。
國師府有筵席嗎?
廳裡正坐滿賓客,人人談笑風生,還有樂坊奏樂助興,而她的夫君就坐在主位上,笑逐顏開的喝著別人一杯杯敬上來的酒。
筵席上的人見到她一身狼狽,也只是訝異的噍了一眼,沒有人多問上一句。這國師府的夫人本來就怪異,穿成這樣出現也不足為奇。
「夫君……我回來了……」她愣愣的走近丈夫。別人不知道她出事了,自然不會多問什麼,可是他呢?
「你回來就好,累了吧,先去休息。」見了她,他手還舉著酒杯,只是淡淡的笑著說。
「你……」蘭禮秋怔住。
她歷劫歸來,他竟連問上一聲都沒有?她的心微微發涼。
「怎麼了,還有事要對我說嗎?」見她杵著沒動,諸天日多問了一句。
他果然還是問了,她心頭一熱,淚水就要委屈訴苦的奪眶而出。「有,我遇到了惡人將我困住,聿虧有阿葛保護我,不過阿葛也受了傷,你要不要現在跟我去看它,它英勇救主,傷得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