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你憑什麼罵我!」左瑩希抗議。
「因為你就是笨蛋!」他用食指戳著她的額頭。「你要知道,我非常的忙,根本沒有時間亂搞男女關係,如果我無意和一個女人發展長期關係,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和體力,你這個笨女人,懂了嗎?」
左瑩希呆楞,所以……他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嗎?
「可是……我們的家世……」
「門不當、戶不對,剛好。」傅昭凡說。
「剛好?」她被他搞糊塗了。
「你的話太多了。」他笑,低頭再次封住她紅潤的唇辦,不急著告訴她「傅氏家規」,反正他們有的是時間。
他相信他們這一次應該會順利才對。
口口口
他半坐半臥在她的沙發上,欣賞著她為他演奏的美麗音樂,這種生活悠閒又愜意,讓他完全不想掙扎的沉溺其中。
她的琴聲,充滿著豐富的感情色彩,那是一種非常美麗的顏色,讓他這個外行人一聽,就知道她深愛著鋼琴。
「瑩希,你深愛著鋼琴,對吧!」一曲彈罷,傅昭凡突然問。
「對啊!」左瑩希起身,來到他身邊坐下。
「那麼為何不惜放棄學位,放棄那些太好機會,也堅持要學習經營管理呢?」
他將她拉了過來,讓她靠躺在他的懷裡。
「因為我爸爸年紀也大了,我哥哥是個敗家子,不製造麻煩給我們收拾就是奇跡了,根本不能指望他,如果我不負起責任,難道要讓鞋廠在我爸爸手上結束嗎?」
「專業經理人的存在,就足以解決你們的問題了,不是嗎?」
「俗話不是說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嗎?」左瑩希搖頭。「鞋廠不能永遠依靠別人,我們必須自立自強才行。」
「善用專業經理人,也是主事者該學習的重要功課,你懂嗎?」
「可是我還是想靠自己。」
「你信不過我選擇的人嗎?」
「不是這樣的,我想靠自己努力,和信不信任你根本沒關係啊!你不要故意混為一談嘛!」她坐起來,轉身面對他。「為什麼你這麼反對?真的這麼不想浪費時間教我嗎?」
「如果說你對商業有興趣,我絕對不會有二話,問題在於你完全沒興趣,相信我,學習過程你只會覺得度日如年、事倍功半,非常痛苦。」
「真的?」她無法想像那種情形。
「我有必要騙你嗎?」傅昭凡點了點她的額頭。
「可是……不就是學習新的知識而已嗎?」
知道她不懂,所以他思索著該如何解釋才能讓她理解。
「這樣說吧,你想像一下,一個對鋼琴完全不瞭解,也沒有絲毫興趣的幼童,被父母強逼著到音樂教室學琴,然後在他還分不清楚DoRcMi的位置在哪裡的情況下,就必須彈奏貝多芬第二十九號鋼琴奏鳴曲這種高難度的曲子,他會怎樣?」
喔,這樣形容她就能理解了。
「那……不然讓我試試看,一個月就好,如果一個月之後我真的學不來,我就放棄。」
「瑩希,我不是瞧不起你或是有任何輕視的意思,但是你這是在浪費時間。」
「不讓我試試看,我沒辦法徹底死心的。」
她真的很固執呢!
傅昭凡暗暗一歎,明知道她一定學不來,不想讓她浪費時間,她卻不領情。既然她這麼堅持,讓她體會一下也好。
「好吧!」傅昭凡點頭。「既然你堅持,那就這樣吧!」
左瑩希眼睛一亮,急切的點頭。
「明天開始,你就來當我的特別助理。」一個月嗎?不,他估計她撐不過一個星期,他比較擔心的是她會逞強。
「真的?你答應了?」左瑩希驚喜。
「原則上我是答應了,不過有一個條件。」傅昭凡靈光一閃,臨時起意。
討厭,害她白高興一場,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什麼條件?」瞪他。
「今晚你陪我回家吃晚餐。」他突然說。
「哦?回家?」她一楞,表情有些失措。「你是說……回傅氏大宅?」
「對。」傅昭凡點頭,看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失笑。「你不用這麼緊張,今晚的主角是我大妹和力樂。」
「蘇特助?」
「嗯,他和我大妹盈琇準備結婚,所以必須先見長輩和親人,他的家人也會一起出席,今晚算是男方提親吧!大家的焦點都會在力樂身上,不會注意到你的,放心吧!」才怪。
左瑩希暗暗的鬆了口氣,既然如此,她應該就不會成為焦點了。
「昨天。」傅協智笑了。
露餡了吧!還不承認。
「奶奶和爺爺心情還好吧?」之前二叔差點買了力樂的命,讓奶奶變得很消沉,覺得很對不起盈繡和力樂,爺爺也因為那件事,覺得對不起傅家列祖列宗,竟然讓他們李氏的不肖子危害到傅氏的子孫。
「昨天不到中午,力樂就押著盈繡專程來探望他們,感覺心情有變好一點了。」傅協智欣慰的說。「力樂真是個好孩子,我想他私底下一定勸過盈琇很多次了。」
「我相信。」盈繡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孩,她固執強硬起來,可是連他都要投降的。「所以力樂和盈琇的事,打一開始就決定是昨天談,是嗎?」
「沒錯,這樣今天大家才能全心全意招待你們啊。」
「讓大家這麼費心,小的非常惶恐哪!」傅昭凡忍不住失笑。
「大家都很喜歡她。」傅協智說。
「我也是。」他笑。
「所以,就是她了?」
「那是當然,老爸你什麼時候看我帶女孩子回家過?」
「不覺得太快嗎?」
「事實上,一點也不快,前年聖誕我「應召」到紐約的時候就認識她了,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暫。」
「既然短暫,為什麼你這麼有信心的認為「就是她」?」
「因為我忘不了她。」傅昭凡沒有隱瞞,父親一直是他人生的燈塔,他對父親,向來也只說心裡話。「我本來以為我忘得一乾二淨,連我自己都深信不疑,不過當我在相隔十八個月之後,光是看到她的名字,我就領悟到其實自己根本沒有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