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蘇力樂問。
「不,沒什麼。」傅昭凡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視訊上。「飛機會在台北時間二十七日晚上八點左右抵達。」
「我知道了。」蘇力樂記下時間。「我會交代林競去接機。」
「你不來接我啊?」傅昭凡又忍不住開起玩笑了。「我以為你這麼想我,會迫不及待的親自來接機呢,真是讓人失望啊!」
「當然可以。」蘇力樂冷笑。「我會順便通知你那一大票紅粉知己以及台灣所有八卦雜誌的記者一起去接機,這樣的龐大歡迎隊伍,副總裁覺得如何?」
說的好像他是個花心大少似的,他平日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以上,哪來的時間結交什麼紅粉知己啊!
「我以為我的紅粉知己是你咧!」傅昭凡調侃。
「我懂了,你希望我通知媒體,順便發佈你專程到紐約參加相親宴的消息,對吧!」
「行了,是我不對,我不該亂說話。」傅昭凡呵呵笑道,連忙認錯討饒。「還是叫林競過來就行了。」不遠處的動靜又吸引了他的視線,氣質鋼琴家開始掙扎,奮力想掙脫男人的箝制。「力樂,我回飯店之後再和你聯絡。」
「出事了?」蘇力樂敏銳地問。
「一點小事。」他笑道。
「傅昭凡,不要亂來,也不要自找麻煩!」蘇力樂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打算去蹚渾水了。「你現在身邊沒保鏢吧?」
「親愛的力樂,我相信我的身手還勝過你,更何況只是一個小爭執……」他隱約聽見鋼琴家的叫痛聲,眉頭皺了起來。「不多說了,再聯絡。」
「昭凡……」
傅昭凡結束視訊,闔上屏幕,打開車門下車。
「傅先生——」艾文也趕緊跟下車。
「你在這裡等著。」傅昭凡吩咐,拉了拉衣襟,走向幾步距離外糾纏的男女。
*** *** ***
「克勞德,放開我,我和你已經結束了!」左瑩希掙扎著,想要掙脫前男友的箝制,手腕有些痛,讓她皺起了眉頭。
「那是妳說的,我從來沒答應!」克勞德霸道的說著。
「在你和我的室友滾上床的時候,分手就不需要你的同意了!」左瑩希不敢相信他是這麼無恥的人,她以前是瞎了眼還是怎樣?竟然和他交往了一年多,是他太狡猾,還是自己太愚蠢了?「那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和你,結束了!永遠!」
「我已經和她玩膩了,不會再和她上床了。」那種女人只適合拿來調劑調劑,玩玩就算了,至於這一個,笑話,她雖然不是艷冠群芳,至少帶出門也不會丟他的臉,最重要的是,她在音樂方面的名氣讓他很有面子,他怎麼可能放手!
「那已經不關我的事了!」左瑩希掙扎。「放開我,你弄痛我的手了!」
「不放,妳如果堅持要分手,我就扭斷妳的手指,讓妳以後都不能再彈琴!」克勞德一手箝制住她的手腕,一手扳著她的手指,他就不相信這樣她還不妥協。
「啊——克勞德,住手!好痛!放開……」左瑩希痛叫,覺得手指真的快被扭斷了。
「說!分不分?」如果不能屬於他,毀了也不可惜!
「放手!快點放開我!」左瑩希用另一手拍打克勞德,還抬腳踢他,可惜他不痛不癢,無動於衷。
「說妳錯了,妳不會和我分手,我就原諒妳!」
原諒這個男人可以再無恥一點!
「不可能!」她憤怒的喊。
「妳這個女人,不讓妳吃點苦頭妳學不乖,只有我不要的女人,沒有女人可以不要我!我就讓妳……」
突然,克勞德莫名的頹然倒在地上,一直在掙扎著的左瑩希,則因為箝制突然鬆開,踉蹌的倒退了幾步,眼看就要跌倒,一道人影閃來,攬住了她的後腰,將她抱住,穩住了她踉蹌的腳步。
「妳還好嗎?」傅昭凡用中文輕聲問。
在這個異鄉國度,聽到熟悉的語言,左瑩希驀然熱淚盈眶。
「我……沒事……」她雙手貼在他的胸膛,腦袋還有些恍惚,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克勞德怎麼會突然昏倒?
「需要我報警嗎?」傅昭凡問,低頭瞧見貼在胸膛的右手手腕和手指都有些紅腫,眉頭微微蹙起。
「不,不用,謝謝你……」左瑩希搖頭,向後退出這個陌生人的懷抱,知道自己得救了,撫著右手,因疼痛而微微蹙了眉,不過感覺只是皮肉傷,應該沒傷到筋骨。「他……怎麼了嗎?」
「只是被一個手刀劈昏,醒來後頸會痛個一兩天罷了。」傅昭凡放開她,看著她略顯茫然的表情,她真的沒事嗎?怎麼感覺有些恍惚的樣子?
「那就好。」左瑩希鬆了口氣。
「他對妳這麼粗暴,妳還關心他。」傅昭凡心裡非常不苟同,有些受虐者就算有人伸出手打算拉他一把,可是他卻不願伸出自己的手,那麼也只能說是活該了。
「我只是不想惹麻煩。」左瑩希搖頭。「他父親是音樂學院的董事,我就快拿到學位了,得罪他,未來日子不會好過的。」
「好吧,算我多管閒事,妳自己保重。」傅昭凡聳肩,轉身就打算離開。
「等……等一下!」左瑩希慌忙從後面拉住他的外套。
「還有事嗎?」傅昭凡回頭,看見她拉著他外套的手顫抖著,冷硬的表情稍稍軟化。
「我只是……想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左瑩希渾身輕顫,手腕和手指的疼痛讓她對克勞德產生了恐懼,因為她知道,自己若沒照著他的話做,他是真的打算扭斷她的手指!
「不用客氣。」傅昭凡平淡的說。
「我……我……」左瑩希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眼淚一直往上衝,她拚命忍住,可是一想到未來的日子她可能會遭受到什麼對待,她就萬分恐懼。
發現自己幾乎要壓抑不了,她急忙放開他,匆匆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後,轉身踉蹌的逃離,不料高跟鞋和晚禮服讓她無法利落行動,一個踉蹌,驚叫一聲,跌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