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瑩希終於聽懂他們的對話,渾身恐懼的發抖著,原來頂樓欄杆不是年久失修,而是被故意破壞!
太可怕了,這是一個怎樣瘋狂的家族?
傅昭凡拾起手輕輕的撥著頭髮,微揚睫,帶著刻意展現的魅惑笑容,低聲的說:「俊宏,你希望我怎麼回報你?」
手上的尖刀垂得更低了,陳俊宏所有的心神瞬間被傅昭凡那刻意展現的魅力給勾去,在他還來不及說出自己心裡一直以來的妄想時,傅昭凡的手垂放下來。
下一瞬間,手中的嬰兒被人從後頭劫走,接著手腕一陣劇痛,尖刀掉落在地,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一切都在瞬間發生,也在眨眼間結束。
「放……放開我!」他拚命掙扎,瘋狂的怒吼咆哮著,抬起頭來,狂亂的眼神充滿恨意的瞪向正從保鏢手中抱回嬰兒,擁抱住那個女人的傅昭凡。
「你騙我!」他怒吼。
傅昭凡擁著左瑩希和小宇,回頭冷冷的瞪著他。
「沒錯,我騙你。」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陳俊宏賭咒般的吼著。
「很可惜,你即將要和令妹一樣被關入精神病院裡強迫隔離,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踏出那間病房一步!不是醫院,是病房!」
目送瘋狂的陳俊宏被押走,左瑩希依然渾身發抖的縮在他溫暖的懷裡。
「沒事了,瑩希,對不起,害你受驚了。」
左瑩希搖頭,剛好看見他懷裡打著呵欠醒過來的小宇,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還真是處變不驚呢,睡得真安穩。」她說,慢慢的冷靜下來。
「他將來肯定是個不得了的大人物。」傅昭凡也笑。
*** *** ***
小宇被提前在午後就送回去了,他們兄妹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不過最後左秉濟抱著小宇時,對著她低低的道了聲歉,而她,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卻也點點頭,表示接受的意思。
兩人回到住處時已經是傍晚,她有些消沉,一個人縮在沙發上,瞪著面前的鋼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後,不速之客又出現,傅昭凡剛好不在。
「我是專程來接你到紐約的。」臉上多了幾塊青腫的克勞德這麼說,傲慢囂張的個性依舊。
「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去。」左瑩希說。
「你還沒決定?」克勞德一臉不敢置信的喊。「拜託,你以為你有這次的機會是誰的功勞啊?要不是我費盡唇舌替你說好話,威脅兼利誘那個死老頭,你以為憑你能得到這種人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嗎?」
左瑩希皺眉,「你說是你用手段讓教授選上我的?」
「廢話,要不然憑你,再等一百年吧!」克勞德哼道。
「為什麼?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而且都過這麼久了,你這麼做又有何意義?」左瑩希不懂。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答應分手,那麼久沒來找你是因為我忙,事業做太大了,分不開身,好不容易才利用這個機會過來的。」克勞德一副施恩的口吻。「我知道你很感動,我還有讓你更感動的消息要告訴你,這次回紐約之後,我們可以先宣佈婚約,等到CD發行,你名氣打響之後,我才願意和你結婚,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可能……」
「閉嘴!」傅昭凡從外頭走了進來,冷寒著臉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克勞德的衣襟將他扯了起來。
「幹什麼?放開我!」克勞德大喊,掙扎著,卻掙脫不了傅昭凡看似輕鬆的箝制,整個人就這麼被拖著走,然後踢出門外。「王八蛋。你膽子……」砰地一聲,鐵門在他鼻前關上,緊接著他被一左一右架住。
「湯瑪斯?布萊恩?你們……」認出父親身邊的保鏢,克勞德驚恐的喊。
「克勞德先生,令尊就在樓下等候,我想你應該不希望讓令尊久等才對。」保鏢說。
他就知道!
既然他們兩個出現在這裡,就代表父親也在這裡!
他萬萬沒想到老頭竟然會追到這裡,為什麼?那個黃種人真的這麼惹不得嗎?
「我父親……很生氣嗎?」克勞德問。
「當然沒有,令尊只是很擔心。」保鏢睜眼說瞎話,得知兒子偷溜到機場搭上飛往台灣的飛機之後,道格拉斯先生可是氣得摔壞了價值兩百多萬美元的心愛古董,馬上搭機追趕過來呢。「我相信有監於這一次您遭邁到的危急事件,往後令尊應該會更加強您身邊的「安全戒備」,不會再因時間過去而鬆懈。」
不要!他不要被限制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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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相信他,他只是在胡說八道。」傅昭凡說。
「我知道。」左瑩希很平靜。「克勞德是什麼貨色我很清楚,教授的個性我也很瞭解,不要說是克勞德了,就算是你,教授也不會買你的帳。」
傅昭凡鬆了口氣。「既然你不相信,那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在想,他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對於克勞德像鬧場似的快閃出現又消失,覺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真不想再遇到一個瘋子。」
「不,他不是瘋子,他只是一個愚蠢又自大的白癡。」
「的確。」她歎了口氣,窩進他的懷裡。
「瑩希,我們八點出發,送你到機場。」
左瑩希沉默,趴在他懷裡動也不動。
「都六點多了,你是不是應該去準備了?」
左瑩希一把推開他,憤怒的跳了起來。
「為什麼你表現得一副巴不得我快點走的樣子?為什麼你對我這麼不在意?」
傅昭凡表情一僵,隨即又露出微笑。「別要性子了,瑩希,時間不早了。」他伸出乎,想要拉她。
「不要碰我!」左瑩希甩開他的手。「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的不捨?還是,你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