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專注的看著他,卻發現他的目光直直越過她,停留在她的右邊,順著他的視線,賈友鈐跟他同時看著奮力刷洗牆面的賈禎璦。
他是阿軒先生?賈友鈐忍不住嘴角微揚。該不會在失敗了這麼多次之後,老天爺終於開了眼,讓大姊撿到寶吧!
只不過,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安伝軒,他的皮膚真的不黑!賈友鈐露出可惜的神情。
「大哥,別站在門口,先進去。」金龍尾隨著安伝軒下了車,在他的耳際說道。
他們方才才從天幫位在五股的天豹堂口離開,安伝軒這次回台灣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處理一起天幫手下涉及走私毒品的事。因為天幫的幫規明文訂下——絕對不能販賣或者種值任何有關毒品的事物,但是這次竟然有人膽敢公然挑戰幫規,安伝軒立刻回台灣處理。
方纔的場面是劍拔弩張,但是因為銀龍的一通電話,安伝軒頭也不回的起身離開,可以想見天豹堂的堂主,也就是安伝軒的堂弟安亦凡會有多不爽,認為大哥不給面子。
安伝軒沒有回應金龍的話,只輕聲喚道:「賈禎璦。」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楚傳進了賈禎璦的耳朵裡,她立刻露出笑容,轉過身,「阿軒先生,你回來了啊!」
安伝軒強迫自己不要皺眉,看著她一手的松香水和刺鼻的溶劑味。
「你……」安伝軒在心中默數到十,才開口,「在做什麼?」他不能失控,絕對不能。
「看不出來嗎?」賈禎璦微笑的用袖子擦了下汗濕的鼻頭。「我在清理油漆啊!」
賈友鈐不是笨蛋,她一向自詡是三姊妹裡反應最快的一個,所以她很快的看出阿軒先生雖然一臉平靜,但是眼底凝聚風暴,而賈禎璦——白癡姊姊還茫然不知。
「我,」安伝軒的聲音很緩慢,「已經說過,你、不、用、做!」
「可是我要做,因為是我闖的禍,沒道理我不用負責。」
「我說過了,」口氣還算平和,「不用!」
「可是,原則……」
「去你媽的原則!」
聽到他冒出髒話,賈禎璦倒抽了口氣,在緻密那麼多年,一句「去你媽」的在髒話百科裡還算是小兒科,但是——
「阿軒先生,你怎麼可以講髒話?」她咕噥。
「你是誰?」他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旁後,看著賈友鈐問。
「她妹妹。」賈友鈐指著賈禎璦說。
「你自己要亂搞也就算了,竟然還拉著你妹妹跟你一起。」
「喂!阿軒先生,」賈友鈐立刻替自己辯駁,「別把我跟她扯在一起,我來是因為有錢賺,一個小時兩百塊,不然鬼才有興趣陪她待在這裡曬太陽、刷牆壁。就算她是我姊姊,我也沒那麼姊妹情深。」
「友鈐,你怎麼這麼現實!」
「我本來就這麼現實。」她將頭一甩,拿下頭上的鴨舌帽,當扇子似的搧著,「阿軒先生,可以請我喝杯水嗎?這個白癡女人竟然連水都沒準備,如果我中暑了,我就要……」
安伝軒根本沒有聽她把話說完,就直接拖著賈禎璦走進大門。
「這傢伙怎麼這麼沒禮貌啊。」賈友鈐忍不住咕噥,大姊說他很帥,她可以認同,但是很好的人?她打上很大的一個問號。
她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金龍,一身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看起來挺有威嚴的,反觀安伝軒卻是一派輕鬆的休閒服打扮,不知情的人還真分不清誰是主誰是僕。
「請!」金龍說道。
賈友鈐的目光移到金龍身後的BMW760Li,台灣少見的高檔車。在BMW後頭,還有兩台同樣價值差不多的高檔進口車,而且站在身旁的幾個黑衣人看起來不是好惹的樣子。
「阿軒先生是做什麼的?」
「請!」金龍沒有回答,逕自說道。
賈友鈐看金龍的表情,很清楚自己別想從這個傢伙口中打探到什麼,她的眼光一沉。
管那個阿軒先生是做什麼的,總之不要想傷害她的姊姊,大姊這輩子在感情路上,走得已經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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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丟在沙發上,已簡單梳洗的賈禎璦還搞不清楚狀況,安伝軒就坐在她身旁,大手還壓在她的大腿上,讓她動彈不得。
「你為什麼那麼容易生氣?」賈禎璦咕噥,「脾氣不好的人,通常身體也會不太好,這就是所謂的心理影響生理……」
「閉嘴。」安伝軒警告。
賈禎璦的嘴一撇,一臉不以為然。
賈友鈐在金龍的帶領下進入屋裡,「不錯喔,阿軒先生,你家很漂亮。」
「我也這麼覺得。」賈禎璦笑得燦爛。
「對啊!可借的是冒出一個白癡把你家的牆給畫花了。」
妹妹的話一針見血的剌進了賈禎璦的心,她的笑容隱去,問問的說:「我等一下就會把它清乾淨。」
「我說過不用了!」安伝軒肅然的說。
「我知道你很好,但是……」
「這跟我好與不好一點關係都沒有!」安伝軒打斷了她的話,他看著賈友鈐,「你還有事嗎?」
賈友鈐謝過金龍遞過來的開水,直視著安伝軒,「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我姊留下來,然後我離開嗎?」
安伝軒沒有回答她,但是眼神把自己的意圖表達的一清二楚。
「你知道嗎?」她喝了一口水,才淡淡的說:「我姊姊這輩子最終極的目標就是嫁人,但是交了二十幾個男明友,卻沒有一個是真心的,對於你的想法,老實說,我並不清楚,但如果你只是想要玩玩的話,我勸你現在就講清楚,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友鈐……」賈禎璦有些意外妹妹此刻的嚴肅。
「反正李仙姑說,你的真命天子會很黑,這個男人第一眼就不及格,倒是這個,」賈友鈐直指著一旁的金龍,「還比較像。」
金龍一臉的錯愕,怎麼又扯到他了,他忙不迭的看向陰鬱的老大,皮膚黑又不是他自願的,應該不是原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