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殺人嗎?」她脫口問道。
安伝軒懶懶的看著她,「你希望聽到什麼回答?」
「真實的答案。」她目光堅定的看著他。
安伝軒沉默了好一會兒,「我不會殺人。」
聽到這個答案,她鬆了一大口氣。
「我只會製造意外。」
賈禎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現在你該知道,」他抬起手,輕撫著她的瞼頰,「你跟我處於不同的世界,你太單純,而我太複雜。」
他的話說完,她的心不停的下沉。這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在跟我攤牌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他專注的看著她,微點了下頭。
她感到鼻頭發酸,果然李仙姑的話是對的,她的真命天子不是他,他現在打算要跟她分開,卻能用這麼專注的神情看著她,如此的冷靜,她真的好羨慕他。
「你不用說了!」她手忙腳亂的把他寫好的身家調查表塞進自己的包包裡,「我明白,就當是一場夢好了!我是很喜歡你,但是我知道……就像你說的,我們處在不同的世界。隨便找一個地方讓我下車就可以了,謝謝!」
她不敢看他,因為或許看一眼,她的眼淚就會忍不住掉下來。
她的手瞄到手上的戒指,林雅莉說對了,真的嫁出去再說吧!
她感到沮喪強烈襲來,幾乎不能承受,像他這種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賈禎璦長得不特別漂亮,唯一值得誇讚的是天真爽朗過了頭,喜歡活在當下,對她來說,珍惜現在要比期望未來更重要、只是有的時候,她的優點別人可能不當一回事。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皺眉看著它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沒有胡說,是你說要攤牌,」她很努力,但還是忍不住的流下眼淚,「我明白,我全都明白。」
「我懷疑你明白什麼。」看到她的眼淚,他感到難以置信。
「我沒你想像中笨,我知道!」她想要把自己手上的戒指給拔下來,「我會回去自己跟我爸媽說,雖然我爸說,你看起來很好,要我好好把握,但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她的心中如同進行拼圖一般,漸漸浮現一個完整的圖案,「李仙姑說我要嫁黑人,我根本不應該作夢,可是為什麼戒指拔不下來?」
要不是情況特殊,他真的想要大笑出聲。
「你夠了沒?」他無奈的看著她問。
「可是戒指真的拔不下來嘛!」她哽咽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給我閉嘴!」他對她吼道:「戒指你敢拔下來我就要你好看!」
聽到他的話,她的淚還掛在臉頰,眼底卻閃著錯愕的看著他。
「我有說我不娶你嗎?」
「我……」她遲疑了一下,好像沒有……「可是你說要攤牌啊?」
通常這是分手最好的開場白不是嗎?
「攤牌是要告訴你,」他拉過她,擦了擦她的眼淚,「我是天幫的老大,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單純童子軍,這樣的我,你還敢嫁給我嗎?」安伝軒平穩的看著她。
她看起來一副困惑外加驚訝的樣子,「你……還願意娶我?」
他們之間的對話很滑稽,終於,他再也忍不住大笑,伸出手一把將她抱過來。
「看樣子,你只在意我們的婚期是否可以如期舉行,你一點都不害怕我的身份?」他問。
「怕什麼?」她看著他的眼神很坦率,「就算你是黑社會老大又怎麼樣?你還是我的阿軒先生啊!難道在出事的時候,你會推我出去替你擋子彈嗎?」
他細思著她的話,「從第一次見面,我就該知道你很瘋狂。」
她眨著眼,思索著他話背後的意義,「你不是諷刺我,是在讚美我,對不對?」她問。
他微微一笑,拉過她,吻了下她。被她吸引不是沒有原因,他腦海之中突然闖進浪漫詩句——未經雕琢的純美。
他輕輕的吻著她,吻的很溫柔,她的手滑上他的襯衫,誘惑著他加深這一吻。
他的舌尖探進她的嘴裡,金龍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很不識相的響起。
金龍極不自在的看著後座的一對愛情鳥,這種破壞人家的好事,他也很不想做,老大幹麼一副要殺了他似的眼神,他不太情願的接起電話。
低語之後,他有些不自在的收了線,從後視鏡看了下安伝軒。
「怎麼了?」安伝軒對他一挑眉。
「是慕白酒吧。」
「慕白酒吧?」安伝軒瞄了眼時間,才過六點,剛開始營業,「怎麼了嗎?」
「又被條子臨檢,」金龍有點困惑的搔了搔頭,「這個星期第三次,奇怪,從來沒人敢動天幫的場,為什麼這星期……」
雖然臨檢並沒有帶給慕白酒吧太多困擾,但是麻煩的往往是後續的效應,出入酒吧的人都極重隱私,若是警察三不五時上門,客人嚇都嚇跑了。
「大哥,你放心,我明天就會約局長出來談一談。」金龍說。
「嗯,」安伝軒點頭,這點小事通常無須輪到他出馬,「就交給你。」
「慕白酒吧?」賈禎璦有點遲疑的開口,「是友鈐工作的那個慕白酒吧嗎?」
「對!」他的手輕撫著她的背,點了點頭,「放心吧,你妹妹沒事。」
「我知道她沒事,照理看來,應該是你有事。」
他不以為然的看了她一眼。
「友鈐……在酒吧工作也大概一個星期了吧?」
安伝軒看向金龍,他並不確定她的上工日期。
「五天。」金龍回答。
「五天被臨檢三次以外,還有什麼事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前天不知為什麼跳了電,所以一個晚上沒有營業。」金龍老實的回答。
「喔!」她嚥了口口水。
「你想說什麼?」安伝軒分心的看了窗外一眼,車子已經開進了通住家門的專屬車道。
「我們是衰鬼三姊妹。」
「什麼?」等著金龍開門的時候,他轉頭看著她,「衰鬼三姊妹?」
她肯定的點頭。
安伝軒下車,還不忘等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