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要怎麼證明?」
「就一個月的時間。我要你跟丁小姐交往一個月,好好地用心去跟她相處,拿出你疼愛藍雨潔的方式,去試著愛她,如果屆時還是沒有辦法,我會死心,婚事的事情,我也就不勉強。但是——」
「但是什麼?」
「同樣的,在這一個月裡,我也不許你再去找藍雨潔,我要考驗她。如果你們真心相愛,那麼短短一個月的分離,根本算不了什麼,只要她愛你,她就可熬得過去。相反的,倘若她不行,你就給我死心,乖乖的一個月後跟丁小姐訂婚,如何?」
一個月……
只要熬過一個月,他和雨潔就可以獲得認同,他們不但可以名正言順地交往,也可以正大光明結婚,屆時,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相愛。
「好,我答應。」為了雨潔,他什麼都願意忍耐。
雨潔是打死的蟑螂,他相信她一定可以撐過這一個月的考驗期。
「為了讓你遵守規則,先交出手機。」
「爸?」
「怎麼,捨不得?兒子,我是不會讓你去通風報信的。」
陸晴川二話不說,拿出手機,「讓我們打最後一個電話,告知她晚上會有司機去接她。」
「可以,但是請遵守我們的約定。」
就這樣,陸晴川和父親達成協定。
掛上電話,他將電話扔給了父親,然後迅速地起身著裝。
要見面就見面,即便那個丁小姐有什麼三頭六臂,他也不怕。
他一定會讓父親對他和雨潔的感情刮目相看的!
等了好久,陸家司機一直沒到,藍雨潔不由得納悶了起來。
她打電話給陸晴川,想要問情況,卻發現他的的手機是關機狀態。
起身來回哲走,一股莫名的煩躁緊緊地霸佔了她的胸口。
「咦,陸少爺還沒到嗎?你已經等很久了啊,宴會應該早就開始了吧?」幫忙提供造型服務的設計師納悶地問。
藍雨潔看看手上的表,眉頭皺了皺。
不行,再這樣枯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晴川說過,晚上的生日宴會他家人很重視,她總不好第一次見面就遲到,那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當機立斷,她決定自己搭出租車過去。
今晚路上的車子特別多,明明雙向四道的車流,卻擁塞著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她瞪著手上的表,心裡忐忑萬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陸家擁塞的狀況竟益發嚴重。
「喔,塞車啊,好像有什麼大人物要來喔,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媒體的採訪車?擠成這樣,可以過不去了。」司機兀自嘀咕。
藍雨潔探頭看了看前方的狀況,塞車狀況確實很嚴重,她盤算了一下,旋即拿出車資給司機,「謝謝,我自己走路過去就好。」
依目前的狀況,不知道還要塞多久,與其枯等,還不如自己走過去比較快,反正她的鞋子高度尚可,走一段無妨。
等她走陸家大宅前,發瑞宴會盛大的程度根本是超乎想像,還有門外這群記者,大夥兒摩拳擦掌的,好像在等什麼頭條親聞似的。
低頭看了手錶,發現自己果然遲到了,心想,待會得好好道歉才是。
抹去一路直來的薄汗,藍雨潔呼吸一口氣,正打算繼容越過馬路,守在門口百無聊賴的媒體記者突然一窩蜂地起身,然後爭先恐後地擠向陸家大門,此起彼落的鎂光燈,閃得像煙火般燦爛。
「陸總裁,請問聯姻的消息是真的嗎?」
儘管陸志偉笑而不答,喜上眉梢的表情,已透露一切。身旁的夫人,亦是掛著喜悅的微笑。
「丁董,對於女兒的准夫媚,你有什麼看法?」
丁董長挽著夫人,眉開眼笑地說:「很好,是個很出色的年輕人。」
當看到准新人出現,麥克風馬上同時湊上前去,「陸少爺,打算什麼時候把丁小姨娶回家?」
陸晴川氣宇軒昂,顯得一旁依偎嬌羞的丁小姐,是那麼的小鳥依人,恭喜聲立刻此起彼落響起。
見准新人含蓄低調不語,麥克風又落回陸志偉大面前,「總裁,什麼時候要辦喜事?」
「我希望最慢一個月後先讓他們訂婚,然後就可以著手準備結婚事宜,雖然禮俗龐雜又瑣碎,不過,我們做家長還是希望能給孩子們一個隆重、難忘的婚禮,是要加緊腳步準備了。」陸志偉大方宣佈。
一個月後訂婚,接著結婚……
藍雨潔全身冰冷,在這個仲夏夜晚。
她被遠遠地阻擋在最外圍,像個不相干的人似的,看著、聽著、渾身冰冷著。
想要關上耳朵,那些從天而降的喜訊,卻不斷地在身邊傳達室送著。
想要閉上眼睛,過度的震懾,卻逼得她不住地睜大雙瞳,不可置信地看著。
想要爭取溫暖,冰冷卻一點一滴地包圍她,凍壞了她的心。
她好想要衝上前去,親口問他,是真的嗎?這些人說的消息是真的嗎?可是,她動彈不得。
陸晴川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這讓她如何自處?
高大挺拔的陸晴川,像個騎士般地守護在美麗妖小的丁小姐身邊,為她阻擋記者的麥克風,為她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將對方送上車子,然後專注目送著佳人的座車遠去。
他的翩翩風采,他的體貼溫柔,令在場的女記者芳心大亂,卻又扼腕不已。
從頭到尾,陸晴川都沒有看到她。
明明是這麼近的距離,卻遙遠得彷彿阻隔了千山萬水,讓兩個人的目光,始終無法交會。
原以為他會一輩子守在自己身邊,卻沒料到感情會突然來個大逆轉,殺得她措手不及,只能失去他。
一陣強烈的暈眩來襲,害她的身子不住地搖晃,她跌跪在地上,久久無法起身。
看著陸晴川決然轉達身進屋,藍雨潔蓄滿了眼眶的淚,就就這麼潰堤了。
「為什麼不看我?我明明就在這裡,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面容哀淒地低聲痛問。
沒有人回答她,沒有人注意到她,曲終人散,她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