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好了,一整個下午,她被大少爺唬弄說有什麼天大的工作,得借將幫忙,她傻乎乎地向主管通報後,結果卻是被徵召去當清潔女工!在陸晴川的新辦公室裡,卑躬屈膝地用勞力來償還商業午餐的債。
偏偏這大少爺是天生的潔癖鬼,殊不知為了他的到來,公司早已經請專人打點好一間簇新的辦公室,他卻挑三揀四地嫌說不夠乾淨,硬要親自監督掃過一回才肯罷手。
當然不可以讓他大少爺親自動手,所以她成了那個倒霉鬼。
別以為一頓飯就可以滿足他,他陸晴川可不是為了那區區一頓午餐才留在這裡的,既然放棄了深造與自由,就得在情感上得到滿足才行。
而藍雨潔,就是他認定的目標!
雖然在同一間公司,但要替身處不同部門的兩個人爭取多一點的想處機會,不好好花點心思是不行。
為了能讓她多留學生在身邊一秒鐘,他很小人地捏造了謊言,胡謅出一個冠冕堂皇的跨部門工作鬼話,硬是把她強擄來自個兒的辦公室裡軟禁。
透過不斷地指使捉弄她,然後看著她強忍怒氣、生氣勃勃的小臉,他心情好得像是來到了開滿花朵的山野爛漫處,好幾次都想要把她抓過來狠狠地吻一番。
「藍雨潔,桌子擦過沒有,為什麼樣這麼髒?」他伸出手指劃桌面,故作嫌棄又厭惡的口吻道。
「擦過了,而且擦了三遍。」藍雨潔沒好氣地說。
她從沒有這麼後悔來風迅機械化上班過,也從來沒這麼懊惱過自己為什麼要認識陸晴川,總之,她現在就是一整個悔不當初。
「胡說,那我的手為什麼會那麼髒?」高舉無瑕的手指,他硬是睜眼說瞎話地嚷髒,「你該不會是用你手上那條抹布擦我的桌子吧?」
「對啊。」好笑,難不成要用她的臉去擦嗎?
「對你個頭,重擦!」下一秒他轉過身去,拚死地忍住竊笑。
就是這樣,他老大一個不爽,藍雨潔馬上就要重新來過,明明辦公室裡頭乾淨連根頭髮都沒有,卻整整耗掉了她一整個下午的體力。
好不容易下班時間到了,陸晴川邀她共時晚餐,當場嚇得她奪門而出,再也不想因為一頓飯而出賣自己。
飢腸轆轆的藍雨潔,渾身酸痛地拖著蹣跚步伐,緩慢地朝地鐵站走去。
行經某大百貨公司門口時,一陣逼人的香氣襲來。
「雨潔,是你嗎?真的是你!」紀如芸拔灑的聲音從人潮中響起。
看見那張驚喜又燦爛的臉,藍雨潔一臉錯愕。
她和紀如確實同學四年,但是,以她平凡的出身,兩人之間應該沒有多深厚的交情才對。
再說,她們不過才畢業半個多月,有必要演得好像十年八年不見似的誇張嗎?
「怎麼了,你臉色不大好,剛下班嗎?」紀如芸看了她的穿著一眼,意外體貼地說。
對,她好累,真的好累。
原以為陸晴川充其量就是一張狗皮膏藥,時間一到就會自動脫落,沒想到,那傢伙根本就是牛皮糖一塊,越剔越是黏手。
她不要再跟他繼續糾纏下去了,她只想要擺脫他!永遠地擺脫!
「對,剛下班,所以精神不大好。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有件重要的事,我一定要跟你說。」紀如芸挽著她的手,狀似親密地將她拉到不潮較少的角落。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你還記得我們留下來畢業展那晚,你跟陸晴川發生的事情吧?就是關於301教室的那個傳說。」
很不幸的,藍雨潔記得,儘管她很想要遺忘。「那不過是以訛傳訛的小道消息,應該不會是真的。」
「什麼叫做應該不會是真的?你明明自己也不確定。你唷,我就知道你會這麼鴕鳥地安慰自己,你太天真了啦!」紀如芸繼面正色道:「那個傳說是真的。我小姑姑也是念艾烈希畢業的,關於301教室的傳聞,她很肯定地說是真的。」
「是嗎?」藍雨潔半信半疑。
紀如芸見狀,馬上加足火力,「我聽說你現在在風迅工作,難道你敢說,你在公司完全沒再遇到陸晴川?難道你都不覺得詭異,為什麼原本該出國深造的陸晴川,卻突然不去了?你說,這一切會是什麼原因?」
「我怎麼會知道。」她又不是鐵板神算,哪會知道。
紀如芸拔尖嗓子大罵,「傻瓜!當然就是301教室的咒言在作祟啊!你喔,這輩子都要跟陸晴川綁在一起了。如果你是喜歡他的,我當然祝福你,偏偏你討厭他,身為同學,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你跟討厭的人一輩子糾纏不清,卻不告訴你解除的方法呢。」
光想到要和陸晴川糾纏一輩子……藍雨潔本能地皺眉,背脊發寒,比苦瓜還苦的表情,完全表現出她的對於糾纏一輩子的抗拒。
「不過,你別怕,我問到了一個破咒的方法。」
「是什麼方法?快說!」
既然有破解魔咒的方法,就算拼了命,她也要去完成。
她真的無法想像自己要跟陸晴川那個傢伙一輩子相愛到死。
「很簡單。在接吻屆滿一個月的當天中午十二點整,你只要主動再親吻陸晴川一次,這個魔咒就可以順利解除了。」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你確定?」她緊緊抓住紀如芸的手追問。
得救了,懸在心上的忐忑,終於塵埃落定。
「太好了!如芸,謝謝你,你真是我救命恩人,真的太謝謝你了。」
什麼酸痛什麼疲憊全沒了,在得知有方法可以擺脫陸晴川那個魔術後,藍雨潔渾身舒暢,就像是在飛翔般快樂。
「記得喔,滿一個月的當天,也就是六月二十日午十二點。」
「我知道。我一定會順利破除魔咒的。」藍雨潔口吻堅定地宣示。
告辭了同學,她飛快地狂奔回家,欣喜若狂的她,差點就要在地鐵上大聲唱歌跳舞來慶祝。
沉溺在自我喜悅的藍雨潔,完全沒有注意到紀如芸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