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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求醫。」

  「她病了?」一點也看不出來。

  「不是。」

  沒病幹嗎求醫。「你耍我呀!」

  杜月霜緩緩開口,「我來說吧!是我婆婆病了,想請他回莊醫治。」那畢竟是他的家。

  倪紅不解個中緣由的說道:「不孝子,你娘病了還不疾如星火回去盡孝道。」

  「她不是我娘。」她是個惡毒的女人。

  「嗄?!」好複雜。

  「她只是一個強搶人夫的刁蠻婦人,理應全身被蛆食而亡。」他絕不會出手相救。

  「嗯!是這樣嗎?」

  司徒青冥說得很明白,可她聽得一頭霧水,太錯縱了。

  反正不關她事。

  第九章

  真的不關她事嗎?

  如果她看見杜月霜竭盡所能的糾纏司徒青冥,甚至不惜投懷送抱好喚回兩人昔日情誼,恐怕她會吐滿一缸的血,拿麵線上吊。

  美人在懷是件多麼愜意的事,有哪個男人拒絕得了美女的親近,相信連柳下惠合會為之動心,何況是血肉之軀的凡夫俗子呢?

  舊情難忘,難忘舊情,當更忘不了。

  香腮托霞,小露玉肩,幾經思量的杜月霜仍想再努力一回,當年確是她的錯,如今受點波折在所難免,誰叫她傷人在先。

  猶記當時年幼不知人心險惡,投親中途遭惡人所欺,險些入青樓斷卻一生清白身,是二哥不顧一切的救下她,並悉心的照料她日常所需。

  年歲漸長難免日久生情,他的全心全意叫人難以輕忽,傾心是早晚的事。

  若非那雙過於妖異的藍眸懾人魂魄,或許她就不會因為年少無知誤信旁人挑撥,由疑生懼逐漸把心抽離,以致給了有心人可趁之機。

  一時的失足造成永生的遺憾,悔不當初的她又怎不痛心疾首,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相信她的選擇將會不一樣,所有的苦難也就不曾發生。

  尤其是看著他將寵愛全給了水家小姐,那份失落極深,像是蟲蟻噬著心一般難受。

  以前的二哥對她雖好卻是因同病相憐的緣故,即使她自幼就展現絕世的美貌,但在他眼中仍與常人無異,鮮有流露出半絲愛憐或寵溺。

  與其說兩情相悅,不如說是彼此安慰吧!他們都是受不到世人關注的闃暗之魂,一有光亮非狠狠巴住不 成,管他是否困難重重。

  而她卻放手了,在他最需要撫慰的那一刻,無疑對他是雙重打擊。

  難怪他變得憤世嫉俗,冷睥塵世,殘酷的還擊每一個對他意有所圖的人,以一己之力報復上蒼的不公。

  她的過豈是曾參殺人而已,無數生靈因她的錯誤決定歷經無情浩劫,她才是一切原罪不可饒恕的兇手。

  「二哥,你當真狠心撒手不管我了嗎?」

  冷嘲的藍眸暗上一分。「你還有資格叫我一聲二哥嗎?你早就不是我的責任。」

  虧她有臉昧著良心提起過往。

  「難道我只是你的責任,你對我好全是虛假。」明知言語傷人,哀戚滿面的杜月霜仍難掩一臉傷害。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做了錯事難道就沒有悔悟的一天?

  「現在說這些未免太遲丁,是或不是你心裡有數。」何需多言。

  「我不再美麗如昔受你疼惜了嗎?」一語梨花淚相和,美人占露含秋霜,備感淒美。

  一抹不耐煩從眼底升起。「你到底要糾纏我到幾時,要不要我數一數我有過多少女人,個個貌若天仙不下於你。」

  他承認是為了報復她才負盡天下美女,在受過狠狠打擊之後,他明白了越美的女子越不可信任,如同蠍子一般給人意外一螫。

  看多了浮媚嬌艷,虛華無實,他對所謂的美人早已麻木成石,毫無感覺可言。

  「你……你是存心要惱我,我知道錯了,當年不該有負於你。」微微一顫,杜月霜輕咬下唇忍住欲溢出的淚滴。

  柳燕南飛,雲深不知處。

  美人的悲哀。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還會受惑你楚楚可憐的容貌,下助你飛上風台嗎?」可恥之極。

  不、不是這樣的!她在心裡吶喊。「二哥,你變了。」

  「拜你所賜,你忘了嗎?」他不屑的甩掉她攀上肩的纖纖柔黃。

  那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潔白如玉。

  不像他,滿是疤痕。

  「我……」被拒絕的羞恥讓她黯然神傷。「不能再重來一回嗎?」

  「有,等你把死人變回活人再說。」覆水難收,滄海不成田。

  司徒青冥擺明了不與她再有任何牽扯,曾經背棄過又何必虛情假意,他決定的事不會因她而改變。

  「你真要做到恩斷義絕的地步,枉顧我對你的苦苦哀求。」她不相信他這麼殘忍。

  「一切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他沒有必要同她講仁道義。

  彈牛之皮,無關痛癢。

  「二哥,你真忘得了昔日是誰替你上的藥,是誰陪你徹夜不睡緬懷先母,又是誰陪你度過受盡凌虐的歲月,你真能一筆抹盡……」

  婆婆的狠心非常人所能忍受,她感同身受,因為公主的身份讓她驕縱自私,習慣頤指氣指不把人當人看,將其不順心的事都發洩在他人身上。

  「……記得我一時的愚昧而忘懷種種過往,你當真心如鐵石至此。」說到此,止不住的傷心令她掩面輕泣。

  有過不代表永遠沒有知錯的昊,她是帶著誠心的悔恨而來,雖然是懷有自的。

  「說夠了嗎?」沉鬱一陌,她的淚只會讓他想到某人的惡毒。

  杜月霜含悲帶切地注視他,輕輕的解下玉帶。「要我吧!將你的仇、你的怨一古腦的全移到我身上,不要再仇恨任何人。」

  肌玉映雪、膚細如嬰,一具春雪勝梅的美麗王胴盡顯風情,吹彈可破似秋水佳人、洛神之姿,盈滿女體之豐腴挑人情慾。

  但她低估了自己已經不再熟悉的男子,在過盡千帆之後怎會受她所蠱惑。

  她讓自己平白地受到屈辱。

  「哈……杜月霜呀!杜月霜,瞧你把自個折騰得多狼狽,我那位習以玩弄人性的高貴大哥沒滿足你嗎?讓你像個妓女般向人乞憐。」司徒青冥狂肆的仰頭大笑,以輕蔑眼光掃睨她不著一縷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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