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還沒弄完!」宋千容驚叫,掙扎著下地。她正拿著小花盆一個一個蓋住苗株,再用木條插土固定。
「去你的還沒弄完!」汪岳驥大吼,乾脆將她扛上肩,腳步未停地大踏步離開。「我是叫你回去躲雨,不是叫你去找死!那裡前天才塌過,你竟然還敢去?」
「我不能讓花圃毀掉,你讓我回去,求求你……」她虛弱哀求,眼淚已快奪眶而出。他的話更加引發她的恐懼,要是山坡再塌,她的花圃絕對無法倖免。
汪岳驥將她的腳壓制胸前,不讓她有任何機會掙脫,他緊抿著唇沉怒不語,即使雨衣完全遮住了他,仍可以感受到濃濃的怒意狂肆地向外燎燒,他邁開長腿快步朝主屋奔去。
「放開我!」見離花圃越來越遠,宋千容更是瘋狂地扭動。「你讓我回去,放開、放開——」
懸掛在他背上的她拚命地拉扯他的雨衣,腳不斷踢動想脫離他的箝制,卻依然無法撼動他分毫,強勁的雨勢拍打在她的臉上,她卻感覺不到痛,痛的是她對於保護花圃的無能為力。
看到主屋已近在眼前,她的心墜至了谷底。
「不要……」她絕望地揪住他背部的雨衣,落下的淚和雨水交錯模糊了她的視線。
進了屋子,待汪岳驥一放下她,宋千容立刻乘機想要逃離,卻被他握住手一把拽了回來,粗魯地剝去她的雨衣,然後是他的。
「放開我,放開我——」她又哭又叫,不顧一切想掙脫他。
那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啊,她不能任它被摧毀,她要守護它!此時她的腦中只有這個信念,一心只想衝回花圃。
「該死的!」汪岳驥怒氣沖沖地攫住她的肩頭。他早就該這麼做,搖醒她那顆固執的小腦袋!「那只是幾粒不值錢的種子,不值得你這麼拚命!」[熱{書#吧%獨@家*制&作]
「你什麼都不懂!」失去理智的好捶打他的胸膛,任由淚水奔流而下。「那不只是種子,那是我的重生,沒有它我就找不到自己了!」
「我是不懂,你什麼都不說叫我怎麼懂?」他把她抓到面前,嘶聲咆哮,怒皆的眼狠厲地瞪著她。「你就這麼自私,只顧你的重生,那我呢?你要是出事我怎麼辦?那不是你,不管是種子或是松葉牡丹或是什麼鬼,對我而言那些都沒有辦法取代你!」
宋千容的動作霎時全然頓止,怔怔地看著他。他全身濕透,忙得沒時間刮去鬍渣,佈滿血絲的雙眼鎖住她的眼,憤怒地強悍地要把他的吶喊塞進她的腦子裡。
而她,聽到了,那一字字、一句句緩緩地流進她的耳裡,她的心裡。
那不是她,那她呢?她去哪裡了?為什麼她找不到自己?一直將傷荷在心底的牆崩塌了,禁固在裡頭的悲痛流竄出心口,幾乎讓她無法承受。
「我好痛,好痛……」她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不曾對人說過的感覺,不曾對人釋放過的情緒,此時完全攤在他面前。
「跟我說,讓我懂。」汪岳驥擁緊她,在她耳邊輕柔喃語。
溫醇的嗓音平撫了她碎裂不堪的心,她需要他的溫暖,需要他的堅強,讓她知道自己仍真實存在。
她抬頭急尋他的唇,渴切地吻住他,瘋狂地汲取他的氣息,她的體內充斥著亟欲要他的激動,這一刻她不想再去顧慮什麼,只想緊緊擁抱住他。
她的狂野迅速挑起了他的慾望,汪岳驥將她抱起,粗暴地回吻她,他的緊擁讓她離了地面,濕透的衣物無法降溫他們之間的火熱,反而因緊貼摩擦燃起了更劇烈的火花……
第7章(1)
「……不准來,沒再接到我的電話之前不准踏進莊園一步,只要被我抓到就扣半個月薪水——我真的會扣。」
身旁壓低的語調吵醒了她,宋千容瞇著眼,乍醒的混沌意識讓她有點記不起自己身在何處。
雨聲在窗外滴滴答答,房裡一片昏暗,像傍晚,又像清晨。
她眼睫輕掮,看向聲音來源,不由得迷濛了目光——他正靠坐在床頭講電話,全身赤裸,只有薄被一角纏覆在他的腰間,微弱的光線在他精實的肌肉線條打上誘人的光影,完美得像希臘神祇的雕像。
她記起發生什麼事了,她和他度過了狂野的一夜,如此刻骨銘心的一夜。她甜蜜地揚起笑,愛戀的眼神在他身上流連捨不得移開,聽他一通一通打著電話,警告其他人別冒險前來。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他裸露於被外的大腿肌理。察覺到她醒了,汪岳驥朝她勾唇一笑,空出的手撫上她的手臂來回摩沙。
無關乎慾望,只是想碰觸對方,想感受對方的存在,這種美好的感覺讓她想喟歎,讓她只想和他躺在這張床上永遠都不要離開。她彎起肘,手覆上那只停在她上臂處的大掌,然後翻轉他的掌心,和他十指交握。
她確定了,那時在夢中握住她的確實是他的手,粗獷有力又帶著讓人難以想像的溫柔。
「我吵醒你了?」通知完電話後,他放下話筒,躺回她身邊。「本來還想讓你多睡會兒的。」
她搖搖頭,表示沒關係。「風雨嚴重嗎?」
「該做的都做了,只能等它過去。」他將她拉靠在懷裡,眸中閃過一抹狡詐的燦光,他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開口。「小姐,你昨晚把我生褥活剝了,你覺得我該告你強暴還是性騷擾?」
看著那張揚起傭懶邪笑的俊臉,宋千容哭笑不得,一夜纏綿之後他居然講這種話?破壞氣氛嘛!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惱怒地伸指戳他。
「是誰巴著我不放?是誰連保險套都讓我沒時間拿?要不是我自制力過人。我們連房間都回不來。」他嗤哼,手環繞到她身後重重打了下她的屁股。「以後不准再這樣了!要熱情如火我很歡迎,但得等我做好防護措施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