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底後,她便開開心心的等著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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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新妾的院落已打理好,名為紫蘭院,是姜世庸為她命名的。
納妾的當天,紫薇從下人房搬到紫蘭院,姜世庸牽著她的手,帶她到處看看。
「你想要什麼禮物?」他笑笑地問,大方的表示,身為他的妾,她可以向他討賞。
穿了一襲紅色新衣的紫薇,長髮梳成了聖?點綴著南海珍珠做成的簪花,出落得更加嫵媚動人。
她不會因為當了他的妾,就得意忘形,而是小心的謹守禮教,低垂著臉,輕輕道:「大少爺對奴婢已夠好的了,奴婢很滿足。」
「不用客氣,你想要什麼就說,珠寶?首飾?都可以。」
她只是淡淡一笑。「珠寶首飾,大少爺先前已派人送來讓紫薇挑選,已經夠了。」
他挑著眉。「是嗎?我聽說,你把大部分的珠寶首飾,賞賜給下人,自己留的倒不多。」
她小心的察言觀色,思量他的語氣,聽不出其中是高興,還是不悅。
「奴婢自做主張,請大少爺見諒,若您不喜歡,奴婢以後不會這麼做了。」
「我說過,送給你的東西,你可以自己決定怎麼處置。」
「謝謝大少爺。」
哼,還是這麼拘謹,這女人到底何時才要卸下柔順的面具,把心交給他?
今天他心情很好,不跟她計較,或許就因為她這麼難以折服,所以他才喜歡她。
一想到等會,當她瞧見他送給她的大禮時,他就不信,她還能保持這張面具多久!
他們來到紫蘭院的花園,猛地有人大聲呼喚她。「紫薇姊姊!」
杜紫薇渾身一震,停止腳步,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時,她驚訝的回過頭。
兩個八、九歲的孩子,興奮的奔跑過來,撲向她懷裡。
「姊姊∼∼」
「鼕鼕,豆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杜紫薇又驚又喜,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乍見她最掛心的弟弟和妹妹,整個人驚訝得無法言喻,激動難耐。
「姊姊,我們好想你喔!」弟弟鼕鼕,以及妹妹豆豆,四隻小手兒緊攀著她,哭了出來。
她的眼眶也紅了,將他們摟得好緊好緊,想確定這不是作夢,她抱住的,是真真實實的他們。
「姊姊也是,姊姊也……也好想你們……」
她聲音啞了,視線模糊了,自從娘去世後,在這世界上,跟她最親的就是這兩個弟弟和妹妹了。
「姊姊,以後我們真的可以住在這裡嗎?」
她愣住。「誰告訴你們可以住這裡的?」
「是我。」
她驚訝的抬頭,看著姜世庸。「大少爺?」
一旁的蘋兒和玉蝶,見到這感人的一幕,也紅了眼。
「是大少爺派人把鼕鼕和豆豆接過來,交給咱們照料,還安排了房間,以後兩個孩子也可以住在這裡。」
「不僅如此,還會請私塾先生,來教他們唸書識字呢。}
原來姜世庸早安排好了一切,到今天才讓她曉得,他不但派人把他們接來,給他們地方住,還要供他們唸書。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知道?她驚訝得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能看見她這種表情真好,不枉他花費心思,把這兩個小鬼從她繼母手中騙過來。
他**勾著得意的笑,欣賞她臉上豐富的反應。
「你們一家子,一定有很多話想說,好好聚一聚吧。」
不待她開口,他瀟灑的轉身走開,留給他們三人獨處的空間。
日日侍候他更衣梳洗,已不知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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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心情卻特別不同,在知道他為自己做了這些事後,她對他,只有更多的感激。
「大少爺……」
大掌勾起她的臉,嚴正道:「怎麼到現在你還叫我大少爺?」
「我……」
「該叫我什麼?」
她紅著臉,羞於啟口。
「叫我世庸,或夫君,選一個。」
是呀,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她的夫了,是她的天,她的地,不該再叫他大少爺了。
「夫君。」
他點頭,又道:「私下時,我倒是比較喜歡聽你喚我的名。」
她臉兒紅了,最後清清喉嚨,很認真的開口。「世庸。」
真是不懂得撒嬌的女人,都已經是他的妾了,該是屬於她的權利,她卻不懂得乘機利用,偏偏自己又矛盾的愛她這一點。
「你說有話要告訴我?」
「是的。」她點頭。
「你想說什麼?」他等著,心下可期待得很,等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就是想看看她的轉變。
「夫君為紫薇所做的一切,紫薇永遠記在心裡,這輩子,紫薇生是姜家人,死是姜家鬼,就算做牛做馬,紫薇也會好好服侍夫君。」這些全是打從她肺腑裡想說的話,真心誠意,絕無謊言。
「嗯。」他點點頭,等著她繼續說下去。不過等了半天,都沒有下文,他只好提醒她。
「然後呢?」
她想了想,回答:「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偷您的秘方,也絕不會背叛您,若有違此誓,教我不得好死。」
是是是,大好日子,請別發這種毒誓。
「然後呢?」
「沒了。」
「沒了?」
「嗯,紫薇要說的話,全都說完了。」
「……你要不要再想想,還有什麼忘記沒說的?」他很努力保持臉上的微笑,警告自己不可以嚇到她。
她有些疑惑,望著他的笑容,很努力的想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地問:「夫君想聽什麼?」
他想聽的可多了,他想聽她說,自己多麼喜歡他,不只是感激,而是像個小女人,依賴他,仰望他,打從心底服他。
這種事,說出來就沒意思了,那不叫心甘情願,叫虛偽。
成為他的妾,居然比不上她見到兩個弟妹還高興?她願意為他做牛做馬,卻沒半點談到她的心意。
看來,他的地位還比不上兩個小鬼頭,這感覺,真是讓他既矛盾又複雜。
當他把一件件珍貴的珠寶秀給她瞧時,她雖然眉開眼笑,但他就是知道,她只是在應付他。
不管他送再多的珠寶首飾,都迷惑不了她,到頭來,要讓這女人說實話,最快也是最好的方法,還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