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定愛情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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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島上居民。

  手心向上,五指併攏,圓乎乎的小短指透著可愛,讓人不禁想起剛起鍋的水餃溫熱溫熱的。

  望著伸至胸前的小手,略微失神的卡維爾第一念頭是先咬上一口,而他仍存著的一絲理智沒去付諸行動。

  但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只是在硬撐著,若非身側有太多擾人的馬蠅繞來繞去,那條繃緊的弦怕已斷裂,讓他完全失去自制力。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呀!地主來收過路費和土地出租金是天經地義的事,沒必要做出見鬼的神情吧!」她自問清秀可人,半夜出門絕對嚇不了人。

  除非是萬聖節——法定的嚇人日。

  「過路費和土地出租金?」

  「地主?」

  說不詫異是騙人的,有幾人敢明目張膽地來要錢,而且行為近乎地痞流氓收保護費,一筆一筆朋細單上寫得工整毫不馬虎。

  難怪有人要發出驚歎聲,不知該不該剖開她的腦袋瞧瞧。

  和商人打交道真是累呀!幹嘛張大嘴像被原子彈轟炸過。「盡盯著我瞧也沒用,我也想算便宜些,可是這時局不怎麼穩當,我只好厚著臉皮上門收租。

  「相信你們比我還明白一件事,我們藍家已經山窮水盡了,不開源節流哪還過得下去!」

  原本以為外公多少會有些積蓄留著,她大可悠哉悠哉地忍受近梅的跋扈和尋仙的自閉。反正一厚臉皮天下無難事,她習慣耍無賴了,諒她們也不敢太造次地趕她。

  可是她打開賬本一瞧,條條紅不隆咚地沒有進賬,可光是一個月的開銷就要上百萬,她上哪偷去。

  然後加上老房子的整修及保養,一些陳舊的管線也該淘汰了,花園少了園丁不成樣,窗幾無人打掃也不行,四周雜草早該修剪。

  工人、僕傭的聘請便是一筆大數目,錢從哪裡來叫她頭痛個老半天。

  奢糜似乎是藍家人的習性,近梅的化妝品及高級服飾一律由目錄上挑選,法國方面會專程送過來,這幾乎佔了半個月的開銷。

  尋仙雖然不愛招搖過市,譁眾取寵,但她訂購的書籍全部是絕版精裝本,價格昂貴得令人吐血,一本書價值呷桌法式料理。

  最讓她納悶的是藍家惟一的男丁——二十九歲的藍靖雲沒妻亦沒子,為何他總是拿光家裡最後的一毛錢卻不思回饋,整日憤世嫉俗地怪先人留下太少的遺產供其揮霍。

  懶散慣了的她實在不想接下這個爛攤子,她也想做個諸事莫理的大小姐呀!每天清風白雲地數著落葉過日子。

  但!

  媽應該來看看這些藍家的子孫,說不定下回她就不會罵她不成材了。

  「等等,是藍家的人要你來的嗎?」沒想到他們那麼貪得無厭,拿走了金雞還要蛋。

  他們哪敢,一個個受到極大驚嚇似的不准她多事。「我姓藍,記得吧?」

  意思是不需要他們批准,她自己就是主人。

  「我知道你姓藍,不過你憑什麼來收租金?」他早和藍家談好條件,一切就等法律程序。

  藍喜兒一副生熟不忌地拍拍卡維爾的手臂。「難為你了,應付我們藍家人很辛苦吧!我也是很勉強地來挖空你的荷包。

  「但是人總要吃飯過橋吧!你在我的土地上鋪橋造路,還趕走一大群野生生物,照理來說,你應該付我合理金額好暢行無阻。」

  「你的土地?」眼神一黯,沉啞的嗓音充滿男性魅力,他輕輕反握住她的手腕。

  喔!完了,她最抗拒不了迷人的嗓音。

  「嗯!你說話的時候可不可以別看著我,我的心臟會負荷不了。」

  天呀!她快變成花癡了。

  好棒的唇色,以前和不少人有過激烈的熱吻,可是他的唇最叫人留戀,淡淡的松木味道留在她口中好些時日不肯退卻。

  害她夜裡連連做了幾場春夢,氣喘吁吁地不得好眠,一覺到天明枕頭都濕了。

  做夢做到慾火中燒是件非常難為情的事,讓她不知該把過錯怪在誰的身上。「意外」常常有,可是沒這麼丟臉的,被人吻過了還得裝不在意,掩飾心跳加速的事實。

  「你有病?」神情一斂,眉頭微顰的卡維爾趕緊將她攔腰抱起,以為她有心臟病。

  慘了,重溫舊夢的感覺太好,她怕自己會依戀上這片胸膛。「是呀!非常嚴重的病,無藥可救。」

  貪、戀、癡、怨是四種病,而她全染上了,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絕症?」卡維爾震驚不已,彷彿心口一塊肉被活生生地切開。

  「還不至於啦!但要是你一直抱著我不放,小心我會因此愛上你,那就真的沒救了。」她半開玩笑半用食指撫平他眉間皺折。

  知道他很優秀和近距離接觸是兩回事,她可以喜歡他但最好別愛上他,因為她的心還漢打算定下來,習慣四處旅行。

  一個人一生只愛一個是件乏味的事,對好自由的她來說非常困難,她沒法想像未來五十年內面對同一張臉孔。

  何況人家是站在世界屋脊的人,怕冷又怕孤獨的她肯定攀不上,仰望好過俯視,爬得越高越容易心驚膽戰。她還是安於平地勿好遠,沒有奢想的人才活得開心。

  「愛上我不好嗎?」這句話一說出口,卡維爾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問她,也問自己。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藍喜兒調皮地眨眨眼,兩手搭上他的肩狀似親密。

  「兩者。」

  真貪心。她想。

  「真話是:哇!太棒了,釣上一隻金龜,從此衣食無缺等著人服侍就好,三餐大魚大肉外加點心,我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這是……你的真話?」他的表情為之扭曲,一抹可疑的寵溺悄然佔據他眸中一角。

  「假話是:我開開玩笑別當真,我們藍家人一向有骨氣,絕對不向銅臭味投降,雖然有點扼腕。」說完最後一句話,她故意投去哀怨的一眼,表示她所做的決定十分困難,攸關藍家人的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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