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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頁

 

  來到樓上,她拿著手機,在走廊底找到簡訊內容寫的房門號碼,站在門前,她按下房間的專屬電鈴。一次、兩次沒有回應,她有些緊張地多按了幾下。

  「老師!老師——」

  門總算開了。她望見白恩露衣衫凌亂地站在自己面前。

  「呃……咦?」他歪著頭瞅住她,黑髮散垂在額前,神情微醺,看起來相當困惑。「你……」還沒說什麼,他身體一斜,搖搖晃晃地靠在旁邊的牆壁上。

  「小心。」梁知夏連忙上前扶住他。

  用腳將門踢上,她努力又辛苦地將喝醉站不穩的白恩露帶到床邊,然後讓他躺在床鋪上。她氣喘吁吁,巡視一遍房間,確定沒有其他人,想到什麼的,又回到門邊上鎖,連門栓也好好扣上。

  背抵住門板,她終於可以呼出一口氣。

  「雖然弱小的穢物不敢接近,大的穢物卻相反的會想要接近,你的老師對他們而言,是很好的糧食。」

  這是白恩露的叔叔很久以前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意思就是,那些力量比較大的妖魔,如果發現白恩露的味道,就好像肚子餓的人聞到香味,會被吸引,進而想辦法吸取那美味的氣。

  「厲害的穢物會附身在人身上,一般用色誘的方式是最容易取得精氣的。一直以來,都是我放在店裡的某種花在消除他身上的氣味,本來想說到他青少年時期就好,沒想到現在他都已經超過三十歲了。我已經不想再做了。」

  這是最近白恩露的叔叔告訴她的話。

  梁知夏站在床沿,望住一躺倒就閉上雙眸的白恩露。

  他襯衫微敞,露出好看的鎖骨,低聲念著:

  「那個……鑰匙……」

  她沒有聽他的醉言醉語。她知道他今天是來參加朋友婚禮的,但是那位叔叔剛才卻傳簡訊告訴她說,白恩露今晚回不了家,也許可能會遭遇危險,所以她慌張趕來,還好沒有看見什麼糟糕的事。

  叔叔好像真的不打算再幫忙了。

  「只要你跟他交合就好了。為什麼你不跟他交合呢?」

  那位叔叔當面這麼問著;以前她還會感到害羞,現在她已經非常習慣了。

  梁知夏坐在床沿,打開冰箱,看見有啤酒,便拿出來喝。

  從高中畢業到現在,三年多快四年了,她一直一直和白恩露在一起。因為以前當過他的學生,所以進展始終非常緩慢,但是,她知曉老師待她是特別的,從老師和她的相處她就知道了。

  即使進展很慢,卻是確實有在前進;她可以體會老師的想法,要長期抗戰多久都無所謂;就算什麼進展都沒有,只要她知道老師有把她放在心裡的某個位置上就好。

  但是現在,卻被逼著要發生更親密的關係。

  「咳。」喝完一罐啤酒,她拿出第二罐。

  老師似乎並不知道只要跟別人上床,他的翅膀就會消失的事情。她想那是由於那位叔叔多少瞭解自己的侄子,若是把這種方法告訴他,那麼他反而更不會去做這種事;不然就算要做,雖然一定是真心的,但也絕對還會因為這麼做就可以拿掉翅膀而陷入煩惱與掙扎。

  所以那位叔叔就把難題丟給她。

  梁知夏仰首喝完第二罐啤酒,將空罐用力放在梳妝台上,用手背抹著嘴唇。

  只要做了那件事,就可以幫白恩露。

  她爬上床,然後跨坐在白恩露身上。

  「……老師總是只喝牛奶,所以酒量才會那麼差。」她喃喃自語著,一邊想著他的衣服為何這麼亂,是不是之前有發生什麼事,一邊不開心地將他襯衫剩下的扣子解開。

  「呃……」原本昏睡的白恩露稍微動了一下。

  這麼做,老師或許會生氣吧。

  「可是……我也很生氣啊。」她說。兩罐啤酒讓平常幾乎不沾酒的她很快地頭昏腦脹起來。「與其……讓你被不認識的人這麼做,那不如就由我來……我來……」她用力拉開白恩露的上衣,讓他裸露出平坦的胸膛和瘦實腰腹。

  「……什……什麼?」白恩露眨了幾次眼,一臉迷惑。「……咦?」

  梁知夏傾身,兩隻手撐在他的臉旁,由上往下地瞅住他,道:

  「真的是,氣死我了。」語畢,她俯下,吻住他的嘴唇。

  她的親吻毫無技巧可言,僅充滿莽撞的意味。在舌尖侵入白恩露嘴中後,她聽見他不知所措的聲音。

  「呃……你、唔……」

  然後,她就比較不生氣了。梁知夏輕輕舔吻著他的舌,漸漸的,感覺到他似乎有了回應,她不覺嚶嚀一聲,跟著就被拉下身體,一個翻轉,她已經躺在白恩露身下。

  他用手肘稍微撐在她上方,白皙的面容泛紅,唇色也因親吻而變濃,帶著酒醉的感覺俯視著她。

  他的黑髮散亂垂下,眼神濕潤,已大大敞開的衣服底下是美好而性感的男體。梁知夏淺淺喘息,朦朧地望著他,有一點恍惚,輕語道:

  「不管是什麼理由……只要對象是老師你……我、我……」

  她沒有說完,白恩露便低下身抱住了她。

  他一手將她的頭按向頸窩處,一手溫柔地拍撫她的背。

  「乖、乖。」

  像對小孩似的被安慰了。她眼眶微紅,悶在他懷裡道:

  「我才……不是要這樣呢。老師都不懂……我大學都快畢業了……」卻還這麼對她。

  「大學畢業……呃,要等到二十五歲……要到二十五歲才可以……」白恩露的聲音低低響起。

  梁知夏不大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什麼二十五歲?二十五歲怎麼了?」她問。

  「因為……我是老師啊,所以要等到你二十五歲……」白恩露的語調因為醉意而有些飄浮。「才能……牽你的手。」

  所以說,為什麼是二十五歲啊?梁知夏完全不懂他指定這個歲數的理由,而且居然才牽手而已!

  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原本就差不多酒醉的她有點意亂情迷的。

  「老師覺得我是特別的嗎?」她極輕聲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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