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原本三個人一起坐在角落的情況已經改變,變成了她一個人。雖然,程安吉與葉思盈偶爾會陪著她,可是她們的未婚夫們都緊迫盯人,過不了多久又會把她們強行帶走。
其實她也不想打擾她們,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要找到一個心愛的人真的是太難了。她很高興她的兩個好朋友可以遇到這麼真誠的愛情,因此也希望她們可以永遠這麼甜蜜幸福。
只是對於自己目前的窘迫局面,她並沒有好的方法可以去解決。她不想接受安吉與思盈的幫忙,她們都是靠自己的力量找到未婚夫,她希望自己也能做到。
然而,性格上的弱點讓她事與願違,至今,她連個出擊的對象都沒有……「莫琳,微臣說要介紹一個好朋友給妳認識。妳看,就是那個正在和微臣說話的男生。他是個混血兒,長得很帥吧!」程安吉突然坐到她身邊,帶著足以艷冠群芳的笑容。
季莫琳回以她一個略帶羞澀的微笑,安吉的美是可以照耀整個世界的美,就像陽光一樣,溫暖熾熱。
「安吉,我不是說過,不用刻意替我安排嗎?」
「不是刻意,是他這位朋友正好來台灣……」
「莫琳!寧浩天剛才對我說,他有個日本朋友,是個青年才俊,家世也挺不錯的。妳有沒有興趣?」葉思盈如風般,輕移了過來。
季莫琳心裡明白她們的用心,然而,她卻感到不知所措和為難。
「謝謝妳們……可是我……」
「如果不喜歡也沒關係,我讓浩天好好替妳留意吧!」葉思盈搶著說話。
「我不想麻煩別人,這是我自己的事。」她低下頭去,漲紅了雙頰。
「我們又不是別人。」程安吉與葉思盈對望了一眼。「而且,並不是一定要妳接受這些人,只是一起見面聊個天,說不定互相就會有好印象……」
「對不起。」她的頭垂得更低了,臉色也更顯蒼白。
「莫琳,妳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固執?」葉思盈的聲音變得急躁。「我們以前說過要互相幫助,一起成功的啊!難道妳忘了?」
「但妳們都沒有依靠別人的幫忙,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像妳們一樣。」季莫琳的眼眶微紅,她很容易緊張,也容易膽怯。所以她總是很安靜,這樣一來,就不會引人注意,也不需要她發表意見。
「當然最後還是要靠妳自己,不過現在時間緊迫……」程安吉重重的捏了一下葉思盈的手臂,阻止她口無遮攔的話語。朋友之間相處久了,有時說話就會顯得太過直率。
「思盈說得對。」季莫琳抬起她毫無血色的臉龐,帶著幾分羞怯的眼神望向好友。「我也知道沒什麼時間了,我應該有所行動才對。」
「莫琳。」葉思盈萬分內疚的握住她的手。「我不是在責備妳,妳知道我有時候說話就是不經大腦嘛!」
她帶著哀傷的表情搖搖頭。「我有時候也很希望自己可以堅強些、勇敢些、大膽些。妳們兩個都已經成功了,我也應該會成功才對。」
「是啊!開始的時候,我和安吉看起來也是毫無希望的!」葉思盈大力頷首。
「但是,我總是沒有自信……」季莫琳回握住葉思盈的手。「我會改變的,我一定要改變。」
「莫琳,妳可以的!」程安吉的眼裡含著淚水。「緣分這種事其實很奇妙,我和思盈與其說是我們自己的努力,不如說是緣分到了。妳不要太著急,說不定什麼時候妳的緣分就來敲妳的窗戶了……」她的聲音飽含著感情,緩緩訴說。
「請問,妳們之中誰是季莫琳?」當這個陌生又充滿傲慢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時,場上的音樂聲似乎也突然停頓了下來。
「你是誰?」先開口的是葉思盈,她挑起細眉,滿眼警戒。
站在她們面前的是一個高大卻陌生的男子,有一張曬得黝黑並閃著古銅色光芒的男性臉龐,有著刀刻般的銳利輪廓,薄唇緊抿,目光如電。即使身上穿著優雅的黑色手工修長禮服,還是難以掩飾他凌厲的氣勢和強壯的體魄。這是一個如北歐海盜般,充滿攻擊性的危險男子,根本不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宴會上。
「不管妳們誰是季莫琳,反正,只要聽完我說的話就可以。」他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掠過她們三人的臉。
「我是季莫琳。」臉色慘白的女生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首舞曲在廣大的會場裡響起,但現在即使再悠揚的音樂,也無法讓她變得輕鬆。
「很好。」陌生男子略微點頭,眼裡的光芒倏地冰冷。「那妳聽好。」
「等一下,你憑什麼一副命令人的語氣?你到底是誰?」葉思盈提高聲音,也引來了其它賓客們的注意。
「我是誰與妳無關。」陌生男子很不客氣的瞥了她一眼。「我只是想要警告季小姐,不要做一些無謂的事,妳是不會成功的。」
「這是什麼話?」葉思盈瞪圓眼眸。
「知道我的意思了吧?」陌生男子目光犀利的直盯住季莫琳。
「我不明白……」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幾近透明,還帶著些許尷尬與疑惑。
「真的要我把話說明嗎?」陌生男子突然雙手抱胸,眼神裡閃過輕蔑的眸光。
「你……」葉思盈的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她回頭一看,是未婚夫寧浩天。
寧浩天對她搖了搖頭,並用眼神示意季莫琳所站的位置。
「有話請直說。」季莫琳看起來緊張到了極點,她纖細的肩膀微微顫抖著。然而,她還是抬起頭,沒有逃避的望向那個人。
「我不會娶妳,不管妳用什麼手段,什麼方法,都不可能達成妳想嫁給我的目的。這樣夠清楚了吧!」對方的話震驚四座,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們這裡。
季莫琳可以感覺到自己心跳的紊亂和脈搏的急竄,一股躁熱的感覺從胸口開始蔓延到全身,以及她蒼白的臉上。她覺得既窘迫又羞澀,他那匪夷所思的話讓她愣在當場,除了漲紅雙頰外,無法開口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