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心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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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沒關係,我正想把頭發放下來。」飛舞微笑,彷彿察覺出女孩的疑惑,她解釋。「穿這樣真的很彆扭,我想有頭髮遮住會比較自在一點。」

  「你這樣很迷人,禮服設計很突出,紅色也很襯皮膚,不要把頭髮垂下來。」女孩不贊成她把美好的一面藏起來。「在這種地方,每個女人都挖空心思招惹男人的目光,怎麼只有你反其道而行?」

  才交談幾句,飛舞就喜歡上眼前的年輕女孩,跟她說話很舒服,沒有負擔,就是所謂的「投緣」吧!

  「這種場合其實一點都不適合我。」

  話甫落,她猛然想起,為什麼樊之甚也出現在這裡?

  隨後,她給了自己答案:他認識貴婦、千金,陪她們來的話,自然就能以男伴的身份進來了。

  剛才她一直沒抬頭看他,不曉得他身邊的女伴是年紀大的熟女,還是漂亮的千金?

  「才不會!」女孩反駁。「這樣吧!我們兩個聯手,出去把外頭的男人迷暈,證明我們台灣女孩的魅力!」她提出點子,眼睛散發頑皮慧黠的光采。

  飛舞沒有把她的話當真,笑了笑,打算與她道別。

  「走嘛!有你陪,我一個人也比較不無聊。」女孩很認真,並且躍躍欲試。

  「……」飛舞根本沒有置喙的餘地,因為她已經被對方勾住手,朝人數眾多的會場而去。

  *** *** ***

  因為玩得太瘋太野,樊之靈惹上了大麻煩!

  她顧著實現自己臨時想出來的遊戲,和一名外國男人「調情」,得意自己把他迷得團團轉之際,慘事也發生了——

  「哪裡來的野女孩?竟然扯斷我的項鏈?你知不知道全世界只有一條?這條項鏈價值上億美金,你這個小丫頭要怎麼賠?!」

  今晚的壽星公霍達華先生最疼愛的么女凱瑟琳小姐,憤怒得拔尖嗓子當眾指責。

  「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你,又沒扯斷你的項鏈!」樊之靈也不是省油的燈,以同樣的氣勢與音量頂了回去。

  凱瑟琳怒不可遏,徹底被惹毛。「我說的話,從來沒人敢質疑!你這個黑頭髮的東方野丫頭,膽子倒是很大!」她揚手,氣得要呼她耳光。

  樊之靈倔傲的仰起俏臉,不畏不懼。

  兩個同樣被寵壞的天之驕女,誰也不可能在這次的對峙中退讓。

  凱瑟琳重重的巴掌沒落在樊之靈白皙無瑕的臉頰,而是被趕過來的飛舞擋下,凱瑟琳雕琢得十分華麗的水晶指甲,當場刺穿她的手掌,很快冒出血來。

  飛舞攢眉咬唇,顧不得皮肉之痛,連忙把樊之靈護在身後。

  面對這種火爆場面,她其實非常無措,加上英文又不太流利,根本吐不出隻字片語。

  「你是誰?誰讓你插手的?」凱瑟琳怒火中燒,從桌上端起一杯香檳便往飛舞的臉上潑。「又是黑頭髮的女人……」

  飛舞來不及閃躲,淡金色的液體從她的臉上滴落到胸前,十分狼狽。

  「你這個紅髮女妖。」樊之靈竄出來,存心挑釁。

  「你說什麼?!」凱瑟琳不敢置信的瞪大擦抹著鮮艷眼彩的雙眸,生平第一次被用難聽的字眼加諸於身,恍如天崩地裂股震驚不已。

  「我說你是妖女、妖女,紅髮妖女!」樊之靈一連喊了好幾次,見眼前的女人表情因憤怒而顯得猙獰,她的嘴角弧度就越形擴大。

  這場騷動引來許多旁觀者,連宅裡的保全、保鏢都紛紛出動護主。

  「幫我好好教訓這兩個女人,讓她們知道惹火我,會有什麼下場!」凱瑟琳對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保鏢下令。

  「是!」幾個彪形大漢立刻圍住她們。

  飛舞無心顧及一頭一臉的濕黏酒液,反射性的緊緊摟住才剛認識不久的女孩,盡微薄的力量保護她。

  「飛舞姐姐,你流了好多血……」樊之靈感覺到血液的溫熱感。

  「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飛舞的語氣十分慌張不安。

  雖然她不清楚眼前的外國女人是誰,但肯定不是她惹得起的角色。

  兩名保鏢毫不憐香惜玉的動手各擒住一具嬌荏的女性身軀,輕而易舉的抓著她們走。

  「等一下。」

  一道黑色身影匆匆現身,叫住兩名大漢,男人頓時聚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都好奇是誰如此大膽,敢不自量力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與勢力龐大的霍達華千金作對。

  「咦?」樊之靈看到他,俏臉垮了下來,並沒有特別高興。

  飛舞則是既驚又喜,霎時間忘記害怕。

  「樊先生。」凱瑟琳的表情立即轉變,巧笑倩兮的嗲聲喚道,並且移步挨近到他身邊。

  樊之甚神色冷峻嚴肅,眼神凌厲。「把人還給我。」他的話是對著高頭大馬的黑人保鏢說的。

  保鏢只聽令於主人,當然沒有放人的意思,臉上還露出凶狠神色嚇阻他。

  眾人想為他的勇氣鼓掌,不過也為他的安危捏一把冷汗。

  「樊先生,你沒必要為兩個東方……為兩個不認識的女孩親自出面。」凱瑟琳嬌瞠道。

  「如果她們有任何得罪、冒犯凱瑟琳小姐之處,由我負責向您賠罪。」樊之甚沉聲說道。

  「為什麼?!」凱瑟琳噘起性感紅唇,不快的詢問,不懂他的執意。

  「她是我的小妹。」他望向樊之靈。

  聞言,飛舞大吃一驚。原來擁有同樣的淺棕色瞳仁,不是巧合,而是源自於相同血脈的至親。

  「那個女人呢?她跟你是什麼關係?」凱瑟琳指著飛舞沒好氣的質問,心裡湧現不好的感覺。

  飛舞屏息。

  倘若他宣稱不認識她,她的下場……許多可怕淒慘的欺凌畫面在她腦中盤旋,一陣涼意直透骨髓。

  若他誤以為她先前從他面前逃開是討厭他、不想見他,那她大概真的沒救了。

  飛舞忽然能夠體會,等待被宣判死刑的極致恐懼與絕望了。

  樊之甚若有所思的凝睇著她。

  飛舞心虛得垂下眼簾,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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