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姐姐,你醒啦!」樊之靈率先出聲,一邊熱切打招呼,一邊走過去對她笑著。
「靈靈,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飛舞由衷地感到開心。
「你就是任小姐吧?」駱凡仙也走了過去,噙著溫婉柔美的笑容確認道。
「嗯,我是。」飛舞禮貌的點了點頭。
「抱歉,吵醒你了。」駱凡仙歉然道。
「沒有。」飛舞搖手,要對方寬心。
「飛舞姐姐,她是我媽瞇,坐在沙發上的是我爹地,他們特地要來謝謝你昨晚幫了我。」
她怔了下,慢了幾秒後,意識到眼前的一家人,他們的身份何其高尚顯赫,有些慌張。「樊總裁、總裁夫人,你們好。」她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皺巴巴的睡衣,不禁紅了臉。樊之靈拉著她要走到父親面前,沒察覺到她的腳踝上了繃帶。
「唔……」飛舞吃痛,忍不住逸出難受的低呼。
樊之甚連忙趨前穩住她的重心,讓她靠著他,減輕腳部的負擔。「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莽莽撞撞的?只顧著自己的心情,從來不顧別人的感受。」他板起俊顏,責備粗心的小妹。
「我沒關係,你別罵她。」飛舞漠著嬌顏,賞他一記白眼。
兩人的互動看在總裁夫人駱凡仙眼中,覺得格外新鮮。
「任小姐,聽說你為了靈靈,手受了傷,傷勢要不要緊?」樊御丞離座,也來到她跟前。
飛舞就這樣被樊家四口團團圍住,龐大的壓迫感教她喘不過氣來。「只是一個小傷口,過兩天就會好了,不要放在心上。」
她覺得肌肉僵硬、神經緊繃,連笑容都不太自然。
「這份恩情,當然要放在心上。」樊御丞語氣肯定。
「恩情?」飛舞被這誇張的字眼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真的不用那麼認真。」她乾笑著,繼而瞄向樊之甚,發出求救訊號,希望他解圍。
「他們想報答,你就接受,不必客氣。」樊之甚反而還「落井下石」,在一旁幫腔。果然是一家人……飛舞沒好氣的瞪住他。
「今晚我設了一桌酒宴,請任小姐務必賞光出席。」樊御丞凌厲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打量她。「回台灣以後,我會再次登門拜訪答謝。」
「咦?呃……不必!真的不必這樣……」飛舞扯動嘴角,成了苦笑。
「飛舞姐姐,你不要客氣,等你的腳傷好了,我們再一起去逛街。」多了一個投緣的伴,樊之靈高興極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晚上七點鐘,我會派人來接你。」樊御丞雖然客套,但態度不容置喙。
送走了總裁夫婦,飛舞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飛舞姐姐,你要盡快適應面對爹地、媽咪,不然以後會很辛苦。」留下來的樊之靈賴在她身邊,笑咪咪的說。
樊之甚翻閱文件的右手頓了下,質疑的望著妹妹,玩味著她的話。
飛舞眨著星眸,不甚明白。「為什麼?」她不懂就直接問出口了。
「因為……你以後可能會成為我們家的一份子呀!然後也要喊他們一聲爹地、媽咪。」樊之靈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理所當然的回答。樊之甚定睛凝望對座的飛舞,腦中閃過她成為樊家一員的可能性——
無外乎就是嫁給他,成為樊家的媳婦。他父親會用這種方式,報答她的「恩情」嗎?感覺像在演武俠片,只不過是救了人的女俠必須以身相許。
樊之甚勾起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至此,他完全把和好友間的賭約忘得一乾二淨。
*** *** ***
飛舞換上雪白細肩帶洋裝,藉由她熟練的化妝技巧,完成了無懈可擊的精緻妝容。
「飛舞姐姐,你喜歡什麼樣的髮型?」樊之靈站在她身後,讚歎著她及腰的美麗秀髮。
飛舞小心翼翼的梳理細柔的髮絲,回想起昨夜自己衝動的行為,以及與樊之甚之間的衝突和親密舉動,心口沒來由的掀起一陣激盪。
事已至此,她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她自己也搞不情楚。
「就扎個簡單的側邊髮髻吧?」她開始動手整理,很快就完成她想要的樣子,在樊之靈的攙扶下步出房間。
樊之甚已穿戴整齊,坐在廳裡等她們。看到飛舞穿著他挑選的白色洋裝,隨即露出滿意的神情。
他走過去輕攬她的腰,柔聲稱讚。「很美,很適合你。」
樊之靈雖然調皮,不過這回倒也挺識相,刻意讓他們有談情說愛的時間。「我先下樓,你們別拖太久喔!」未了:她俏皮的甜朝飛舞眨了眨眼,曖昧的笑了笑。
飛舞雙頰酡紅,掙離他的懷抱。「不需要你虛情假意的讚美。」她害怕交出真心,會換來他再一次的欺騙,她承受不住那樣可怕的傷害……
若不是她的腳扭傷還沒復原,她一定躲他躲得遠遠的。
樊之甚不奢望她能立即原諒他,他有足夠的耐心可以證明他真的對她動了心。他想留住純白無瑕的她,想跟她鬥嘴、想跟她一起喝酒,想惹她生氣再逗她笑。
「飛舞,把頭發放下來好嗎?」他重新將她困在懷裡,迷戀著她飄逸芳香的長髮。
飛舞抿唇不語。他身上好聞的香味分散她的心思,讓她產生片刻暈眩感。
他當她默許,遂輕緩拔去發間的夾子,貪婪的嗅著發問飄動的幽香,胸口有某種情緒被狠狠挑起,喉結驀地滾動了下。
飛舞回過神,想推開他彷彿帶著電流、並且每每惹得她一陣酥麻的觸碰。樊之甚未受傷的右掌插入她的髮絲間,細心的反覆為她順直。
「不用麻煩了。」飛舞抬眼,對上他火燙熾熱的凝視目光,那種眼神她昨晚也見過一在他吻她之前。
她突然感到口乾舌燥。「靈靈還在……」她未說完的話,被他吞沒而消音。
樊之甚終究還是克制不了衝動,低頭品嚐她柔嫩的粉唇,直到她逸出求饒的嬌吟,他才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