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夫人,是……是……"管家為難的開不了口。
"不是'利先商行'的人?"她疑惑地望著他。"那到底是誰上門了?你倒是說啊!"
"夫人,是……是老爺在外頭生的兒子找上門了!"福管家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說出口。
南宮夫人震驚的退了三步,瞠著眼,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夫人?"福管家擔憂的輕喚。
"你說……上門的,是那老不死的兒子?"南宮夫人撫著略感疼痛的胸口,顫聲的問。
"夫人別氣啊!當心自個兒的身體。"福管家連忙勸道。
"是不是?!"南宮夫人大吼。
"是!"
"他竟然敢找上門?"南宮夫人難以置信的低喃。"知道目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
她沉吟著,腦袋已經漸漸冷靜下來,似乎思索著什麼。
"人在哪裡?"
"在偏廳候著。"
"帶我過去……不,把他們帶到小花廳去,我等會兒就過去。"南宮夫人決定。
"是,夫人。"福管家匆匆退下。
"竟然找上門?!那老不死的竟敢要他兒子找上門!"南宮夫人一咬牙,好一會兒,她斂下怒容,端出多年來養成的威嚴氣勢,尊貴優雅的走向小花廳。"就讓我來會會你,看看你的目的是什麼!"
還尚未走進花廳,就聽見裡頭傳來爭執。
"請你們搞清楚,我可是這個家的半個主人,你們憑什麼讓我在這種地方等?"
"這是夫人的命令。"福管家冷淡的說。所有的僕人對這不速之客傲慢的態度都非常不悅,尤其一些年長、深知南宮家過去的僕役,更是戴上冷漠的面具面對。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一定會將你趕出府,你等著好了!"
"是誰要趕走我的管家啊?"南宮夫人雍容華貴的走進花廳,頗具威嚴的眼光一掃,視線落在南宮覺臉上。
南宮覺神情一凜,立即帶笑上前。
"這位一定是大娘,覺兒見過大娘。"
"不敢,老身與公子素不相識,更何況老身的夫婿並未為我迎進任何姊妹,又何來'大娘'這個稱謂?公子還是同其他人一樣,喚我一聲'南宮夫人'吧!"南宮夫人睥睨著他,視線掃過在他身後的秦和廣和許煙兒。
"哦,這兩位是我的外祖父以及內人。"南宮覺察覺她的視線所落之處立即道,心裡頗不是滋味。
他可是這個家的半個主人,她不過是一名婦人,將來還得看他的臉色過日子,憑什麼拿那種高高在上的眼光看他?不過沒關係,他可以忍,等到掌握大權之後,定要讓這老太婆好看!
"嗯。"南宮夫人輕應,旋身坐上主位。"方才進來前,聽到有人要趕走我的管家,怎麼回事?"
"下人不懂禮數,我只是教訓教訓他罷了。"南宮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教訓?呵呵……這位公子,我家下人勞煩你教訓,老身還真是過意不去。不過如果公子不介意,老身認為,這家務事就留給老身自己處理即可,公於是客人,不敢勞煩。"
南宮覺臉色不豫。"夫人,我並不算是客人,我是南宮家的子孫,爹臨終前吩咐我,將他的遺骨帶回來安葬,落葉歸根。"
臨終……那人已經……死了?
南宮夫人內心一震,握緊雙拳,壓下內心的激動。
"你爹是誰?關老身什麼事?"
"我爹是南宮安修,難道你想否認我的存在嗎?"
"真巧,我的丈夫也叫南宮安修,不過他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哼!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你怕我認祖歸宗之後,和你的兒子爭奪南宮家的財產,是也不是?"看南宮家的規模,若能掌權,會是怎麼一番的光景啊!
"爭奪財產?呵呵呵,這位公子,我不以為你有權利爭奪南宮家的財產。"
"我為什麼沒有權利?!我是爹的兒子,本就有權利繼承他遺留下來的財產。"
"我想你還沒搞清楚,南宮安修拋妻棄子離家二十餘載,當初他留下來的,除了債務之外,別無其他。"她那可憐的無緣女兒,就是因此被抓去抵債,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啊!
南宮覺一驚。"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你意圖侵吞所有的財產才會編出這種謊言!"
"哼!我根本毋需編織任何謊言,我甚至不必理會你,來人,送客!"和這種人講道理,根本是多費唇舌,白費工夫。
"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南宮覺被強硬的送出門,他一旁的秦和廣和許煙兒默默無語的跟在身後離去。
"真是……找我麻煩!"南宮夫人不勝其煩似的低歎,垂著頭,突然流下兩行淚。
"夫人?"福管家憂心地喚。
"我沒事,只是……消息來得太突然,我一時……沒事,沒事,他早該死的。我早當他死了,我只是想到我那女兒……"她擺著手,要他不用在意。"少爺還沒消息嗎?"
"是啊!三位公子都回來過了,就是不見少爺的人影,我也問過三位公子,東方公子說少爺在出了長安城之後就與他們分道揚鑣,本來約好在四川碰面的,可是時間過了,少爺沒有出現。"
"這孩子……難道是出事了?"南宮夫人擔憂地猜測。
"夫人,我看還是聯絡三位公子幫忙尋找吧!"
"這北堂家那孩子不是剛成親,麻煩人家不好吧?"
"那還有東方公子和西門公子啊!兩位公子都是聰明絕頂,心思細密,武功又高強,他們向來和少爺交好,肯定比較清楚少爺可能會在哪裡,一定能找到少爺的。"
"也只能這樣了。管家,備文房四寶,我來寫信。"
* * *
南宮千令兩人被囚禁在一處地窖裡,由於終日不見天日,他並不確定日子過了多,不過以存糧來判斷,至少有半個多月了吧!
他心裡擔憂著很多事情。
像是和東方他們約定的時間已過,他卻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