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少爺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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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 *** ***

  「砰——」

  一道突如其來的驚天巨響猛然自背後響起,讓夜玥好奇地回頭一看,就見大廳內厚實的花桌被怒火中燒的傅容雲給一掌劈成了兩半,當下不禁噗哧笑了出來,嘖嘖有聲地搖頭晃腦——

  「傅姑娘,看來傅家莊得添購新桌了。」閒閒拿桌練掌,果真是家大業大,銀子多多的人才幹得出來。

  「也好,那桌子用了許多年,也該換新的了。」連回頭也懶得回頭瞧,傅元瑤淡笑回應,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傅容雲的行為,倒是對他們兩人比較抱歉。「方纔讓你們兩位見笑了,請別見怪才是。」

  「見怪是不會啦!反而挺有趣的。」揉揉俏鼻,夜玥笑咪咪探問:「傅姑娘與傅莊主似乎感情不睦?」

  聞言,傅元瑤深深地瞅了她一眼,似乎不欲多說,只淡淡留下一句「傅家私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後,便逕自離去,絲毫沒有透露一丁點訊息。

  目送她纖細的身影逐漸遠去,終於消失在眼裡,夜玥下意識的朝八寶瞄去,果然見他眼簾微垂,一臉若有所思地不知在想些什麼,當下眸心不由得閃過一抹似了然又似失落的不明情緒……

  第五章

  夜涼如水、玉兔高懸,滿天繁星宛若無數小眼睛般正在窺視著世間的一切,本該是夜闌人靜、萬籟俱寂的深夜裡,傅家莊的某間客房房門卻被人輕輕的拉了開來,隨即有道瘦高修長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自門後出現,如鬼魅般在黝黑深沉的夜色中踽踽獨行。

  只見他宛如在自家那般的熟悉,不須任何燈火照明便能在一片漆黑中熟門熟路地穿過層層迴廊,越過座座拱門曲橋與亭台樓閣,最後他來到了主人家的書房前,悄然無聲的推門而入,在滿室書冊環繞中,幽深眸光卻不曾稍微停留,反而落在最裡面角落處的一塊不起眼的青磚上。

  在銀色月光的照映下,他緩緩來到最角落的那塊青磚前,蹲下身子,也不知施了什麼手法,只見那塊青磚驀地彈開出一道小縫隙,順勢將青磚搬開,赫然發現下面竟然壓了一本藍皮書冊。

  像是早知道青磚下的秘密,他泛起一抹微笑,伸手取出書冊之際,一道突如其來的嗓音卻自身後蕩了開來——

  「你對傅家莊很熟嘛!」

  「小姐!」心下一驚,八寶猛然回頭,赫然驚見半身映著月華,半身籠罩在陰影中讓人瞧不清臉上表情的夜玥,當下不由得失聲低呼,原本平穩的心跳在瞬間加劇,手心濡濕地沁出冷汗。

  她尾隨在他身後多久?又看了多久?

  「八寶,你在緊張什麼呢?」一片沉靜中,帶著輕笑的嗓音揚起,夜玥往前移了一步,纖細嬌軀俏生生的立在迤邐而入的月色中,原本模糊難辨的絕色嬌顏也頓時清晰顯現。

  「小姐,你何時來的,怎麼沒出聲叫我?」勉強穩住心神,他力持鎮定。

  「來得夠久了,況且我這不是叫你了嗎?」淡淡反問,夜玥眸光深沉地瞅凝著他,臉上雖仍噙著笑,可卻少了平日的天真爛漫與真誠,彷彿只是戴上一層面具罷了。

  其實早在他以為她已熟睡,並輕巧離開客房的時候,她便翻身而起,一路悄然無聲地尾隨著他穿越了大半個傅家莊,目睹他如主人般熟練的翻開書房地板上的青磚,取出那本也不知是記載著什麼的書冊。

  聞言,八寶窒了窒,怔怔地看著她雖笑卻不甚真心的面容,心中莫名湧起一陣強烈不安,幾度張嘴欲言,最後卻總是歸於沉寂。

  見他不語,夜玥也不甚在意,若有所思的眼眸朝他手中的書冊睇去,只見藍色書皮上題了「傅家劍法」四個字,心中原本的猜測此刻更加確認了。

  「八寶,何時你對傅家莊內的一磚一瓦如此瞭若指掌,甚至還改行當起偷兒了?」噙著笑,她狀若玩笑般地故意問道,等著看他如何回答。

  「小姐……」聽著她帶笑卻又若有所指的言詞,八寶心知她肯定是察覺到什麼,也明白再也瞞不下去,正欲開口解釋之際,卻聽外頭忽傳來一串由遠而近,迅速而來的足音,當下心中一凜,低聲急切道:「有人來了,我們先離開。」

  「幹嘛急著離開呢?」笑嘻嘻的,她的神情閒涼,半點也沒想走的意思。「有人來了不是更好,正好把你的事兒給解決了。」

  呵……她還有別的事兒要忙,沒耐性陪他再耗下去了。

  「小姐!」低聲急叫,八寶與她相處多年,甚是瞭解她的性情,如今見其神色,明白她絕非說笑,心中不由得急了起來,下意識的伸手就要拉她,卻被她一個巧妙閃身而避開了。

  而就在此時,外頭忽傳來一道詫異的狐疑低呼,來人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勁,足音瞬間加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書房而來……

  *** *** ***

  「……可……可恨的傅元瑤……嗝……可恨的一群老奴才……全不把我……把我這個莊主看在……嗝……看在眼裡……」淡銀月色下,傅容雲打著酒嗝,踩著微醺的步伐,踉踉蹌蹌地自「百花樓」回到傅家莊。

  思及白日的事,他益發憤恨難消,原本一直強忍著的怒氣終於爆發,拔劍朝樹叢一陣亂砍洩恨……

  可惡……可惡……他身為一莊之主,卻只是徒有虛名,別說傅家偌大的家產全握在傅元瑤手裡,他根本沾不上邊;就連動用個幾百兩的銀子還得看她的臉色、受她的氣,簡直窩囊至極,偏偏他還當這窩囊烏龜當了許多年了。

  若不是怕引人疑竇,當初真應該趁她還年幼時就……

  就……

  想到這兒,他驀地發出一道沉怒低吼,憤恨地將足足有手臂粗的樹幹給一劍斷成兩段,喘著尚未平息的怒氣,狠戾的目光森森瞪著切口整齊的樹幹斷面,思緒如債張的血氣般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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