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所謂的「貧」自然就是指他們了。
此歪理讓少女格格嬌笑不已,似乎很是開心;倒是八寶逕自環顧週遭,眼看好好一家野店被破壞成這樣,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慢步踱至櫃?E前──
「小二哥?小二哥……」曲起手指輕敲著櫃?E,試圖把躲在下頭的店小二給呼喚出來。
「客、客倌……」隨著結巴的應和聲,店小二終於膽戰心驚的自櫃?E下探出頭來,看著被砸得慘不忍睹的小店,他差點兒哭了出來。
嗚……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雖說那幾個大漢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在他小心翼翼的伺候下,倒也沒生出什麼事兒,直到那對主僕……不,應該說是那個宛如天仙般絕色的姑娘出現,一切便風雲變色了!
是的,打從那清麗嬌美的姑娘一踏進店內,別說是他了,在場所有人皆被其天姿絕色給震懾得瞬間失了神,幾乎忘了呼吸,直到那姑娘秋波流轉的掃了眾人的傻相一眼,噗哧笑出聲來,大夥兒這才紛紛尷尬驚醒。
生平沒見過這般天仙似的美人兒,他紅著臉,心兒怦怦跳地連忙哈著腰迎上前去招呼嬌客,就見嬌客有說有笑的拉著男人同桌落坐,也因此,店內眾人才注意到原來她身後還跟了個毫不起眼的男人。
也許是見那小姑娘清麗脫俗、艷色絕世,加上隨行的男人臉色蠟黃、身形削瘦,好似只要稍一用力就會被?l死的好欺負模樣,旁桌那幾個大漢登時起了色心,仗侍著己方人多勢眾,打他們坐定便出口調戲,嘴裡淨說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甚至有人還不知羞恥的伸出了祿山之爪,意圖吃嫩豆腐。
誰知那絕色小姑娘看似嬌弱,實則深藏不露──
在祿山之爪尚未碰著她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賞了眾大漢們一人一記耳光,並且打得他們落花流水,灰頭土臉的逃竄而去,說有多威風就有多威風,只是……
再次環顧滿目瘡痍的店面一眼,店小二欲哭無淚的朝那如今笑咪咪安坐在桌前晃著小蠻靴的絕色少女瞅去,沒膽開口要她賠償,心中則是悲怨至極。
嗚……威風有什麼用?承受苦果的是他啊!
「小二哥,不好意思砸壞你的店了,這算是賠償你的損失吧!」彷彿明白店小二的心聲,八寶從「劫富濟貧」的錢財中取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子放至櫃?E上,輕聲微笑道:「收拾乾淨後,請盡快送上些吃的,麻煩你了。」
唉……打從進野店後,連杯茶水都還沒沾到呢!
從沒想到他會主動賠償,店小二飛快抓起沉甸甸的銀錠,心知這二十兩銀對於店內的損失已是綽綽有餘,甚至還反賺不少,當下不由得樂翻了天,嘴角都快笑咧到耳後了。「客倌放心,小的馬上為您送上!」話落,動作飛快的準備去了。
見狀,八寶嘴角微勾了一下,才轉身回到唯一沒有翻倒的桌前坐下,一杯茶水已經送至他面前──
「八寶,喝杯茶潤潤喉吧!」盈盈粲笑,雖是主子身份,可少女與八寶說話的神態卻極為親匿,讓人絲毫看不出兩人是主從關係。
淡覷粲笑嬌顏一眼,八寶接過茶水潤了潤喉,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卻又聽嬌脆的嗓音揚起──
「我餓了!」似抱怨、似撒嬌,她噘起粉嫩小嘴。
「我讓小二哥盡快送些吃的來了,再等一會兒。」輕聲安撫著,八寶心知她從小到大,只要肚子一餓,脾氣就不好,方纔那幾個大漢會被她打得那麼慘,大概也脫離不了此因。
呵……合該是那幾個大漢注定要倒大楣,竟在這小姑奶奶肚皮唱空城計時惹上她。
一聽還得等,少女有些不滿,卻也沒法兒,瞪著他那毫不起眼的蠟黃臉皮,當下撇著嘴嗔叫,「八寶,你醜死了,對著你的臉吃飯,會讓我食不下嚥的。」
這分明是遷怒!
摸著自個兒的臉皮,八寶暗忖失笑,不過卻很聰明的不接腔,免得讓她順勢爬竿發作起來,那自己可真是疲於應付了。
見他只是笑,卻不應聲,少女覺得有些無趣,滴溜溜的眼珠兒轉啊轉的,一看就知她是想找別的事來刁難;幸好店小二及時送上好吃好喝的,這才讓她轉嗔為喜,心情大好的開始「殲滅」桌上的食物。
就在兩人進食之際,店小二很快的將翻倒的桌椅扶正,動作俐落的收拾好店面後,未久,又有客人上門了。
只見兩名勁裝壯漢一進野店,便先犀利的環顧週遭一圈,發現店內只有角落那桌坐了一對男女──男的五官平凡、臉色蠟黃;女的則背對門口,瞧不清相貌,不過看起來皆像只是尋常老百姓,與江湖扯不上關係,當下警戒心便降了大半。
尤其是在店小二熱情招呼並送上好酒、好菜後,幾杯黃湯下肚,什麼謹言慎行全都忘了個精光,話匣子大開地聊起了近來最熱門的事兒──
「呿!若非這回輪到咱倆回總舵參加一年一度的大會,老子還真想去湊個熱鬧呢!」咂了一口烈酒,較高的壯漢一臉錯過機會的扼腕神色。
「你是指『傅家莊』比武招親的事兒?」一聽「熱鬧」兩個字,較為矮胖的漢子馬上心領神會,不做他想地連結到近來最轟動的熱門話題。
「沒錯!」咕嚕咕嚕的又灌了一大口酒,高壯漢子噴著酒氣笑道:「雖說『傅家莊』這十年來在江湖上的地位已不如以往風光,可家底還是豐厚得很,那傅家小姐聽說也是大美人一個,如今傳出要比武招親,若不心動,還算是個男人嗎?」
呵呵,別的不消說,光是有個大美人娘子天天暖床就夠令人銷魂的了。
「你得了!」矮胖漢子不顧同儕之誼,當場不給面子的調侃取笑。「就憑你這熊樣,傅家小姐若看得上眼,兄弟我頭剁下來給你當夜壺用,以示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