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啦!爸,白伯父,我們只是等著要吃飯,餓得沒力氣說話。」唐語柔說著蹩腳的謊話。
「是啦!王媽,該開飯了吧!我肚子餓死了。」林心怡只能佯裝若無其事,心裡暗罵自己嘴快破壞了氣氛。
「好了,夫人,可以上桌了。」王媽在餐廳裡回應林心怡的話。
唐謙和白垠行多少看得出一些端倪,兩人都聰明地不去點破它,相偕走進餐廳,刻意在椅子間空出個空位來,讓白迪爾和唐語柔比鄰而坐,多少聯繫一下感情。
「語柔呀!你這趟回來有什麼打算?」林心怡想把氣氛弄熱鬧一點。
「我想先工作一段時間,才不浪費我多年所學。」
唐語柔淺笑的回答。
「你學的是什麼?」白父認為如果她的所學和商業有關,就可以安排在自家公司上班。
「我學的是兒童心理學,我希望能瞭解國內的孩子們在想些什麼?」因為唐語柔認為童稚的心最好相處。
「哦——」她的話引來兩句惋惜聲。
白迪爾自然明瞭父母的打算,幸好她所學和商業無關,不然母親一定又會想盡辦法把她弄進公司。
「那你覺得白大哥如何?不是我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他真的很不錯。」林心怡一心要撮合這一對。
「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白迪爾心想他母親真當他是貨品要出售嗎?隨時不忘要吹噓兩句。
「你閉嘴,我在問語柔,你少給我插嘴。」林心怡微怒道,這兒子也不想想老媽一大把年紀了,她只不過想抱抱孫子而已。
白迪爾無奈地吃著飯,心思飛到另一個家,不知小舞吃飽了沒?蝶兒有沒有照顧好她?他真希望快點結束這冗長而且枯燥無味的飯局。
「喂!你在想什麼,連你唐伯伯問話也不理?」林心怡朝白迪爾碗裡放了一塊蝦肉,想引起他的注意。
「呃!對不起,唐伯伯,一時沒注意。」白迪爾滿腦子只有想回家陪藍天舞的念頭。
「沒關係,年輕人事業心重是應該的。」唐謙避重就輕地說著,他看得出白迪爾正在想念某個大家的寶貝。
「對了,唐伯伯,你剛剛問我什麼?」
「我是問你對我家柔兒的印象如何?唐伯伯可打小就喜歡你這小子哦!」
白迪爾頓了一下說:「語柔溫柔可人,如同一朵溫室裡的白玫瑰,需要細心的照顧才能開得美。」
唐語柔一下子喜上心頭,原來自個兒在白大哥心目中是一朵純潔的白玫瑰,她的臉頰微微酡紅。
「這麼說,你對語柔的印象不錯嘍!」唐謙心想自己的女兒雖不能取代小舞,但他們兩人在一起日久總會生情吧!
「語柔就像我的妹妹,印象豈會差到哪去。」白迪爾表明自己的心意,不希望有人枉牽紅線。
「可是你不是說語柔是朵溫柔的白玫瑰?」唐謙看看女兒失去血色的唇,有些心疼與不捨。
「沒錯,可是我沒有溫室可以供養她,況且我偏愛艷如火焰的野玫瑰,就像小舞。」在風中飛舞的玫瑰他在心中補充這一句。
說來說去白大哥的心目中還是只有天舞姊姊一人,唐語柔有些落寞地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原以為七年的時間,可以褪去他對天舞姊姊的愛戀,沒想到……也許這就是真愛吧!
「你這個傻兒子,小舞都變成那個模樣了,你要為往後的日子打算,別沉迷在往日的歡樂裡。」
「爸,感情不是做生意,可以隨意控制。」白迪爾就是無法控制對藍天舞的愛。
「唉,你都等了她七年了,夠了吧!人生能有幾個七年可以等待。」唐謙也滿心疼他的癡情。
「人生是沒有幾個七年可以等待,但是一生真愛又豈是幾個七年能比。」白迪爾面對諸位長輩,依然深情執著。
王如妍搖搖頭說:「多情總為多情傷,情深傷情,太過執著只會傷了自個的心。」至少她不會用情到如此之深。
王如妍是宿命論者,認為凡事皆有定數,人不與天爭,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來去紅塵皆是過客。
「聽到沒?好好找個女孩定下來,不要讓我們兩老為你的終身大事擔憂。」林心怡耳提面命道,他們白家也該需要一點孩子的笑聲。
「一個人的心若不執著,又有什麼資格去愛人,我只是用一顆心去愛一個人而已。」白迪爾始終堅持他的想法說道。
唐語柔聽了白迪爾的這番話感動得落淚了,好一個一顆心只愛一個人,天舞姊姊,你該慶幸在你短暫的生命裡,能遇上這樣一位多情的好男人,甘心為你癡守一生。
「可是愛一個人也該有個限度,不用把自己的一生也賠進去。」林心怡只想找個大石頭敲暈他的腦袋。
「我不認為,小舞她一定會清醒的,我有信心等候她醒過來的一刻。」白迪爾十分肯定地說著,不知為什麼,他最近預感十分強烈。
「你……算了,隨你吧!我再也不管你了。」林心怡對他失望透了,今生抱孫再也無望了。
唐語柔在心裡默默的為藍天舞祈禱,希望她能如白大哥所願早日醒過來,讓大家沉悶的心再度活躍起來。也許心會有一點痛,可是看白大哥幸福快樂的笑容,比計麼都值得。
這一頓飯吃得很安靜,白迪爾一吃完飯,立刻藉故離開,因為他放不下家中的藍天舞。
第三章
外面是一片晴朗無雲的炙熱天氣,而總裁辦公室裡卻是冷得教人發抖,就好像霜雪般凍人,每位員工都如坐針氈,生怕被點到名字。
「說,這次的進度為什麼落差這麼多?」白迪爾那橫掃而過的冷冽眼神像冬雨一般令人心寒。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置一言,誰都不敢說出真正的原因,怕招來一頓海削。
「我們公司幾時請了一堆啞巴員工了?開發部的經理死到哪去了?」白迪爾怒吼,千萬別讓他逮到又蹺班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