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他的在乎令她窩心,忽然覺得自己不該意氣用事喝了那杯酒……
但就只因他在乎她,她就輕易原諒他了嗎?她就這麼容易滿足?是的……她是。
她給了自己一個答案,只要他心裡有個容納她的地方,她就會開心到想跳起來。
「那……你幹麼帶我來這裡,不送我回家?」
「你這麼醉醺醺的回去,被爸媽或那兩個寶貝弟弟撞見,平日端莊嫻淑的形象不就全毀了?」
楚天雲表面上是君子,擺明了他可是全為她著想,骨子裡卻是對她想入非非,蠢蠢欲動,他很想愛愛她,不想再跟她當有名無實的夫妻。
他急著想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烙印,證明她確實歸他一人所有,別人休想碰她。
「對不起,我破壞了你的應酬,應該不會有下次了吧!你一定不想再帶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女人一起出門。」她給自己的表現打了零分。
他搖頭,踢掉鞋子上床去,躺在她身側,把她摟進懷裡。「你怎麼不逼我向你解釋呢?」
「解釋……什麼?」孟繁星呼吸**,臉潮紅,身子微顫著,這些症狀不是因為辛辣的酒精,還是她老公這樣緊擁她,而他們一起躺在床上,這是從未有過的事,要是他突然吻了她,那她可是一點招架主力也沒有,她很可能會在今晚失身……
她不是期待著嗎?怎麼到頭來又緊張了!
她安慰自己,拚命隱住悸動的心,唇微顫地說:「你……不過是在逢場作戲而已啊!」
「你真的這麼認為?」她的反應令他失望,他認為她應該表現得更強烈一點,她醉倒時說的才是真話,他認為她很在意自己和那些女人之間有不單純的事才會吃醋的。
「是啊!」她乾澀的喉頭發出細碎的聲音,一向習慣隱藏情緒,使她難以表現出真實的自己。
楚天雲真不知她何苦壓抑,人說酒後吐真言,那個會叫會鬧的她,才是潛藏在中規中矩的外表下真實的她,那比起她現在拘謹的樣子動人一千倍,也讓他覺得很有挑戰性。「既然你這麼有包容心,那我就告訴你真話好了。」他出險招想要引她表現出真實的個性與反應。
「什麼真話?」孟繁星很怕承受不起他的真話,萬一和她所期待的不同,那她會傷心得死掉吧!
「我跟那女人不是逢場作戲。」他說。
她娥眉微斂,臉上紅潮退散,小臉轉為蒼白,神色憂愁,他平常迷人的聲音,此刻卻敲痛了她的耳膜,直傷進她的內心底。
「那……你們是……」是情人,是紅粉知己,原來你在外行為不軌……她不敢再往下想,這些關係對她而言都已經夠霹靂了。
「你猜猜看。」看見她的反應,他心裡大樂,故意這麼鬧她,她總不能再裝作不在意了吧!
「不。」她側過身去,緊咬著自己的手指,不想在他面前哭出來,她相信自己可以忍,可以當沒這回事,她這一生中最擅長的就是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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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七歲,媽媽離開家的那天起,她就忍著不哭,她沉默地把傷心隱藏在沒有人看得見的角落裡,她拚命讀書,放學後認真的扛下家務,洗衣、煮飯、拖地……一日復一日。
父親醉酒的斥喝她充耳不聞,街坊鄰居的取笑她當作沒看見,也沒聽見,她把自己縮到很小,
小到她可以安心地隱藏自己的悲傷,感受不到許多人對心愛媽媽的責備……
其實她的內心一直期盼媽媽會再回來救走她和妹妹,可是她盼啊盼,一直都沒盼到那一天。
不過,楚天雲出現了,他像個天使降臨,將她從那個冷寂如冰窖的家裡救走,她以為他們可以培養感情,總有一天她也會擁自己的一份幸福和快樂,可是現在夢想又碎成千千萬萬片了!
「你怎麼了?」楚天雲傾身瞥她,見她臉上全是淚,無聲地哭著,他吃了一驚,急忙扣住她的肩,把她翻轉過來,愕然地瞅著她,沒想到他竟然闖禍了,他只是要鬧鬧她,沒想到後果會是這樣。
「乖,別哭,別這樣……」他抱住她輕哄。
「不要不要,請別碰我!」她推拒,覺得他的懷抱像長滿針似的。
「你聽我說……」他再抱緊一點,把她定在懷裡,她那聲「請」聽得他心惶惶然的,他盼著他們之間有進展,但她忽然這麼生疏、抗拒著他,叫他難過極了,都怪他嘴賤,沒事逗她做什麼?
「不要……你走開啦!」她渾身顫抖地推他,他仍是穩穩的抱著她。她憂怨地望著他,他竟還咧著嘴笑。
第2章(2)
他將臉埋進她的耳畔,溫柔地說:「你怎麼這麼好騙,我跟她們一點關係也沒有,連逢場作戲都談不上,這你也猜不出來嗎?野花哪有家花香啊!」
「我……我是塑料花,只有塑料味。」她移開脖子,臉紅透了,一顆心被他的低語揪得死緊。
「誰說的,你是我的小花。」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有幽默感,他臂彎縮得更緊,將她抱得更密實,可不打算放開她。
他的懷抱緊得她快室息了,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了,隨便跟她這麼說,害她差點誤會他,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真的很可愛!」楚天雲揪揪她的頰。
孟繁星愕住了,不知道她的老公是怎麼發現她這朵家花是香的,是可愛的?「是跟那些女人比較後,你才發現的嗎?」
「沒有人可以比得上你……要不,我怎會娶你?」他應酬多,外面的女人也見多了,那對他根本不算什麼,也動搖不了他的心,何況老婆得要好看、好用,這些功能她都有,他更發覺她擁有吸引他的特點,很想跟她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別逗我,你說什麼我都會當成是真的,我……我……」她迷惑的眸對上他灼燙的眼,她其實很脆弱,並不勇敢,她把他看成她的全部,他不能對她胡說,因為他隨便一句話就可以傷她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