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好怕自己真的伸手摸他,甚至吻他,雨菁咬緊下唇,決絕地轉身,輕輕打開大門下樓。
※※※※※
七天後,桃園機場
飛機一平安落地,雨菁就忙著打開手機,坐在一旁的邵品欣好笑地望著她。「不要再檢查有沒有留言或是簡訊了,既然這麼想他,就直接打電話給他啦!」
雨菁臉紅了,嘴硬地道:「我才不是想他,我只是檢查有沒有公事上的留言, 或者我的家人是否有打電話給我。」
品欣白了她一眼。「你喔,真的很倔強耶!相貌堂堂的齊赫勳又不是見不得人,他每次打電話給你,你都三言兩語就把電話掛斷,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被你氣跑。」
品欣語重心長地勸著「原本我很看好你跟逸倫,還一心一意想撮合你們兩個,自從知道你跟齊赫勳曾經是男女朋友之後,才恍然大悟你為何不能接受逸倫。
雨菁,既然你還深愛著他,他也很在乎你,那為何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不要再想那些未來的變化或考驗了,哪一對夫妻或愛侶沒有經過考驗的?只要真心相愛,那些都不是問題,而且,沒有人能預知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最重要的是──把握當下,不要讓自己後悔。」
這趟到上海出差,齊赫勳一直打電話給雨菁,卻總是被她冷冷地掛斷。一旁的品欣在旁敲側擊之下終於問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明白她跟齊赫勳都深愛對方,只不過有人犯瞥扭,患得患失,導致戀情躊躇不前。
雨菁沉默不語。唉,她心裡很亂,最令她氣悶的是,為什麼他不再打電話來了?
剛到上海前三天,齊赫勳常常打電話給她,她總是說公事忙碌,三言兩語就掛斷他的電話。他傳的簡訊她也絕不回復,但第四天開始,他居然連一通電話都不打來!
雨菁拚命檢查手機,還以為手機壞了。但,沒有!手機功能非常正常,他八成是被她的冷漠氣壞了,所以不肯再聯絡她。
真是自找的,阮雨菁,你是個大笨蛋!她幽幽地罵著自己。
唉,她知道自己真的很矛盾,留字條叫他不要找她,可他真的不找她了,她卻又悵然若失,每天像是得了強迫症拚命檢查手機,一直想他為何沒有打來?為什麼?為什麼?他是不是生氣了?
悶悶地歎氣,雨菁知道自己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快做出決定,倘若她還想繼續跟他在一起,就要給他明確的答覆,否則,他真的會氣跑!
領到行李後,品欣的老公來接她們,品欣先把雨菁送回家。
她一回家剛放下行李,手機就響了,聽到鈴聲,雨菁難掩心中的落寞。不是他專屬的來電鈴聲,唉!
「喂?」 彼端傳來盧逸倫緊張的聲音──『雨菁,你知不知道齊赫勳住院了?」 什麼?她一震,不管隨身包包掉到了地上,急促問道:「他住院了?為什麼?發生什麼事?」『詳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今天下午從幫我們施工的木工師傅那邊聽來的。因為這幾天齊先生都沒有聯絡我討論裝演細節,我去天母璞園監工時也沒看到他,我覺得很奇怪,就問木工師傅,師傅說他輾轉聽說齊先生入院了,在XX醫院,但師傅也不知道他生了什麼病,我想我還是先趕快通知你比較要緊。』他住院了?住院了?雨菁呼吸急促,指尖開始發冷。糟糕!他不知道嚴不嚴重?難怪這幾天都沒有聯絡她,不!她一定要立刻飛奔到他的身邊!
「學長,謝謝你通知我,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抓起掉到地上的包包,雨菁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門。
她攔了出租車直奔XX醫院,在一樓的服務台花了好幾分鐘才查到齊赫勳住的病房號碼。
志工提醒她道:「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半了,九點就終止會客時間,你的動作要 快喔!」
出電梯後,雨菁一路狂衝到9003病房前,心急如焚地顧不得敲門便直接闖入。
「齊……」
還沒說完的話卡在喉間,她整個人僵在門口無法動彈。
齊赫勳坐在病床上,左手包了三角巾,額頭上也貼著一大塊紗布,不過看起來氣色還不壞。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一個人,有一個長髮如雲的高跳美女坐在一旁切水果。
亞希子!
雨菁臉色僵硬,困難地開口。「呃……對不起,我應該先敲門的……」
她真懊悔自己的莽撞,他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他有美麗多情的亞希子陪在身邊!
齊赫勳微笑地招呼。「雨菁,你來了,其實我沒什麼大礙,只不過前幾天過馬路時,被一個魯莽的機車騎士撞到,左手有點骨折,醫生堅持要我住院觀察幾天。對了,這位是亞希子,你們在峇裡島見過的。」
「你好。」雨菁強迫自己擠出笑容,她還是那麼美,嬌艷如花。而且,還很賢淑地坐在一旁切水果,怎麼看都像是一對金童玉女。
「你好。」亞希子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落落大方地微笑。「請坐,一起吃水果嘛!你不要聽赫勳說得一派輕鬆,他打電話到美國找我時,聲音不知道有多虛弱,我都嚇哭了,急忙以最快的速度訂機票飛來台北,幸好我有趕來,不然他受了傷,台灣卻一個親人都沒有,多孤單啊!」
雨菁的眼神更加黯淡,一個親人都沒有?是啊!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沒有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相反地,他打電話到上海找她時,她還跟他賭氣。喔∼∼這一刻,她真的好討厭好討厭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
他含笑望著亞希子,兩人的一舉一動都洋溢著難以言喻的默契,雨菁覺得自己真是多餘的。
她還注意到了──這間頭等單人病房空間很寬敞,除了病床之外,旁邊還擺放 了一張單人床,單人床上有一床折迭整齊的淡粉紅薄被……那是亞希子使用的嗎?她在這裡過夜,宛如妻子一般盡心盡力地照料他?